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什麼的彆想了,估計命都保不住。
百姓們這才仔細看相國寺主持大師還有一眾弟子們。
眼睛帶著紅血絲,一個比一個疲憊。
哪怕是主持大師,身上袈裟都有好幾處破了,衣袖和衣擺上都帶著不少汙泥。
弟子們更慘。
有的弟子臉上都帶著血痕。
可即便這樣,他們還是從廢墟中扒拉出金佛碎片。
將那些碎片擺在袈裟上,碎片乾乾淨淨,他們一個比一個狼狽,一個比一個沉默。
相國寺是他們的家。
金佛也是他們這些年來用香火錢一點點鑄就的。
是相國寺最看重的存在。
金佛碎了,大雄寶殿塌了。
最難過的是相國寺的僧人們,不是他們這些香客。
百姓們垂頭,神色尷尬。
主持大師察覺到百姓們情緒變化,快速出聲。
“太子殿下言重了,貧僧等人隻是做了分內之事。”
“沒保護好金佛和大雄寶殿,是我們之過。”
風眠溫聲開口。
“金佛能再鑄,大雄寶殿能再修,主持大師你們眾人對相國寺的拳拳愛護之心卻是最難得的。”
說到這裡,風眠看向四個弟弟。
風二璃風三烈風四淩和風小五同時出聲。
“我們兄弟幾人有點兒私房錢,全捐給相國寺,希望主持大師您親自監督重修大雄寶殿。”
說完後,風二璃尷尬一笑。
“至於重鑄金佛……我們……力不能及了。”
風三烈點頭。
“大雄寶殿要修的氣派一些,我們掏光了私房錢,實在沒錢再鑄金佛了。”
風四淩:“望主持大師海涵。”
風小五挺了挺小肚肚,扭頭腦袋問主持大師。
“主持大師,一定要金佛嗎?”
主持大師忙搖頭。
“不用不用,五殿下,金佛木佛或者瓷佛皆可。佛在心中,不在表象。”
風小五眨眨眼。
“那回頭本殿下問問母妃,看她還有沒有私房錢,能不能捐一些,主持大師可以先立一尊木佛。”
主持大師忙點頭。
“謝五殿下好意,佛像之事貧僧再想辦法。”
風眠笑著出聲。
“主持大師,我們妹妹言寶雖沒來相國寺,但從暗衛處得知此事後,特意安排人連夜送了這些銀票來。”
“說讓大師們先用銀票買些食材,先吃好喝好,照顧好自己身體,再重修大雄寶殿。”
銀票厚厚一遝,最上麵是一千兩。
百姓們看了一眼,初步估計不低於五萬兩。
有人疑惑。
“陛下不是沒有公主嗎?”
“言寶?這是誰啊?”
……
風眠聽到了,笑盈盈開口。
“諸位,我們妹妹曾住在顧相府,是顧相府六小姐,小名叫言寶,如今是父皇親封的福堇郡主。”
百姓們恍然大悟。
“就是那個假惺惺接小姑娘阿娘回府安葬,結果灰溜溜回府的顧相府啊!”
“知道知道!”
“顧相如今還在獄中呢!”
“顧相府和永樂伯府是姻親,顧相府幾天前因為永樂伯府意圖謀害皇嗣被誅九族,顧相顧就在九族之內!”
“還真好!我聽聞顧六小姐在顧相府過得還不如府中奴才呢!”
“福堇小郡主好像才三歲吧,大半夜就讓人送銀票過來給相國寺,真良善啊!”
“好有心的小郡主啊。”
“她說先讓寺中僧人們吃好喝好,再乾活呢,好懂事,好貼心啊……”
……
風眠兄弟五人聽著看著,相視而笑。
後院中腦袋還格外刺痛的小言寶迷迷糊糊睜開眼,似乎聽到無數人在誇她。
小家夥滿臉迷茫。
姬無塵忙喊她。
“言寶,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