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好圍裙帶子後,蔣忱低眸盯著那個蝴蝶結看了兩眼, 悄悄拿出手機拍了一張, 等拍完後,他才覺得這樣做可能不妥, 立刻站直身。
前方封煬本來就覺得蔣忱在他身後係個帶子係的時間未免有點久,當蔣忱抬頭的時候, 他隨之轉過頭去。
忽地, 蔣忱全身僵住,整個眼瞳都不受控地慢慢放大, 他怔怔地瞧著封煬的嘴唇,剛剛那一瞬間, 他臉頰碰到一個極端柔軟的東西。
蔣忱一張臉頃刻緋紅,尤其耳朵, 殷紅地似要滴血,嬌豔欲滴, 十足的惑人, 封煬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就沒忍住,連外麵有沒有節目組的人在拍攝, 都全然顧不上了,一把抓住蔣忱的人, 把人拉近自己懷裡。
低下頭,封煬吻上蔣忱弧度姣好的唇, 蔣忱愣了那麼片刻, 驚醒過來, 兩手抵著封煬寬闊的胸膛,猛地將人推開,當蔣忱直接對上封煬看向他的眼瞳時,他發現男人目光極為銳利露骨,毫不掩飾他對他的欲.望。
蔣忱真的被驚到了,就怕封煬這時會說點什麼,他掉轉頭,朝廚房外走,步伐迅速,離開的身影猶如是在逃一般。
客廳陽台外遊正被尹秋狠狠訓了一頓,又是道歉又是發誓,表示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一定不會再亂在六人聊天群裡發不合適的圖片。
遊正沒有將蔣忱給供出來,說是蔣忱蠱惑他發到群裡的,他幾乎可以猜到,如果真的這樣說,保不準會被尹秋覺得他這是在推卸責任,而且蔣忱說什麼他就去做什麼,那讓他跳魚塘,他是不是也跳。
何況蔣忱顏值那麼高,就直男如遊正,都沒有怎麼想過把鍋給推給蔣忱。
還有一點,他不敢推,有大影帝在這裡,除非他不想活了。
歉也道了,誓言也發了,事情差不多就算這樣解決,幾人從陽台外進屋,而後就看到蔣忱麵色古怪地從廚房裡出來。
遊正剛叫了蔣忱一個字,蔣忱連看都沒有看他一下,疾步就往樓上走,遊正回眸看尹秋,尹秋搖頭,她剛剛一直和遊正在一塊,哪裡能知道蔣忱出了什麼事。
但明顯的,蔣忱是從廚房裡走出來,而封煬在廚房裡,估計是兩人間發生了什麼。
尹秋和賈晴都是女生,和蔣忱關係一般,他們跑去關心,有點不合適,因而示意遊正上樓看看。
走到二樓房間,蔣忱隨後意識到,自己這是反應過激了,他從廚房匆匆走出來,廚房裡發生的大家看到沒有,他不確定,他出來這一幕,大家一定看到了,這是在拍真人秀綜藝,不是他自己家,他這樣忽然就走開,不知道真相的人會怎麼想。
這事他也不能和人解釋。
封煬現在真是越來越沒有顧忌了,好歹這是在拍攝中,他怎麼能……
蔣忱抬手在嘴唇上擦了擦,不擦還好,一擦剛剛的畫麵快速倒帶,蔣忱錘了錘頭,讓自己趕快忽略被封煬親吻時的那種好似有道激烈的電流刹那間躥及全身的可怕感覺。
“蔣忱怎麼了?你打自己頭乾嘛?”遊正追上了樓,在客廳裡沒看到蔣忱,臥室門意外的沒有關緊,遊正敲了兩下見沒人回應,於是緩緩推門進去。
剛一推開,就瞧見蔣忱自虐般地在打自己腦袋。
蔣忱放下手臂,馬上找了個借口:“沒事,就頭忽然有點疼,現在好了。”
“你臉紅的有點不正常。”說著遊正就要伸手去碰蔣忱的額頭,看蔣忱是不是感冒或者發燒,但馬上遊正手臂落了空。
蔣忱身體往後避了點,避開遊正的手。
“剛廚房裡有點熱。”蔣忱解釋他臉紅的原因。
脖子上還帶著早間那會封煬給圍上的圍巾,屋裡溫度比外麵高一些,也不會有太多冷風灌進來,蔣忱隨後取下圍巾,放在了床尾。
表情也恢複了許多。
“對了,剛你和尹秋她們在陽台外談什麼?”蔣忱故意把話題岔開。
遊正依舊感到有些古怪,不過隱約清楚,蔣忱肯定不想他自己的事,因而回道:“就先前釣魚那會,我不是拍了蚯蚓照,然後發到群裡。”
“然後怎麼樣?”蔣忱朝屋外走,好像他剛剛進屋,就真的隻是為了取圍巾。
“哎,如果再讓我選一次,我一定不發了,那些照片把賈晴給嚇哭了,賈晴特彆害怕那種長條蠕動的東西,尹秋避著我又是道歉又是發誓,嗚嗚嗚,我冤枉啊。”
遊正開始在蔣忱麵前訴苦。
蔣忱記起來是他提議遊正發到群裡的,那這麼說起來,有他的過錯了。
“對不起,我不該那麼建議的。”蔣忱道歉的態度非常真誠,遊正非常受用,人長得好看就是有這個優勢。
“好了,也怪我自己,照片是我拍的,也是我主動發到群裡的,和你無關啦。”遊正拍拍蔣忱肩膀,讓他不用為他的過錯而道歉。
“那去樓下吧,中午除了魚之外,還得再炒一個菜吧。”蔣忱抿了下唇,然後說。
“尹秋她們到附近找了幾樣蔬菜,可以放魚裡麵,也可以單獨炒。”
蔣忱感到臉上熱度退了些,他點頭:“嗯,行。”
按照先前拍好的表,這天中午也該賈晴和張宣心煮飯炒菜的,隻是封煬進了廚房手腳異常麻利地就弄了起來,張宣心想進去幫忙,被封煬給回絕了,菜不多,他一個人完全忙得過來。
賈晴她們把剝好的蒜子、拆好的蔥拿進廚房,未免礙手礙腳,自發就走了出去。
下午劇本上的計劃是去十多分鐘外的一個山頭放風箏,不過這天天氣不好,天色烏壓壓的,看著就像隨時要下雨,因而把後麵的一個計劃給提到了前麵——到竹林裡挖竹筍。
做在客廳裡,大家邊剝柑橘吃邊聊天,蔣忱沒有選擇進廚房,他看到封煬就會想起之前那個吻,轉而是遊正去了廚房幫封煬打下手,例如拍蒜等。
遊正和封煬聊天,談起剛剛蔣忱忽然就滿臉通紅,他以為蔣忱感冒了,蔣忱卻是廚房太熱。
“我覺得不熱啊。”窗戶都是打開的,不時能有風吹進來,遊正是怎麼都不會猜到,蔣忱之所以會連耳根都泛紅,是因為被某個人霸道地偷親了。
“剛剛窗戶才打開。”封煬幫蔣忱把這個謊言給圓好了。
遊正無法質疑封煬的話:“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