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嬤嬤滿臉駭然：“小郡主，您傷口裂開了？奴婢馬上送您回將軍府。”
圍觀百姓聽著忙出聲。
“哎喲，這可不能回將軍府啊！小郡主滲出不少血，從這裡回到將軍府，血都要流乾了，人都會沒了啊！”
“就是就是！”
“快抱進相府內吧！”
顧啟林聽到這句“快抱進相府內吧”，冷沉的麵色稍稍好轉。
隻要顧言寶踏進相府，就彆想再輕易離開。
他會親自盯著她！
哪怕是死，也得死在相府中！
結果顧啟林還沒說話，邊上圍觀的百姓七嘴八舌補充。
“嬤嬤放心，顧相官居一品，府中肯定不缺大夫，小郡主在將軍府能養的好好的，若是在顧相府出什麼事，必定是他這個當父親的問題！”
“那便是內宅不寧，陛下都會下旨斥責他！”
“小郡主放心，若是您在相府有什麼問題，我們所有人都會作證，是顧相的問題！”
顧啟林：“……”
這群刁民！
忒的放肆！
文青和文信似乎也怕小郡主真的出事，最後護著抱著小郡主的許嬤嬤進了顧相府。
中途許嬤嬤趁所有人不注意，往小言寶嘴裡塞了個軟軟的東西。
“小郡主，咬破它。”
小言寶鼓著腮幫子，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重重恩了聲。
這會兒正好經過前廳靈堂，小言寶咬破嘴裡東西的時候表現極好的“哇”了聲。
“鮮血”噴在她粉色的小裙子和抱著她的許嬤嬤身上，許嬤嬤嚇得雙膝一軟。
“小郡主，您彆嚇奴婢。”
文青忙扶著許嬤嬤到旁邊凳子上坐下。
文信則是快速看向臉黑如鍋底的顧啟林。
“顧相，快請大夫給小郡主看看！”
顧啟林壓根兒不信顧言寶重傷。
以穆棱對顧言寶的愛護，如果真的受了重傷，哪怕他親自登門穆棱那強硬的性子也不會讓他將人帶回來。
所以……顧言寶和許嬤嬤等人在演戲。
顧啟林眼神格外陰沉地看向顧言寶。
“顧言寶，你才三歲，居然學會撒謊了！”
“旁邊就是你嫡母的棺木，你到了你嫡母靈前不下跪磕頭，故意咯血，你是何居心？”
說罷顧啟林又看向艱難跪在地上小臉煞白的嫡長女，滿眼心疼。
再看顧言寶時，恨不能吞了她。
“顧言寶，你看看你大姐姐，你大姐姐因為你在禦前胡鬨挨了板子，幾乎不能站立，可這會兒依然跪趴在你嫡母靈前，再看看你！”
小言寶擦一把嘴角的“血絲”，艱難地從許嬤嬤懷裡往外掙。
許嬤嬤心疼壞了。
“小郡主您重傷在身，實在不能再下地啊。”
說罷又急急補充。
“您若傷勢再加重，可讓陛下和穆大將軍怎麼過？”
小言寶眨巴眨巴大眼睛，悄咪咪拉了拉許嬤嬤的衣服，示意許嬤嬤將她抱到棺木那邊去。
許嬤嬤雖然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文青和文信快步跟上。
顧啟林怒容滿麵。
“顧言寶，你想做什麼？”
小言寶舉起一雙小小手，斷斷續續出聲。
“言……言寶想……想探探（看看）嫡母，言寶……不信嫡母……沒了……”
說完小言寶狠狠掐了一把自己大腿，眼淚痛得嘩嘩直掉。
“嗚嗚嗚……言寶不信……嫡母沒了……言寶要……探探嫡母……”
顧老夫人和永樂伯府老夫人正好一起從偏院過來。
永樂伯府老夫人昨晚入宮求見陛下狀告穆棱後，乘坐馬車到了顧相府，長女過世，她又痛又怒。
到了顧相府後就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