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雨磅礴,颶風淩冽,無數的雨水被吹得往民宿房間裡灌。
咳咳咳,咳咳,蔣忱激烈的咳嗽聲,轉瞬就被窗戶外淅淅瀝瀝的雨聲給吞噬殆儘,蔣忱在行李箱裡來回翻了一通,卻隻翻出來一件薄薄的藍色牛仔外套。
但總歸比沒有好,穿上外套,蔣忱快步走到窗戶處,寒風夾著冰冷的雨水一瞬就撲打在了蔣忱臉上。
蔣忱整個身體都控製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猛地一把拉上窗簾,但冷風卻似乎已經從蔣忱皮膚上每個毛孔竄進了他的身體裡,令蔣忱甚至覺得骨頭縫裡都冷得發疼。
蔣忱無比的後悔昨天下午沒有聽經紀人的話,和經紀人一起回去,現在大雨傾盆,這場雨從昨晚就開始下,快連著下了一天,這裡又是位於半山上,從民宿老板那裡得知道,附近道路已經有些地方塌方了,想也知道,今天是怎麼都沒法回去的。
本來下雨其實也沒有什麼,偏偏氣溫也跟著驟降,蔣忱自認身體素質挺好,卻是真的沒有想到,會忽然感冒。
從民宿老板那裡拿了點感冒衝劑,吃過午飯後蔣忱就泡了杯感冒衝劑。
但似乎效果不怎麼好,蔣忱隻覺得頭重腳輕,走一步路都得扶著牆壁。
擔心病情更加惡化下去,蔣忱記起來老板說過附近有家診所,他思考著下樓去請老板幫個忙,開車送一下他。
這是民宿,自然就沒有電梯,當初老板讓蔣忱選房間的時候,蔣忱直接選了四樓樓頂,那時他覺得頂樓看得遠,視野開闊。
現在感冒後,兩手扶著欄杆,一步步緩慢往樓下走,蔣忱真恨不得扇自己幾耳光,怎麼就選了四樓。
若是之前沒有生病的時候,不到一分鐘時間,蔣忱就能走到樓下。
如今他渾身都軟綿,視線有時候都有點模糊不清,腳踩在樓梯上,跟踩在棉花上差不多。
好幾次蔣忱險些踩空,一頭栽下去。
作為靠臉吃飯的人,蔣忱苦中作樂地想,要是真摔下去,把這張臉給摔壞了,讓他整容他肯定是拒絕的,不能靠臉的話,那麼他就選擇退出娛樂圈算了,這圈子不說所有人,但就蔣忱所了解到的,大部分都是表麵看著光鮮,背後那些辛酸苦辣,真的還不如平常人。
蔣忱當年也不是專業學演戲的,畢業於舞蹈學院,機緣巧合下,進入到了演藝圈。
不知道具體花了多久,蔣忱終於安全從樓梯上走下來,他微微笑了一下,心想看起來自己還暫時不能離開娛樂圈了。
民宿老板說他的房間在一樓偏右的一個房間,蔣忱緩慢挪移過去,喉嚨沙啞地厲害,聲音仿佛出不來,蔣忱也就沒出聲,而是抬手叩了叩門。
等了一會,沒有人應答,蔣忱退回到屋外,頭頂上安裝有透明的鋼化玻璃,雨水劈裡啪啦打在上麵,擾得蔣忱心煩意亂。
轉過身,蔣忱看了看樓梯方向,又側目往院落外的大門望去,正大門完全敞開著,站在屋裡,往外眺望,視線裡一片密布的雨簾。
心中歎息了一聲,蔣忱隻能希望再睡一覺,明天病情能夠有所好轉。
老板不在,診所自然就去不了,這個地方也根本不會有出租車前來,蔣忱無奈回身向樓上走。
而上樓似乎比下樓還要艱難,蔣忱兩條腿沉重得跟灌了鉛一樣,上了幾個台階,他就氣喘籲籲。
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蔣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一樓層了,忽然整個世界天旋地轉,蔣忱直接搖晃著蹲了下去,他蹲在地上,兩隻手還緊緊扣著旁邊的欄杆,指骨可見發白。
猜測著可能到四樓了,蔣忱記得他的房間就在走廊最後一間,說起來因為是民宿,樓下每個樓層三個房間,樓頂就隻有兩間。
蔣忱眨眨眼,讓自己清醒一點,視野有些模糊不清,導致蔣忱沒有具體看清門牌號,不知道他去的房間不是他的,而是另外一人的。
那人到和蔣忱有些不同,蔣忱是戲拍完了,逗留在這裡想看看周遭美麗的風景再走,對方是今天早上到的,他那邊的劇組早一周就到了,場地都設置好,這才聯係對方過來。
早上那會塌方倒是不嚴重,下午雨勢陡然猛烈,又是狂風又是大雨,有些紮根不深的樹苗都被吹了起來。
出去是肯定沒法了,影帝封煬於是拿了劇本在房間裡反複研讀。
隻有封煬個人住在這個民宿,他的助理們都住在隔得不遠的一家酒店,這個民宿在封煬來時,就已經隻剩下一間房了,加上封煬本來就是一個喜歡獨處的人,因而就沒有去酒店。
窗外天色已黑,封煬合上劇本,拿了浴袍就去了浴室。
洗了一通澡,感覺渾身都舒適輕爽,頭發也順便一起洗了,封煬不怎麼愛用吹風,純屬個人習慣,一邊拿著毛巾擦頭,一邊往浴室外走,正要走到床尾的時候,封煬耳尖,聽到房門那裡傳來異樣的響動。
對方沒有敲門,而是在擰動門鎖。
難道是小偷?
封煬心頭當即滑過這個念頭,但隨即嘴角微動了一下,冷峻的麵孔上依舊沒多少表情變化,門鎖一直在發生聲音,看得出對方頗有些執著。
封煬拿下毛巾,隨手放在沙發扶手上,兩條幾乎逆天的大長腿邁開,片刻後來到了房門後。
低眸間,封煬盯著門鎖看了幾秒,隨後封煬抬手,握著門把,把門往裡一拉。
還沒等封煬看清外麵具體什麼狀況,一個單薄瘦消的身影就朝他猛地撲來。
出於一種條件反射,封煬一把就將倒過來的人給摟住了。
即便隔著兩層衣服布料,封煬也感覺到了對方身體滾燙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