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眠搖頭。
“並非我心思如發，而是阿淩是我弟弟，他什麼情況我心中有數。”
風四淩眼皮垂下來，遮住眼底眸色。
“若沒有大哥，我早就死了，現在隻是身體差一些，已經很好很好了，我很滿足。”
至少他還活著。
像他這樣沒有強大母族，生母身份低微的皇子，能在廢後跟前活下來真的很難。
若非大哥心胸寬廣，待他們幾個弟弟一視同仁。
就衝皇後將他養在中宮，大哥就有千百種方法避開廢後除掉他。
但可笑的是……
將他養在膝下的廢後不過是將他當成爭奪至高之位的棋子。
但凡他有稍微讓廢後不滿意的地方，毒打是家常便飯。
而廢後知道他對醫術感興趣後，甚至安排人給他定時定量喂毒，似乎想讓他能百毒不侵。
當然，若有朝一日他沒扛過去，廢後有辦法搪塞過去。
畢竟，他自幼身體孱弱啊。
隻有大哥和他自己知道，他小時候身體其實很好。
能跑能跳能鬨。
風眠伸手，寵溺地摸了摸風四淩的頭。
“阿淩，一切都過去了，我們現在很好。”
風四淩抿著唇，輕輕嗯了聲。
“我知道，謝謝大哥，謝謝陸大夫。”
陸淮進有些驚訝東皇幾位皇子的關係。
畢竟像他們關係這麼好的皇子在各國少見。
畢竟皇位隻有一個。
皇子們背後的母族不同，自然不會存在真正的兄友弟恭。
可看這幾位……風眠是真的關心幾個弟弟。
而幾個弟弟也是真的敬重這位大哥。
陸淮進挑挑眉。
“四殿下身體雖被毒藥侵蝕過，但好在時間不長，而且四殿下年幼，一切還來得及。”
風三烈和風小五瞳孔地震。
“陸大夫，我四弟（四哥）身體裡有毒？”
陸淮進點頭。
“是曾經有，而且幾乎致命，但目前已經沒了，可也傷了根本，所以他身體很虛弱，很難養好。所以我才說他心性堅韌，熬了過來。”
風三烈和風小五同時看向風四淩。
表情同步凶狠。
“誰乾的？”
風眠看向他們。
“廢後。”
風三烈和風小五：“……”
風小五喃喃出聲。
“難怪母妃說讓我在宮中若遇上廢後，一定要躲遠點兒，說廢後麵善心毒，狠著呢！”
風三烈雖然早就知道廢後並非看起來那麼端莊和善，可也沒想到她居然長年對四弟用毒。
難怪廢後除夕夜被廢時，母族鎮國公府主動交出了兵權。
二哥居然猜對了。
廢後暗中扶持的人是四弟，但卻又怕四弟將來超出她的掌控，一定會想儘一切辦法控製四弟。
所以她一直給四弟喂毒。
風三烈嚇得渾身一抖。
難怪二哥經常提醒他：青蛇口中舌，黃蜂尾後針，兩般尤未毒，最毒婦人心。
陸淮進溫聲詢問風四淩。
“四殿下可願意跟我學習醫術？”
風四淩還沒說話，風眠風三烈風小五和常懷遠四人同時開口。
“他願意！”
風四淩：“……”
風四淩剛要說話時，不遠處官道上傳來大大的馬蹄聲，還有車輪咕嚕咕嚕的聲音。
風眠兄弟五人一眼認出不遠處的馬車，還有馬車最前麵高頭大馬上高大挺拔的身影。
“是穆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