不對呀(2 / 2)

一直到太陽偏西,身後跟著的侍女手中已經長長地拎了兩串,杜書瑤這才和泰平王上車,一同朝著新府邸去了。

馬車上,泰平王咬著包子,將包子餡擠出來吃了,包子皮啃下來扔在手中拿著的油紙包上,要是從前杜書瑤肯定要逼著他非得吃下去不可,但是今日卻隻是看了一眼,就縱容了他挑食。

泰平王一直用眼睛溜著杜書瑤,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乾這事兒是不對的,他等著杜書瑤說他,杜書瑤卻一直沒有開口,甚至還寵溺地摸了他的頭。

泰平王沒有尾巴,他晃了晃腰,又想到晃腰也是不被允許的,就對著杜書瑤提了提嘴角,還把包子送到她的嘴邊,肉餡最多的那邊。

杜書瑤咬了一小片口,說道,“蓮花說了,今日搬家,府內準備了很多好吃的,你少吃些,若不然晚上吃不下了。”

泰平王眼睛一隻正常,一隻還是狗眼,看上去很奇怪,但是他長得實在是俊,這眼睛也影響不到什麼,聽了杜書瑤的話,他點了點頭,真的吃完了手中的包子,就不再吃了。

啃得亂七八糟的包子皮被杜書瑤接下來用油紙包裹了裹,然後擱在了馬車裡麵的小桌子上,杜書瑤掏出錦帕,給泰平王擦嘴,又擦手上沾染到的油。

他手指格外的修長好看,骨節勻稱,沒有一丁點的繭子,雖然有些陳年舊傷,但放在現代一定是能夠惹得女孩子尖叫的手,杜書瑤

擦得仔細,沒察覺泰平王什麼時候湊近,等抬頭準備再給他擦擦嘴的時候,泰平王的呼吸湊到她臉邊上,慢慢地用鼻尖逡巡她的臉蛋。

杜書瑤癢,縮了縮脖子笑了下,但是泰平王卻一偏頭,含住了她的嘴唇。

杜書瑤瞪大眼睛,泰平王近在咫尺,也瞪著眼睛,吸溜一下,還吸出個響。

杜書瑤推他肩膀,將他推開之後,他還要湊上來,一臉的探究,他在奇怪,為什麼這次吃了東西,這嘴唇上還是沒有味道。

杜書瑤抬手按住了他的臉,阻止了他的動作,呸了一聲,用布巾擦嘴後,無語道,“不許再這樣,我這裡沒有好吃的。”

泰平王沒有對這種事情執著,他就老老實實地點頭,然後規規矩矩地坐著,片刻後又湊到杜書瑤的身邊,將下巴搭在杜書瑤的腦袋上。

馬車一晃一晃的,他閉上眼睛,愜意地含著杜書瑤一縷不平順的發,用牙齒輕輕地咬,杜書瑤忍了一會,朝上拱了一下,把他腦袋拱起來,“你彆咬了,斷了好多啊,頭油用了好多都梳不順,老是有毛茬衝天,每天給我梳頭的婢女都要哭了似的。”

泰平王一臉委屈,他沒事兒就愛啃個東西,但是吃飯有定時,玩具也沒有,咬個頭發嘛,又被說了。

他又眼白翻著看人,然後竟然不黏著杜書瑤了,而是跑到旁邊的軟墊上趴著去了。

杜書瑤無語,伸手摸了一把自己腦袋上,濕了一塊,好像又有頭發被咬斷了,她看著泰平王正要說他,他突然間又坐起來,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開始在杜書瑤腦袋上鼓搗,試圖把被咬斷的頭發接回去。

杜書瑤簪子都被扯掉了,罵罵咧咧地捶了泰平王一下,但是由著他鼓搗,反正他的手很輕,不疼。

於是到了王府門口,杜書瑤已經被搞得披頭散發,腦袋上被咬得小毛茬失去了頭油的束縛,全都支起來,若是現在給杜書瑤一麵鏡子,她一定會發現,自己此刻就像個……直立的馬桶刷子。

泰平王大概是怎麼努力也沒有能夠接回去,伸手按其它的也按不下去,急得嗓子都開始嗚嗚起來,杜書瑤自己伸手摸了一把,然後莫名被戳中了笑點。

想起她曾經在夏天,有次串串得了皮膚病,她帶他去剃毛,最後留了腦袋和四個爪子,生生把狗剃成了驢樣,串串一開始大概還覺得挺涼快的,在路上也沒見什麼異常,但是走過一片水窪的時候,看見了自己的樣子之後就瘋了,自己對著自己咬。

杜書瑤當時一個人在馬路上牽著一頭驢……不對,是一條成了驢後發了瘋的狗,遭受了慘無人道的圍觀,最後廢了好大勁兒才把他從水窪扯回家裡。

不過杜書瑤笑著笑著,笑容就突然消失了。

哎不對啊,怎麼好像角色調換,她現在成了那個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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