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操蛋的事情, 在第一次發生的時候,杜書瑤就發誓,再有一次, 她就是把自己的手剁了,也絕對不再幫忙。
但是泰平王眼淚順著他發紅的俊臉滾下來, 無助又可憐地看著她, 杜書瑤知道他確實是不會,確實是扛不住了,這才求她, 他嘴角都難受得咬破了, 她能怎麼辦?
杜書瑤全程閉著眼睛, 可是這一次同往常不一樣, 有藥力的作用在,她手臂酸得不行, 泰平王卻隻是帶著哭腔地哼唧。
杜書瑤要瘋。
不,她已經瘋了。
可她又不能半路撂下, 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管。
可是她是真的兩手酸得沒辦法, 自暴自棄地躺平, 咬牙啟齒地抓著床邊, 摳得木頭咯吱咯吱響, 讓他自己來。
泰平王眼神蒙著水霧, 抓著杜書瑤的手腕,牙齒硌在她的肩上, 散落的長發幾乎將她包裹住, 兩個人的長發在枕頭上難舍難分, 糾纏得不分彼此。
等到杜書瑤攏著衣服,從裡間, 再度抓著水壺出來,要翠娥給她弄些水來的時候,翠娥神情驚愕地看著她,還有她脖頸上的牙印,手忙腳亂地接過,差點整個人絆倒在地。
她就是乾這個的,不可能不知道剛才什麼是怎麼回事。
這樓裡麵的床,都是特製的,隻要稍稍動作,發出的聲音就很大,但又散不掉,隻是為了滿足客人的某種心理。
於是這特製床鋪發出的聲音,變成了杜書瑤的心理陰影,她清理了自己,灌了半壺已經冷了的水,看也不看泰平王一樣,很想這就奪窗而逃。
她僵坐著,泰平王小心翼翼地叫她她也不應,翠娥送了水進來,泰平王洗漱好了,喝了點水,就走到杜書瑤的腳邊蹲下,小心翼翼地抓著她的衣袖,眼淚劈裡啪啦又無聲無息,他感覺到杜書瑤生氣了。
他不是故意的。
所以他一直在道歉,一直在道歉,生怕杜書瑤扔了他。
他不是對這種事情完全不知道,這是人類,也是動物的天性和本能,尤其是擁有人智之後,那些人教了他很多東西,但他從來也沒動過這方麵的心思,更不敢對著杜書瑤怎樣,他就隻是單純地想要和她在一起。
可剛才他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實在是太可憐了,杜書瑤聽不得他嗓子發出那種嗚嗚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是細細的,鑽人耳朵紮人心肝一樣。
她沒辦法,隻好歎氣,說道,“你要自己學會,否則我可能不會再帶著你。”
這話自然是惱羞成怒下的失言,但是泰平王卻嚇到顫抖,枕著杜書瑤的膝蓋,一個勁兒地重複,“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這件事這樣就算是翻篇了,但是杜書瑤還是整整兩天,沒怎麼和泰平王說話,直到第三天,她一個人喬裝出去,設法打聽到城中沒有什麼異常,也沒有官兵搜尋他們,這才買了一些東西,準備和泰平王第二天離開花樓,去下一個城鎮。
但是誰想到杜書瑤一回去,就聽聞翠娥說,泰平王去看小戲了。
杜書瑤還一臉納悶,“什麼是小戲?”
翠娥絞了絞手指,湊到杜書瑤的嘴邊說了一句話,杜書瑤愣了下之後怒火飆升,氣勢洶洶地殺到了泰平王看小戲的屋子裡麵,一腳就蹬在了泰平王撅在牆壁邊的屁股上,低吼道,“你乾什麼呢!”
泰平王被她蹬得摔到地上,一臉的無辜看著杜書瑤,“瑤瑤……”
“你!”杜書瑤指著他,氣得不輕,這也是這花樓提供的特色了,就是專門窺視旁人的屋子,通過牆壁看,叫小戲。
當然了,屋子裡的人也是知道的,大多是這樓裡的客人,不在意,也有樓裡的打雜專門和妓子演給客人看的。
杜書瑤氣得臉都紅透了,拎著泰平王的耳朵將他扯回了自己的屋子,但是還沒等教訓,就聽泰平王說,“我隻是想學一下……”
“你學什麼?!”杜書瑤簡直要抽死他。
但是很快在泰平王無措的眼神中,她明白了,是她昨晚上要他學了自己解決的。
還威脅他說學不會,就不帶著他了,他肯定是這樣才急了,主動要求學習。
杜書瑤感覺自己上不來下不去,惱怒地踢了他兩腳,悶聲悶氣地坐在床上,心裡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要她幫忙她接受不了,可要泰平王去看彆人,去學習,她更接受不了。
他是連府內的婢女都沒有多看過兩眼的,根本沒有這方麵的意識,兩次都是誤打誤撞,她覺得他就沒有必要去專門在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