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來路?”
解九爺盯著那管瑩綠色的液體,愁眉不展嚴肅道。“無論什麼來路,她若是善意我解家承她這個情。”
“這五石散或許就是庖丁叔臉上浮現詭異笑容的原因。”
“五石散可致幻,損人心智,令人狂躁暴戾。”
衛副官站直了身,一身軍裝筆挺,襯得他英挺眉峰和一雙多情的桃花眼愈發俊毅。
他將玻璃管遞給解九爺,雙手插兜直視眼前的解九爺發問。
“九爺,我能詢問一下尹老板的禮單嗎?”
見解九爺眉眼疑惑,衛副官垂了垂眸解釋道。“我總覺得這位尹老板,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同在臨湘城,日後少不了打交道。”
“我想了解了解她。”
麵對衛副官這番直言,解九爺思索片刻便應允,叫人取來禮單。
他身為解家的當家人,事務繁忙,其實也沒怎麼關注過禮單。
看完禮單,兩人都驚了一下,感受到這位尹老板的財大氣粗。
一套明仿宋的唐三彩茶碗,一個明末竹青玉石筆洗,再加上一百個大洋。
誠然,對他倆的身家來說,這些玩意算不得多貴重。
可一個金盆洗手宴,又是解家的一個夥計的宴。
捫心自問,解九爺都說不出來庖丁叔的喜事值這個賀禮。
上流社會的婚宴,有頭有臉的官宦之家少爺小姐送禮送個幾百大洋,那也算得上是極大的手筆了。
換算過來,一塊大洋等於一千多個銅板。
兩個銅板等於一個糖葫蘆,幾十個銅板能買好幾斤肉,這麼感受一下,那一百個大洋單拎出來已是挺大的手筆。
衛副官微眯著眸子,盯著禮單上良久感歎了一聲。“這位尹老板,倒是真講究。”
他有種直覺,尹南風是一條過江龍。
“龍可大可小可現可
隱,騰雲駕霧施雲布雨,翻江倒海啊!”兩人看著門外越下越大的雨,黃豆大小的雨點子,劈裡啪啦打在瓦片上。
“這場雨,倒應了說頭。”
另一邊的臨湘城內,中田一郎滿頭大汗的跪在地上,恐懼到臉色扭曲,盯著緩步走來的尹南風道。“你不能殺我!”
“你我同為外商勢力!米萊爾先生會不高興的!”
“我隻是請你去見會長…”
他嚇得渾身顫抖,想怒吼想哀求腦中卻空白一片,眼前唯有女子旗袍包裹下修長的長腿一步步靠近。
要是往日,看到這麼一雙渾然天成的美腿他早就生出不敬的念頭了。
而如今,中田一郎回想起那一聲聲骨骼碎裂的刺耳聲響,他便止不住從四肢百骸鑽出寒氣,刀鋒吻上頸側一般,恐懼的戰栗。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