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書瑤聳肩,“可他們不知道你本身是一條狗啊,就一直泡啊吃藥啊也沒有用,你能變成現在這樣子,已經是佛祖睜眼了,難不成他們還想讓你真的變成泰平王啊……”
杜書瑤換了一個方向,繼續敲打著獸皮,泰平王把嘴裡的肉乾咽下去,重新拿了一根,卻沒有往嘴裡送,而是看著杜書瑤,好一會兒才說,“他們說……我叫楊經綸。”
泰平王看著杜書瑤,杜書瑤聞言也抬起頭,“對呀,原本的泰平王就叫楊經綸。”
“可我叫串串。”泰平王認真道。
杜書瑤又點頭,“對呀,你是我的串串呀……”
泰平王又動了動嘴唇,但這一次沒有說話而是把肉乾塞在嘴裡,確實是有一些太鹹了,他皺著眉咳了一下,還是覺得很好吃。
他想起一些事……但這些事又很模糊,一些很零碎的片段,他不知道要怎麼跟杜書瑤說。
畢竟他的詞彙量很有限,還沒有來得及學很多。
他隻知道,比起那些零碎又模糊的畫麵,最最清晰的就是和杜書瑤相伴的那麼多年,他現在還記得杜書瑤經常給他吃的那種一粒一粒的東西,還有一些罐子裡裝的,都很好吃。
杜書瑤聽他咳了,上前把他手上的肉乾給搶下來,“彆吃這個了,太鹹了,我們的水不太多,等一會兒我們去找一找,看看有沒有山泉。”
泰平王被搶了吃的,吧唧了一下嘴,但他很聽話,老老實實地把肉乾塞回了袋子裡。
“你可以吃糕點呀,”杜書瑤說,“甜的不好吃嗎?肉乾可很貴的,我們現在可沒有一個國庫能花了,要是你每天都吃肉乾,那我可能會養不起你……”
她也隻是開玩笑,但泰平王立馬抓住了她的手臂,眼神有一些慌亂,“彆扔我!”
杜書瑤笑眯眯地看著他,“你現在懂得可真多,還知道什麼叫扔了嗎?”
“彆扔我,”他急切地抓著杜書瑤朝著自己的身邊拉,“我聽話……瑤瑤……我很聽話。”
杜書瑤本來也是逗他玩的,把小棍子扔了伸手抱住穿得十分臃腫的泰平王,“不扔的,我就隻有你了。”
兩個穿得像球一樣的人,從洞口拿著小棍子慢慢地朝著山裡進,不過走出了一段距離他們又折了回來,沒有找到山泉,如果走太遠了,還容易遭遇野獸,所以他們回到了洞口邊上,就先臟兩天,安全為主。
晚上吃的也是乾糧,喝掉了整整一個水囊,還剩下一個,明天必須想辦法弄水了。
但兩個人對於明天都沒有什麼憂愁,晚上早早地躺回了山洞裡麵,睡不著覺就有一搭無一搭地聊天。
“其實你有人智也挺好的,”杜書瑤在獸皮裡麵,拉著泰平王的手,朝自己的後背送,“給我撓一撓這,哎喲真的是嬌貴了,一天不洗澡就感覺癢……”
泰平王做一個非常儘忠職守的癢癢撓,把杜書瑤整個後背都撓了一遍,然後杜書瑤也伸手給他撓肚子。
泰平王並不癢癢,但他非常喜歡杜書瑤給他撓肚子,他開心得亂滾,時不時用鼻尖碰杜書瑤的臉蛋。
“我想想你要是不會說話的話,其實還真的會無聊,”杜書瑤拍了拍泰平王的肚子,把手拿出來,“現在你會說話,我就覺得不是一個人。”
“不是。”泰平王抓著杜書瑤的手,又塞回他的肚子上,按著,“瑤瑤有我。”
泰平王滾了滾,湊近杜書瑤的耳邊,用鼻尖在她臉上逡巡,不帶任何的情?欲,隻是發自內心的親昵。
他就湊在杜書瑤的耳邊說,“我有瑤瑤。”
杜書瑤撓著他肚子的手一頓,輕輕地笑出聲。
瑤瑤有我,我有瑤瑤。
這異世之大,有彼此就夠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