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在詢問杜書瑤的意見,而且是兩次,他怕她想要孩子,所以問這話,十分的緊張。
杜書瑤沒有感覺到他的緊張,隻以為他摟自己摟得這麼緊,又是想要胡鬨,無奈道,“彆鬨了,我有你還不夠嗎?要什麼孩子,不要。”
她真的也不想要,這朝代生孩子太危險,況且……她雖然接受了泰平王,卻也無法想象兩個人之間有了孩子會是什麼樣。
泰平王聞言總算放鬆下來,笑起來,對著她耳邊說,“我這些天都會乖乖的,你休息一下吧。”
杜書瑤吃了東西,就真的躺下睡下,泰平王去了正廳,命人傳召他尋了多日的醫師過來。
“那藥給我吧,”泰平王說,“若我食用三月後,並未見影響其他,便封你厚賞。”
那人是個很清瘦的醫師,不是朝中的任何一個太醫,聞言躬身點頭,“湯藥乃是家中祖傳,除了絕子之外,絕無其他影響,隻是王爺……您為何要求這種藥?”
他沒說的是,這藥是給女子的,他們家祖上曾經是一位後宮妃嬪的家族,這藥的用途自然不光彩,無病無痛的喝下去,沒有任何的影響,卻再也不能孕育子女。
他本來隻是個普通的醫師,在民間行醫,根本也用不到這陰毒的手段,那妃子借著這方子害了不少人,但最後自食惡果,他們家的家族也敗了,隻剩他孤身一人,因為當時尚在繈褓,所以躲過一難。
他隱姓埋名,沒想到還會被人找到,更沒想到,正是當今炙手可熱的泰平王找他,要他將藥方改動成適合男子絕子孫的。
他最開始並不想承認答應,他行醫多年,私心想要為家人贖罪,絕無心害人。
最後聽聞泰平王是要自己食用,還許他能夠開醫館的重金,他這才動了心思。
“你無需知道,若不放心,你便親自煎了,再看著我喝下。”泰平說完,也不再解釋,揮手命他下去煎藥。
他必須要走這一步,因為他詢問過,避子湯女子喝多了,也是極其不好的,那藥性寒涼,和女子寒涼的體質正好算是雪上加霜,常年飲用,損傷根本。
不若他一遭斷絕根本來得好,況且他這般做,也是想要徹底斷了皇帝的心思。
一個無法孕育子嗣的皇子,是做不得儲君的。
他想和瑤瑤去沅南,就必須徹底斬斷皇帝的心思,讓自己成為徹底的廢棋,那麼皇帝就隻會利用,不會真的想要挪動他做什麼了。
泰平王事情做得十分乾脆,杜書瑤還在睡覺的時候,泰平王已經將藥喝下,不過再是對身體沒有損害,到底也是傷根本的藥,接下去一月之內,斷然不能行房。
杜書瑤總算能夠正常爬起來處理王府中的事宜,這一次其實來往的人不太多,畢竟消息靈通的,都已經得知他們年後要去封地的事情,所以事情也不太多。
不過讓杜書瑤比較意外的,是泰平王夜裡竟然真的很老實,一連十幾天皆是如此,杜書瑤不免驚訝。
可她徹底好了,葵水也走得乾乾淨淨了,泰平王還是每夜規規矩矩的,杜書瑤這便有些疑惑了,忍不住夜裡摟住了他腰,問道,“怎麼了王爺,這就對臣妾膩歪了?”
杜書瑤永遠也不會懷疑泰平王膩歪她,他們之間的羈絆,不是男女情就能夠定義的,她哪怕老得和個乾茄子一樣,一樣不會在他麵前患得患失。
所以她問的自然,也就隻是單純的好奇他竟然這麼老實。
泰平王也笑了,轉頭看向杜書瑤,“你想了?”
杜書瑤嘖了一聲,“怎麼,你是要晾著我,讓我主動?”
泰平王搖頭,“那我怎麼舍得。”
他說著,朝著被子裡縮,輕聲道,“我可以用其他辦法幫你,保證你一樣喜歡,好不好?”
杜書瑤又不是什麼色中惡鬼,連忙抓住他的頭發,“說正經的,彆胡來。”
泰平王這才傾身伏在杜書瑤的身上,坦白道,“瑤瑤,我得了一個方子,不影響身體,卻能令男子無法成孕,隻是喝了之後,要禁房事一個月。”
杜書瑤渾身巨震,到此刻,她還能不知道泰平王是怎麼回事麼。
她片刻後歎了一口氣,隨著這口氣,有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在鬢發裡。
“你啊,傻。”杜書瑤說著,親吻泰平王的額角。
泰平笑了,特彆的甜,眼神春水般碧透,笑容如刹那千萬花開。
這個世界,很多瘋狂的事情,在其他人看來難以理解,但其實背後的理由非常的簡單。
無非是愛你的人,舍不得你受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