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書瑤頓時睡意全無,幾乎是嗬斥,“你半夜三更不睡覺,趴這裡乾什麼?回裡屋睡去!”
泰平王坐直,用一種很迷茫又惶恐的眼神看向杜書瑤,動了動有些泛青的嘴唇,開口道,“瑤瑤……我做錯了什麼嗎?”
杜書瑤愣了下,泰平王立刻又道,“對不起……我,想跟你在一起。”
杜書瑤被在一起三個字激得頭發差點炸起來,但是很快意識到泰平王說的是一起睡,他們確實除了不可抗力之外都是一起睡的。
而泰平王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就道歉,他永遠也不會認為杜書瑤是錯的,他聲音帶著祈求,“瑤瑤……”
杜書瑤立刻道,“你彆叫我!”
她張了張嘴,又心疼,可是也無措,狗能夠不懂,但人不能,她想得太單純了,好像無論串串變成什麼樣,隻要是她的串串就沒有問題。
可是真的沒有問題嗎?他變成了人,會有正常的反應,當他能夠用滿含情緒的語調叫出她的名字,她就從心底裡再沒法把他強硬地當成一條狗。
可他如果是個人,兩個人之後要怎麼樣自然地相處?
等他什麼都懂了,難道還能像從前一樣時刻不分離?
杜書瑤看著泰平王眼中的迷茫,她也開始迷茫起來,那不能用從前的相處方式,兩個人從今往後,又要用什麼方式相處?
以親人?可他們的身份是夫妻。
以夫妻?不!不不不不!這絕對不可能!
杜書瑤想到這裡心中的情緒隻能用驚恐來形容,她這一次沒有憐惜地把泰平王摟進被子裡,而是命令他,“去裡屋睡,從今往後,你在裡麵,我在外麵。”
泰平王正要拉杜書瑤的動作一頓,瞬間臉色似乎又白了三分,但是他沒有動,而是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下來,劃過他哪怕是死人臉色,也十分好看的臉,無聲無息,就這麼直直地盯著杜書瑤。
杜書瑤:……又玩這招?不好使!
杜書瑤:……那兩壺水是他喝了嗎?!眼淚這麼大顆!
杜書瑤:……嗬,她就應該去阻止他清毒,擁有人智就是讓他學會拿捏主人的?!
杜書瑤:“……你過來。”
她話音一落,還沒等掀開被子,泰平王就爬了上來,並且十分麻利地鑽進了被子裡,冰冰涼的身體緊密地擁上來,激得她一哆嗦,憋到要爆炸的膀胱,差點讓她尿被窩裡。
杜書瑤緊緊被摟著,泰平王嗚嗚嗚地趴在她肩膀上,眼淚還朝著她肩膀上砸,十分可憐,像是被負心漢拋棄的小媳婦,雖然這個形容一冒出來,就被杜書瑤甩出了十萬八千裡。
他還低聲地說著對不起,哪怕不知到哪裡錯了,對於他來說,惹了杜書瑤,就肯定是他錯了。
杜書瑤抿著嘴唇,微微側身,手指摸到他半濕的頭發,夜裡很涼的,這個狗東西就這麼披著濕漉漉的頭發穿著一層薄薄的中衣,剛洗完澡就在外晾著,也不知道晾了多久……
遲來的心疼還是淹沒了她,她憋著尿,也抱緊了泰平王,手指摩挲他頭發,“不是你的錯。”
不是他的錯,也不是她的錯,是他媽的這操蛋的世界的錯!
杜書瑤心裡罵娘,但還是好好地安撫了泰平王,不再提以後分床睡的事情,並且拖著泰平王這個背後靈去尿了尿,又和他從偏殿到了正屋大床,一起卷在被子裡,熱乎乎地摟著睡了。
哎,腦子再清醒,身體總是引人墮落,改變和一個人舒適的相處方式,這比改頭發分在哪邊的走向還讓人彆扭。
第二天一早上,杜書瑤睡得格外久了點,她是熱醒的,然後清醒過來才發現,這熱度的來源就在她身邊,像個火炭一樣。
昨晚那一通折騰,泰平王理所當然地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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