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得罪了,我送你一程。”
話畢,蘇晝沒有猶豫,他直接抬起手,盾牌的下沿便如同斷頭台一般斬落。
“院長!”
看見這一幕,之前躲在一旁的洛亞不禁下意識地開口——之前戰鬥的時候他就頗為懵然,完全搞不明白為什麼之前對他們還算不錯的葉蓮娜阿姨會忽然和院長打起來。
他也完全搞不明白事情是怎麼走到現在這一步的。
“洛亞,停下。”而伽沙在一旁拉住了洛亞。
他雖然同樣看不清楚局勢,但是卻能隱約感受到,教授的出手並不是為了‘懲罰’葉蓮娜阿姨的不合作,反倒是為了‘成全’對方。
“都是些好孩子,不是嗎?”
聽見洛亞的聲音,蘇晝也停下了手,他輕聲道:“你也不像是表麵那麼壞,至少我看見你好幾次都試圖讓孩子們遠離危險的中心。”
或許,在完美推演中,斯維特雷教授死亡且沒有蘇晝附體的世界線中,正是葉蓮娜的縱容,才能讓兩個孩子逃出初耀遺跡吧。
此刻,一臉死硬的女騎士也有些動搖。
在軍方的資訊中,斯維特雷教授是為了對抗帝國大軍圍剿,敢於使用褻瀆藥劑,將半個移動城邦的人都化作瘟疫傀儡的邪魔煉金術師——他之所以逃亡後開設了一家孤兒院,也僅僅是為了用這個人設遮掩自己的身份。
畢竟誰能想到,一個敢於殺戮數十萬人的冷血屠夫,居然會成為一個充滿愛心的貧困教授?
但是在探索遺跡的這麼十幾天中,她卻隱約察覺,這些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大的孩子,是真心實意地敬仰對方,而斯維特雷教授表露出來的氣質,也和什麼通緝榜排名前列的死疫術士根本不是一回事。
——但這又有什麼意義呢?任務失敗,我如若不死,被當成叛徒,我的女兒下場恐怕會比死亡更加淒慘……
“彆讓孩子們看見,教授。”
歎了口氣,她這麼說道:“他們不應該在這個年齡看見這個。”
“你小瞧他們了,葉蓮娜。”
而蘇晝如此回答:“他們是從饑荒和死屍中爬出來的孤兒,不是溫室中的花朵。而且在這個世界,他們必須看清楚每一步,而不是逃避。”
盾牌落下,鮮血飛濺,頭顱滾落至一邊。
蘇晝擦乾淨盾牌上的血跡,他看向一旁的燧光:“大師你也要這麼固執嗎?”
而注視著這一切的機械人形坦然道:【製造的技術逐光教團已經完全掌握,‘燧光’不畏懼死亡。】
【不要有心理負擔,斯維特雷教授,你的確是個不錯的好人,我要為之前想要殺你這件事道歉。】
“何苦。”
歎了口氣,蘇晝抬起手,他的手掌中電弧閃動。
沒有猶豫,男人一手按在快要沒有能源的燧光大師頭頂,緊接著便收回手,在對方雙眼魂光熄滅的瞬間,轉身朝著伽沙和洛亞走去。
“你的盾。”
將盾牌重新還給伽沙,揉了揉對方的腦袋,蘇晝側過頭,看向仍然有些茫然的洛亞。
“怎麼,無法理解嗎?”
他俯下身,柔和地詢問。
“不……我很理解。”抬起頭,和蘇晝對視,洛亞用力地搖了搖頭:“他們都想要殺院長,所以院長當然可以殺了他們。”
“隻是……”
男孩移過目光,他看向女騎士的屍體。
洛亞的語氣帶著困惑和迷茫:“葉蓮娜阿姨……還有燧光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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