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程昱厲聲嗬斥。
“陳鄭北!眾目睽睽下,你難道還要喊人家洛安王一聲父皇?若是如此,除夕晚宴上,你為何護著你生父永寧侯?”
風鄭北呐呐解釋。
“舅舅,我……我們當時……是真的擔心父親出事,所以才……一時忘了父……洛安王那邊。”
白程昱氣不打一處來。
恨不能一棒子把這軟骨東西給敲死算了!
“人無意識的行為就是最真實的想法!所以陳鄭北,你們兄弟幾人同時選擇了永寧侯!那就挺直背脊,彆給……”
他想說你母親丟人,結果一想到妹妹白明珠的所作所為,直接被自己噎住。
他妹妹已經足夠丟人了!
偏偏風鄭北還一臉好奇地望著他。
“舅舅,彆給什麼?”
白程昱忍無可忍,對著他小腿就是一腳。
“站好!好好送你母親最後一程!”
“還有,如果不想讓你母親最後一程都不得安寧,那就從現在開始閉緊嘴巴!”
風鄭北滿眼委屈不忿。
風鄭西和風鄭南垂眸看著路麵,各自心裡想什麼,白程昱看不到,但也能猜到。
扶不上牆的爛泥,隻怕和陳鄭北抱著一樣的心思。
白程昱臉都黑了幾個度。
白程昱以為他聲音壓得低,而且這邊距離風清江等人還有一段距離,風清江等人一定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但是吧……白程昱不知道言寶不僅看得一清二楚,更聽得一字不落。
言寶抱著風清江脖子,把白程昱和風鄭北的對話一字不落重複給風清江聽。
說完後,言寶忽然好奇地問風清江。
“皇叔,他們如果要繼續給你當兒子,你還要嗎?”
風清江嘴角狂抽。
他不敢置信看向離他這邊越來越近的三個叉燒野種。
“是他們瘋了還是本王瘋了?”
言寶眨眨眼,摸摸風清江額頭。
“皇叔,你沒發熱,肯定沒瘋。”
風清江:“……”
風清江被言寶的小動作逗笑了。
“對!皇叔沒瘋!所以啊,瘋了的,做著春秋大夢的是他們!”
他給永寧侯養了一二十年孩子,還嫌自己不夠綠?
他得多沒心沒肺?
言寶非常認真地點頭。
小家夥想了想,奶聲奶氣囑咐風清江。
那神色,看著很不放心,生怕風清江再被坑了似的。
“皇叔,你信言寶,言寶覺得他們就算嘴上喊著你父王,對你也不是真心的!他們……”
說到這裡,言寶仔細看了看風鄭西風鄭南和風鄭北三兄弟。
“他們身上氣息特彆汙濁,眼神……想要的太多了!”
風清江聽著言寶的話,看著小家夥滿眼關切警惕的小眼神,心中一片酸澀。
酸澀之後,又感覺被溫暖填滿。
那種溫暖……他已經很多年不曾感受過。
大抵在他還不懂事時,皇兄曾給予過這樣的暖意。
風清江彆開頭看了一眼街道兩旁烏泱泱的人群。
都是來看他熱鬨的!
既然如此,那就讓熱鬨更熱鬨些吧!
好像沸騰的水,再加上滾燙的熱油。
滋啦啦炸開鍋!
風清江瞥了一眼人群中的護衛們。
護衛們了然,趁機從人群中擠出去,將照顧祁三娘的兩名婆子四名丫環儘數還有兩個被廢掉了武功的護院帶到出殯隊伍最前麵,擋住他們的路。
走在女眷隊伍中的白郡王妃祁氏在看到那些奴仆時渾身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