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寶忽然扭頭衝他燦爛一笑。
“爹爹，看言寶的！”
小言寶怒極。
猛地拔地而起。
哪怕是姬無塵，都沒看到小家夥是怎麼動作的。
然後十丈金佛瞬間從頭頂裂開。
“哢哢哢……”
裂痕從金佛天靈蓋開始往下蔓延，最後連帶著地麵石磚都寸寸裂開。
小言寶又是一腳踹在金佛背後，金佛周身金光大漲。
卻又在瞬間被濃鬱陰煞之氣吞噬。
大雄寶殿內驟然變得漆黑一片。
小言寶抱住姬無塵的胳膊。
之前還冷漠森然的聲音又變得奶呼呼的。
“爹爹，我們去外麵等會兒，魂魂燈……言寶拿著了，言寶捂著，光光不會被風吹滅的。”
姬無塵：“……好。”
金佛碎裂。
地麵裂痕無限拉大。
連帶著整個大雄寶殿都變成了一片廢墟。
坍塌的聲音太大，驚動了整個相國寺。
姬無塵則抱著小言寶直奔相國寺後院某個小院。
而小院裡，察覺到恐怖陰氣的青雲大師帶著佛珠拿著禪杖急匆匆往大雄寶殿趕。
姬無塵抱著小言寶，無縫銜接入住青雲大師禪房。
一坐下來，懷裡的小言寶忙將聚魂燈拿出來。
燈芯還燃燒著。
光亮柔軟柔和，好像阿娘看著她時一樣。
小言寶看看聚魂燈，又看看抱著她的姬無塵。
然後奶呼呼地笑起來。
“真好~”
姬無塵也看著她。
看著看著，嘴角不由翹起來。
“嗯，真好。”
說完後，姬無塵皺了皺眉。
小言寶馬上警惕起來。
“爹爹，你怎麼了？”
姬無塵搖頭，快速出聲。
“爹爹發現……爹爹體內的情蠱沒了。”
小言寶眼睛亮起來，小奶音特彆傲嬌天真。
“因為言寶剛才讓線線們將爹爹管管裡的黑蟲蟲摳出來碾碎了啊。”
姬無塵：“……”
姬無塵聲音有些乾澀。
“言寶，你……用什麼將爹爹心口的蠱蟲摳出來碾碎的？”
他居然沒發現。
雖然當時情蠱和家族血印同時發作，幾乎將他神魂攪碎。
當時言寶危在旦夕，他哪怕神魂快碎了，也一直在注意著女兒那邊的情況。
可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小言寶抄著小手手笑眯眯歪了歪頭。
“線線們啊。”
姬無塵：“……”
他是真的沒看到女兒說的所謂的線線們啊。
姬無塵覺得線線們應該還有彆的名字。
“言寶，你知道線線們叫什麼嗎？”
小言寶眨眨眼。
“言寶不知道。”
姬無塵愛憐地摸摸她小腦袋。
“沒事兒，等言寶再長大一些可能就知道了。”
小言寶也這麼覺得。
笑的更奶乎了。
水汪汪烏黑黑的大眼睛裡儘是笑意。
“嗯！言寶長大了不僅能知道……線線們的名字，還……能更好的保護爹爹和寄幾，還有鍋鍋兜兜們。”
姬無塵心頭一片柔軟。
視線落到聚魂燈上，眼底的柔軟慢慢被悲慟包圍。
燈芯快要燃儘。
依然沒有任何熟悉的氣息。
他的阿婉，似乎……真的不在了。
姬無塵喉中一熱，猛地一口鮮血噴出來，當場失去意識。
小言寶急壞了。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