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辨善惡樹(1 / 2)

怪談異聞,神秘現象。

幽魂惡靈,詛咒驅邪。

以及,最重要的,超凡力量。

這一切,邵啟明曾經都發自內心的相信過,就如同堅信經典力學那樣堅定。

眼見為實,自己這種聰明人親身體會,證明過為真實的東西,為何非要在那裡糾結懷疑呢?難道說非要興盛顧慮的驗證再驗證,舉行一次次秘儀儀軌,非要折騰出什麼自己控製不了的東西後悔哭泣的時候,才能承認嗎。

沒必要的。倘若說,願意去堅信其他人覺得不正常的東西,就是所謂的‘中二’,那中二的定義也未免太褒義了點。

但是。

在不久之前,在那被蘇晝稱之為‘真十字架碎片’的聖物按在胸口的瞬間,邵啟明才知道,自己過去對這些的堅信,正如同經典力學是建立在‘宏觀低速運動,引力不極端’這一情況上的體係一樣,不過是建立在很多條件上的空中樓閣。

他隻是因為自己病弱的身體,沒有辦法去選擇‘踢球’‘唱歌’和種種其他的愛好,所以隻能和自己近乎唯一的朋友,根據自己兒時不知道是不是幻覺的記憶,去玩‘收集怪談異聞’這種不需要體力的‘神秘遊戲’。

就是這樣膚淺的相信,自相情願,自顧自己,隻是自我滿足的相信。

本質就是這樣的自欺欺人。

“阿晝……”

低聲歎息著,邵啟明道出自己朋友的名字,麵色有些寂寥:“原來,我一直都沒有理解你啊。”

你是真正的超能力者,一隻腳步入超凡的家夥,我所謂的相信,在‘堅信’這一切的你眼中,恐怕還是太過膚淺了。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邵啟明抬起手,按在自己胸前,那裡有一個包裹著幾塊木片碎屑的小袋子。他的腦海中甚至出現了真實不虛的幻視,有澄澈溫暖的光從那小袋中溢出,流過自己全身。

這就是真理——起碼,現在,就在此時此刻,便是如此。

“詛咒……嘿,我就算不用腦子用膝蓋也都想得到,肯定是父親他那些商業競爭對手。”

蘇晝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街道拐角,而聰慧的青年坐回自己的電腦前,他的目光漸漸陰沉起來,甚至帶上一絲狠辣:“能用詛咒對付我和母親,但是父親的產業卻沒有受到阻礙——這代表對方的明麵實力並不強,甚至很可能就是父親當年那些手下敗將之一,甚至不敢明麵上報複,免得引來國家關注。”

“但即便如此,這也是一個隱藏在現代社會,有合法身份作偽裝的神秘集團……而這些人當初,究竟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態,去詛咒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呢?”

——高高在上,發泄怒意,陰沉的嗤笑,以及毫不在意的就驅使幽魂,折磨亦或是殺死兩個生命。

邵啟明是聰明人,他很容易就能想明白這點。

所以他才感覺到屈辱與憤怒,一種莫名的悲涼與厭惡。

麵對隱匿起來的超凡,普通人真的是近乎毫無反抗之力,很可能就是路邊的一次目光交錯,一次突發奇想的測試,一種愉悅的愛好與隨手一擊,一個人的命運就會因此而改變。

但也正是因為邵啟明是聰明人,所以他才明白,這個時候,不需要什麼亂七八糟的發泄和咬牙切齒——憤怒源於對自身的無力,弱者最容易憤怒——而他從一開始就明白自己應該怎麼辦,應該如何去‘報複’,或者說‘複仇’。

他有這個能力。

“除了錢,還有阿晝外,我什麼都沒有。”

“但是這就足夠了——綽綽有餘。”

坐在電腦桌前,列出計劃表,目光平靜下來的青年突然露出莫名的笑意:“我的兄弟是得到‘偉大存在眷顧’的強大超凡者!任誰也想不到這點,我隻需要全力支持他,就足夠了。”

“畢竟,在勇氣和行動能力方麵,我是比不過阿晝的啊。”

不害怕蛇,不害怕蟲子,不害怕高空甚至是死亡,甚至不害怕超凡力量……有著這樣心態的人,或許可以被稱之為‘勇敢’,甚至是‘無畏’。

但真正的‘勇氣’,卻是可以在麵對完全未知,無法推測判斷的未來時,仍然能毫無猶豫的邁步向前,並為自己做出的一切選擇,承受後果與代價。

“雖然說,或許有些遲了。”

“但是,我也想要,見證那個世界的光芒。”

點開某個文件夾,拉出一個名單,邵啟明想了想,選擇了一個比較熟悉的名字,然後撥打電話。

“喂,是達哥嗎。是我,啟明。不要這麼叫我,行了……我現在需要1500克白銀,嗯,沒錯,保密。”

“喂,是俊叔嗎?是我,啟明,我現在需要400克黃金……就是玩玩,想要自己定製一點首飾……對,禮物,你彆告訴我爸媽啊。”

“……”

就在邵啟明打亂素材的數據,用說得過去的借口分彆委托不同的人為自己朋友,也算是為自己的未來做準備的時候。

此時此刻,蘇晝回到家——他順路去‘誌誠花果點’,把陳哥為他準備的蘋果盆栽搬了回去。

“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就問你陳哥啊。”

未老先衰的奔三老板笑著說道:“雖然彆的方麵沒什麼自信,但花果盆栽培育方麵我可是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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