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幾乎所有人同時看向常懷禮。
常懷禮坐在那裡。
他二十多歲,身著白色蟒袍,看起來氣宇軒昂,神色不卑不亢,自有一種貴氣。
眾人順勢看向他。
傅靈安譏諷出聲。
“西宣國陛下是要冊立大皇子為儲君了嗎?為何四國一城沒有聽到任何消息?”
不等常懷禮回答,傅靈安視線落到西宣皇後風宣靈身上。
“西宣皇後娘娘知道嗎?”
風宣靈眼神極冷地掃了常懷禮一眼。
這位先皇後留下來的皇長子是她眼中釘肉中刺,若非老皇帝身體不中用,這次花朝節也輪不到常懷禮出風頭!
怎麼?
花朝節還沒開始呢,這位皇長子就想著拉攏天樞城的長老們?
果真野心勃勃,該死!
風宣靈笑容非常柔和,她法令紋有些重,即便笑的柔和,但算不得親和。
“我西宣儲君一事自有我西宣陛下做主,屬於我西宣國事。北淵陛下,我等齊聚東皇為的是明日開始的花朝節,並非我西宣儲君。”
這是讓傅靈安彆在意他們西宣國事,將心思放在即將到來的花朝節上。
傅靈安笑起來。
笑的邪氣張揚,完全不顧旁人死活的意思。
“原來不僅是西宣大皇子不知道諸君之位花落誰家,便是西宣陛下的枕邊人,西宣的皇後娘娘也不知道啊!”
“嘖!真是稀奇了!人家玄長老人在千裡之外的天樞城,卻對南湘國後宮中的皇後娘娘貴體是否康健了如指掌呢!”
南湘國一位大臣坐不住了。
“北淵陛下,請慎言!”
傅靈安瞥了他一眼,輕飄飄來了句。
“皇帝不急太監急!”
南湘國大臣:“……”
白川凜淡淡看了他一眼,這位大臣還想說什麼,最後默默坐了回去。
常懷禮心中詫異。
傅靈安這般無禮,甚至說的還是白川凜皇後與天樞城玄長老之間曖昧關係,白川凜居然毫不在意?
這還是傳聞中鶼鰈情深的帝王夫妻嗎?
可三年多前白川凜確實不遠千裡親自去天樞城迎娶大祭司為其皇後,九州四國一城無人不知。
而且自成婚後至今,白川凜後宮僅皇後一人。
他的幾位皇妹提到夫君人選,無不豔羨南湘國皇後娘娘。
難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可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常懷禮滿腦子疑問,不由走神。
傅靈安再次將話題落到他身上。
“西宣皇長子怎麼不說話了?難道是覺得朕說的很有理,所以無話可說了?”
常懷禮不得不回神。
聽著傅靈安的話他氣得想罵娘。
這位北淵暴君當真和傳聞中一樣,一樣的暴脾氣,一樣的不顧彆人死活。
常懷禮還沒回應,玄長老再次開口。
“北淵陛下到底意欲何為,不想參加明日開始的花朝節了嗎?”
傅靈安冷笑出聲。
“不想參加花朝節的不該是玄長老您嗎?”
玄長老橫眉目怒。
“北淵陛下這話作何解?”
傅靈安陰沉沉開口。
“何解?朕想問問幾位長老,為何要縱容一個冒牌貨頂替朕姐姐的大祭司的位置嫁入南湘?”
整個德政殿都安靜下來。
氣氛在瞬間變得格外冷沉。
冷沉中還有幾分蕭殺。
玄長老臉上怒氣肉眼可見暴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