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落雪反手“哐當”一聲關上房門,將門外的視線隔絕掉了,將屋子裡的油燈點上,本本有些昏暗的屋子立刻明亮起來。
阮落雪走到床前,輕輕揭開顧思身上的被子。
當村婦們看著躺在床上進氣多,出氣少,渾身沒一點好肉,到處都是蜈蚣一樣的傷疤,還有瘦得皮包骨一樣的顧思時,她們都驚呆了。
更有一些膽子小的,尖叫出聲,一下子暈了過去。
還有心腸比較軟的,心疼地落下淚來,想要撫摸又不敢。
慘,實在是太慘了!
她們活了這大半輩子了,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女人被自己的夫家這麼折騰的。
簡直沒把對方當人看!
顧思一家的日子在村裡還算是好過,再加上她有一手出色的絕活,在村子裡還算是風雲人物。
她們在村子裡洗衣,做飯,打豬草的時候,都有遇到,她們之間也很熟悉。
先前聽到趙家人說她的不是,她們就不怎麼相信,果不其然,是趙家騙她們的。
其實,顧思在他們老一輩人眼裡,那可是最佳的兒媳人選。
既能掙錢又孝順,人還溫柔,風評還好,就這麼一個人,如今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圍觀的一些年輕小媳婦,原本是把顧思當成榜樣來看,可如今看著她成為了這個樣子,心裡的震驚可想而知,恍惚之間覺得天都要塌下來。
半晌之後,婦人們猶如行屍走肉一般走出房門。
特彆是那些年輕的媳婦看著門外鬨哄哄的場麵,又看了看身旁不以為然的漢子,多多少少心裡都有些陰影。
顧思那麼溫柔,那麼能夠掙錢,那麼孝順父母的媳婦,他們都能夠下得去手,要是碰到她們這些,那自家的漢子不會毫不手軟……
“怎麼
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倒是說句話呀。”
看到女人們出來,還在院子裡的漢子們一擁而上,七嘴八舌地詢問著。
還在想入菲菲的小媳婦兒們看著湧到自己麵前的漢子,條件反射一個哆嗦,臉也變的雪白,整個人有些搖搖欲墜。
跟在身旁年齡較大的婦人看著年輕小媳婦的模樣立馬反應過來,上前一步擋在她們的麵前,將她們隔開,這才抹著眼淚開口。
“畜生呀,真的是畜生呀,人我們見到了,慘呀,真的是慘呀!
你們是不知道,那顧思除了張臉和一雙手能看之外,其它地方沒有一點好肉。
那人就像是被砍了幾十段,再用線硬生生縫補在一起……”
那年齡較大的婦人,一邊說一邊打著哆嗦,眼中皆是驚恐,像是見到了什麼恐懼的事情一樣。
其她年齡較大的婦人,也臉色蒼白地附和著,“老婆子我活了這麼一輩子,還從來沒有見過下手這麼狠的,也不知道那丫頭是怎麼忍下來的……”那婦人說著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還有那傷口,新傷加舊傷重重疊疊的,怪不得她偷偷摸摸想要跑啊,這要是不跑,還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