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傾看著嚇得不輕的朱蘭陰森開口。
“朱蘭,青梔是你親妹妹,但本宮是什麼性子你也是知曉的。”
朱蘭忙點頭。
“奴婢知曉,奴婢一定會催促青梔儘快傳回有用的消息,不會耽誤娘娘正事。”
娘娘心狠手辣,身邊從不留無用之人。
若是青梔無法帶回有用的消息,她也很難保住青梔。
朱蘭忽然無比懷念先大祭司紀大小姐。
可當初妹妹青梔性命捏在紀雲傾手中,她沒辦法才背叛了先大祭司。
這次入東皇,她其實比娘娘更害怕見到先大祭司骨血,福堇郡主。
她還說謊了。
她見過福堇郡主,在白郡王府出殯的隊伍的街道上。
小郡主和先大祭司特彆像。
她甚至不敢多看一眼就急匆匆離開了。
紀雲傾坐著,朱蘭跪著,紀雲傾居高臨時審視她。
“朱蘭,你猜如果姬無塵和姬言寶父女知道紀雲婉的死和你關係密切,他們會怎麼對你?”
沒等朱蘭說話,紀雲傾又笑著補充。
“怎麼對你唯一的親人,你的好妹妹青梔?”
朱蘭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娘娘,奴婢……奴婢和妹妹青梔都是娘娘的人,娘娘如何吩咐,奴婢和妹妹青梔便如何做。”
紀雲傾不再看她。
“你出去吧。”
“是!”
朱蘭如蒙大赦,跪趴著退出了馬車。
紀雲傾又叫了翠墨進來。
“翠墨,你是本宮最信任的人。”
翠墨幾乎馬上懂了紀雲傾的意思。
“娘娘安心,奴婢會親自盯著朱蘭姐姐的。”
紀雲傾笑起來。
“果然還是翠墨最懂本宮。”
翠墨垂頭。
“若說最懂娘娘的人,奴婢可不敢排第一。”
紀雲傾含笑望著她。
“那誰能排第一?”
翠墨笑著開口。
“自然是陛下。”
紀雲傾神色肉眼可見的好起來。
“你不僅最懂本宮,而且也是最會說話的。”
不等翠墨說話,紀雲傾笑盈盈繼續往下說。
“你也十六了,等花朝節結束我們回到南湘,本宮幫你物色一個好夫君人選。”
翠墨睫毛顫了顫滿臉嬌羞低頭。
“娘娘,奴婢沒想嫁人,奴婢想伺候娘娘一輩子。”
紀雲傾笑了笑,笑不達眼底。
“哪能讓你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一直伺候本宮,宮中不缺宮女,可本宮的翠墨就這一個,萬不能委屈了本宮的翠墨。”
翠墨羞的小臉更紅了。
等從馬車上下去後,翠墨去找跟在馬車旁的朱蘭。
朱蘭看到她臉頰微散開的紅暈詫異。
“你臉怎麼了?”
翠墨心思不知飛到了哪裡,又因著娘娘對朱蘭已經不再信任,她如今並不把朱蘭放在眼中。
所以回應非常敷衍。
“沒什麼,可能下來的太快,一著急熱氣上頭了。”
朱蘭淡淡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
不過視線在看到翠墨袖口中露出的一小節絲帕時瞳孔猛地一縮。
話到了嘴邊被她猛地咽了回去。
可能她視線太明顯,敷衍她的翠墨忽然側頭看她。
“朱蘭姐姐,你在看什麼?”
朱蘭視線已經落到翠墨的頭發上。
“發現翠墨你今天的發簪和平時的很不一樣,是娘娘新賞賜的嗎?”
翠墨眼底閃過一絲慌亂,跟著笑著解釋。
“不是,是讓人從宮外給帶進來的新樣式。朱蘭姐姐要是喜歡,等回頭我們回到南湘,我讓人給姐姐也買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