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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東西。
薑遇橋帶鐘可可來到公交站。
這個路段沒有那麼擁擠,等車的人也不多,小小的公交站牌下,隻有他們兩個人。
鐘可可麵對薑遇橋天生話癆,想著馬上又要和他分開,就鉚足了勁兒說,“你放心,我今晚回去就好好做題,而且不騙你,我今天也有好好聽課。”
“還有,我也不接單了,太耽誤時間了,也賺不到什麼錢,反正現在禮物都買到了,我也不用賺了。”
“噢,對了,你給我買的巧克力有點多,你要不要留一些,”說著,鐘可可從帆布包裡抓了一大把香草味的巧克力,遞給薑遇橋。
看到她小小的手掌那麼努力地抓著那些巧克力,薑遇橋眉頭一皺。
明明也是個快滿十八歲的小姑娘了。
怎麼手還是那麼小。
仿佛一用力捏就能碎了似的。
不知怎的,他的神思突然停在了這個地方。
“遇橋哥?”鐘可可打破他的思緒,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你要不要嘛,我吃不完的。”
察覺到自己剛剛的胡思亂撞,薑遇橋喉結一滾,錯開她的目光,“你留著吧,我不愛吃甜的。”
“噢。”
鐘可可悻悻地
把巧克力重新揣進帆布包。
薑遇橋莫名鬆了口氣。
隨後拿起手機,想搜一搜46路公交到底還有多久能來。
正當他點開app查看。
鐘可可突然湊過來,仰頭看他,“遇橋哥,我能問你個問題麼。”
手指在半空中停住,薑遇橋沒忍住,垂下眸看她,“怎麼。”
鐘可可含著剛塞在嘴裡的香草巧克力,吐息間帶著香甜絲滑的味道,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你要老實回答我。”
薑遇橋:“?”
鐘可可把巧克力吞掉,雙手下意識扶著他的胳膊,“我和卓亦凡在你心裡,誰比較重要?”
完全沒想到她會問這個,薑遇橋眉心一跳。
鐘可可卻像是很在意,扯著他的胳膊晃悠,“你說嘛,告訴我。”
“……”
薑遇橋無可奈何地看著她,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在他來到大院之前,鐘可可和卓亦凡就不對付;在他來到大院之後,兩個人的關係更是變得水火不容。
好在卓亦凡初中的時候就搬了家。
但其實,薑遇橋也不清楚她們兩個為什麼會這樣,也不懂鐘可可為什麼總把自己和卓亦凡比在一個位置上。
在他的眼裡,卓亦凡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曾經住在一個院子裡的鄰家妹妹,兩人之間並沒有任何過多的交集。
而鐘可可不一樣。
雖然有的時候真的覺得她煩,但薑遇橋承認,她對自己來說很特彆,也很重要。
隻是那份重要隨著年歲,變得有些模糊。
即便聰明如他,也有些迷茫。
麵對這個問題,薑遇橋心念微動,一種異樣的,複雜的感覺,在心頭彌漫。
答案其實清晰明了。
但他卻說不出口。
好像在懼怕著什麼,也怕這一開口,就引燃什麼。
安靜好幾秒,他下意識避開話題,“鐘可可,你問題怎麼這麼多。”
仿佛被兜頭淋了一盆冷水。
鐘可可:“……”
偏巧這時,46路公交慢慢在公交牌前停下。
薑遇橋抬頭看了眼,將手臂抽回來,淡聲開口,“車來了,你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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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鐘可可走上車後,薑遇橋回了宿舍。
張凱和劉希吃完飯回來,正準備開黑,看到薑遇橋進來,喊了一嗓子,“橋哥,一
起打遊戲嗎?”
“你們玩吧。”
薑遇橋淡聲應著,從冰箱裡拿出罐冰咖啡,拉開轉椅坐下。
剛按下台燈,視線就落在那個方方正正的藍盒子上,頓了一秒,薑遇橋扯開上麵的蝴蝶結,打開。
果然是手表。
還是他平時喜歡戴的那個牌子。
他把那塊棕色的表從盒子裡拿了出來,透明的包裝膜沒有拆,卻還是能感覺到它的質感。
如果沒記錯,這塊表應該最少三千。
薑遇橋很難想象,鐘可可那樣花錢大手大腳的性格,是怎麼攢的。
就在這時,過來拿可樂的張凱問,“哎,橋哥,你妹呢?”
薑遇橋神色一滯,反應過來他指的是鐘可可。
還沒等他回答,那邊的劉希也搭話,“橋哥,她是你親妹嗎。”
薑遇橋把表放回去:“不是。”
話音落下,張凱立刻呼嚎一聲,“我說的對吧,操,你還不信我,咱倆說橋哥那些桃花的時候,小姑娘腦瓜頂都要冒煙了,而且橋哥也明顯在乎的不行,給錢給錢!”
察覺出話裡不對勁,薑遇橋神色一斂,“彆胡說八道。”
暗壓著某種情緒,他頓了頓,“就是一個小朋友。”
“屁的小朋友。”張凱大咧咧的嚷嚷,“我們可都看出來了,她看你那眼神兒,愛意都要冒出來了,你就裝吧你。”
薑遇橋:“……”
劉希在一旁笑得也曖昧,“對啊橋哥,這錢我都認了,但小妹妹喜歡你,你不能不認啊!”
兩人沒什麼惡意。
無非就是覺得鐘可可不錯,忍不住打趣。
卻不知這話觸碰到薑遇橋的雷區。
特彆是那句“喜歡”。
原本沒什麼情緒的人,瞬間變了臉。
薑遇橋把書本撂下,眼峰像是一把冷刀子,淩厲地掃向二人,“你們兩個吃飽了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