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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莫代帝國,新都。
聖蒙塔西尼堡。
聖蒙塔西尼堡是帝國中部區域最大的城市,古時是一座戰爭堡壘,在蒙塔西尼山脈周邊巡視,它的起源是一位聖日教會的聖人在荒古之時斬殺山嶺巨龍,以這位護佑一方太平的聖者之名為名。
這位聖人在活著的時候,移動都市還未出現,他庇護山脈周邊的居民,開辟了蒙塔西尼山脈周邊廣袤的平原農田,讓此地成為了整個帝國的糧倉。
如今,聖蒙塔西尼堡是帝國首都,平原農田保證了帝都的糧食供給,自然,也有不少農業移動都市遷移至此處,作為帝都的衛星城,構成了帝國最大的移動都市群。
卡爾城是個小城,其中的居民除卻卡爾家族的男爵外,隻有大量傭農和仆從,隻有少部分手藝人和工匠有著自由身。
阿斯莫代帝國並非支持奴隸製,隻是很多時候,即便是貴族自稱資產階級,將手下的諸多民眾稱之為自由民和公民,可是在領主對移動都市無上的權威統轄下,活的也和努力沒什麼區彆。
雖然是小城,但是因為距離聖蒙塔西尼堡不遠,城鎮的綠化也高,所以偶爾也有來自帝都的大人物來此度假。
在城市的東城區,有一片巨大的園林,還有模擬南海沙灘的泳池,頗受一些高官貴族的喜愛,城中的集市也會針對這些高官販賣一些好酒,在周邊頗具盛名。
雖然奢華,但也能看出,阿斯莫代帝國境內其實已經太平許久,民力逐漸恢複。
自太陽皇阿斯莫代十三世登基以來,這位暴虐的君王便親手擊殺了十七位大大小小對命令陽奉陰違的大臣和封地貴族,他親自帶兵征戰四方,打的南方貴族聯盟占關據守? 逼退天龍貴族的海上艦隊,令上一代延霜大將軍老老實實鎮守邊疆,半點異心也無。
在任期內? 這位君王下達了不下十次‘嚴法令’? 偷竊者處死? 劫盜者處死,殺人者死,欺瞞他人騙取金錢者也死。
倘若隻是如此? 或許也能算是善法? 但是嚴法令旨在加強統治階級的威嚴,任何敢於不對貴族行禮,敢於少交賦稅? 甚至隻是想要躲進山中? 規避帝國統治的人亦或是偏遠村莊? 全部都被找出加刑——為了統計帝國內部的準確人口數? 帝國甚至發起過好幾場針對混亂之地的大鎮壓? 死傷無數。
嚴法令期間? 全國各地最初還有暴亂的前兆,但是在親衛集團軍還有太陽皇的實力壓迫下,所有暴亂都被鎮壓,曾經有過某位教授參加的義軍便是其中的一起,而結果便是支持義軍? 意欲獨立的移動都市被災境強者整個摧毀? 死傷百萬。
酷烈。但是? 也正是因為這些酷烈的手法? 阿斯莫代十三世才徹底清掃了諾大帝國中所有的腐肉餘毒,將其重新整頓成了一個法律有其威嚴,統治階級被人畏懼? 皇帝權威覆蓋全境的,徹底的中央集權大帝國。
而且,也因為那嚴苛的法律,各大移動都市城區分明,所有居民各居其類,不曾逾越,這樣保證了城市的秩序和產出。
眾多犯罪之人,連帶魔化者,都成為了帝國的苦役,從事各種艱辛的巨型工程,為國力加強作出了貢獻。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如今的阿斯莫代帝國,的確比以往更加強大。
當然,這一切都和魔化者沒有什麼關係。
倒不如說,帝國越來越好,魔化者的生活卻越來越壞。
世道越是混亂,魔化者的地位就越高,而就在索爾帝國覆滅,阿斯莫代帝國興起的那段時間,魔化者因為天生具備源能力量,甚至隱隱比其他沒有超凡力量的人更高一階。
而現在,哪怕是在最穩定的帝都衛星城,卡爾城這種小城中,魔化者也隻能生活在偏僻的隔離區。
隔離區中自然沒有什麼高大的建築亦或是莊園,娛樂手段隻有一處破破爛爛的酒館。
因為卡爾城的釀酒業頗為發達,除卻那些名貴的葡萄酒紅酒外,便宜的蒸餾烈酒,以及酒糟卻是很便宜,足以讓本地的魔化者醉生夢死,忘記愁苦的現實。
酒館老板是一位頭頂斑禿的糟老頭子,名叫法穆爾,他瞎了一隻眼,手指也少了兩根,應該是早年間混亂時代丟的,平日耳背且遲鈍,偶爾有些小混混偷偷不付酒錢轉身就跑,他也追不上。
而他老婆莫莉也缺了兩條腿,平日都在後院坐輪椅曬太陽,偶爾幫幫老頭洗洗杯子,兩個人支撐著過了差不多三十多年日子。
今日酒吧中的顧客不少,一群魔化者年輕人,亦或是說,無業遊民,此刻正聚在角落,不知道在討論著什麼,他們周圍的座椅一片狼藉,滿是碎裂的酒瓶和垃圾,渾不在意一旁酒吧老板緊皺的眉頭。
而在另一側,有兩位看上去和酒吧老板差不多老,一位白發和灰發的老頭子正在沉默地喝酒。
這些年輕人神情激動,聲音嘈雜,正常人不可能聽清他們正在討論些什麼,可倘若頭腦清晰的人仔細聆聽,便可以隱約聽出‘希光結社’‘帝國軍隊敗了’這些關鍵詞。
“你說,我們能不能也找個機會,去參加希光結社?”
“聽說他們公開修法,每個人都可以修行老牛逼的引導術了!”
“可不是,我聽說二街的老查理一家就成功加入了希光結社,現在都成正兒八經的職業者老爺了!”
“希光的斯維特雷……那可真是我們魔化者的大救星啊!”
這些人的語氣充滿了羨慕和嫉妒,以及一種我上我也行的莫名自信。
他們甚至賭咒發誓:“假如換我,絕對比老查理一家更牛逼!那一家子都慫的跟什麼一樣,要他們去偷點酒莊的老釀都不願意,膽小的要死!”
看著這些無業遊民發誓的模樣,酒館老板不禁微微搖頭:“就算那位斯維特雷教授真的會死魔化者的救星,咳咳……也絕對不會讓你們這些人加入的。”
“嘿。”
聽見平時半天也蹦不出一個屁來的老法穆爾此刻居然開口諷刺,那些平日也算是熟悉的年輕人們反倒是笑了起來。
他們渾不在意道:“老頭你懂什麼,落後時代啦,我們這些人敢拚敢打,街上的幫派都欣賞我們,希光結社雖然名頭很大,但畢竟是新勢力嘛,他肯定會收我們的。”
除卻這些年輕人和酒吧老板外,在另一側窗邊喝酒的兩位老人一直保持沉默,直到那群人提出希光結社這個名字後,他們才眼皮微動。
灰發的老者身材高大,體格健壯,如果看後輩的話,或許還以為是位精壯的年輕人。而白發的老頭我雖然怎麼看都像是一位普通老頭,但是他雙手處的老繭卻並不像是務農能磨礪出的,有經驗的人一看,就知曉是技藝精湛的老騎士。
“……伊洛維茲,你帶我來卡爾城,本以為你是想要請我喝酒。”
帝國第三集團軍上將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下城區酒吧最好的酒也不過是帝都平民都不願意碰的下等烈酒。
阿哈羅諾夫然不介意喝,但顯然對此頗有微詞:“叫我出門,起碼讓我喝點是酒水的東西,而不是這種味道像馬尿的玩意。”
“當年咱們跟隨陛下在大漠征戰的時候,駱駝尿喝了又不止一次,起碼這還是酒呢。”
而而帝國第一騎士搖晃了一下酒杯,讓裡麵的雜質晃蕩而起,灰發男人笑道:“怎麼樣,這個地方如何?”
阿哈羅諾夫聽得出伊洛維茲話中有話,他微微搖頭:“帝都周邊,待遇最為優厚的魔化者有心向一個他們從未見過麵的組織……我知道你想說對魔化者寬容一點,但是這是國策,要改,也不是一時半會,如今希光結社的確有崛起之兆,我們也壓不得他們。”
而騎士嗬嗬一笑:“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但其實不對。”
“我要你看的,是……”
他剛要說,一旁的魔化者的聲音就更大了,他們似乎是因為一些事情爭吵了起來:“怎麼就不夠了?!我們所有人聚點帝國幣,總是能買下一艘小陸舟的!”
“到時候無論是離開卡爾城這個憋死人的鬼地方,還是真的去東邊投靠希光結社,總是可以過日子——怎麼,一齊挖男爵金庫就有膽子,現在有錢了反而沒膽子了?”
“還是說,你們是打算被卡爾男爵吊死不成?彆告訴我你們覺得他查不到咱們身上!”
聽見這話,老將軍微微眯起眼睛。
偷盜帝國貴族財產……即便不是嚴法令時期,這些魔化者年輕人的結局最好也就是被處以絞刑,留個全屍。
而騎士也微微一怔,這事顯然在他預料之外。
不過也不奇怪,一群有著天生源能能力的魔化者聯手,偷一個鄉下男爵的金庫確實不難。
而那群魔化者年輕人一時嘴快,把這件事抖出來後不禁為之一愣,他們立刻轉過頭,看向整個酒吧,發現除卻酒吧老板外,也就兩個老頭子正在喝酒發呆外,不禁為之心安:“差點以為暴露了,就幾個糟老頭子而已。”
“讓他們閉嘴吧。”團隊中又有這樣冷冰冰的聲音響起,說話者掃了眼整個酒吧,確定沒有其他人後便開口道:“正好沒其他人,咱們稍後也要離開這鬼城,也不怕被人發現。”
團隊中似乎安靜了一瞬,他們歸根結底也隻是一群混混遊民,雖然敢於偷盜貴族的金庫,但以下扯到滅口殺人,還是讓大部分沒見過血的魔化者猶豫了一會。
但很快,大概也是因為心中有了莫名底氣的遠古,原本魔化者中領頭的便咬牙道:“罷了,做了這麼一票,咱們直接離開卡爾城,無論去希光結社還是去海濱之都,終歸不留在這狗帝國!”
此話一出,這群人中居然還有了絲毫豪氣,他們齊齊站起,便要朝著阿哈羅諾夫和伊洛維茲走來。
騎士和將軍不由得齊齊歎了口氣,兩人也是多年戰友,將軍也知道這肯定不是自己老朋友把他特意帶過來要看的東西,純粹是個意外。
但意外本身就是必然,卡爾城的魔化者雖然卑劣不堪,但是在聽見希光結社後,僅僅是個名字,就讓他們有了偷盜男爵金庫,叛逃帝國的勇氣。
可惜他們不知道,除非有專門的人帶領,避開哨兵,魔化者的移動艦亦或是陸行舟都不可能離開平原地區。
他們觸犯了帝國法律,等待他們的便是審判。
老將軍想要起身,將這群全部實力也就凝魂的魔化者混混都打趴下,抓捕下來,可還未等他站立,便能聽見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從櫃台處響起。
“我勸你們還是收手,儘快跑了為好。”
說話的是酒館老板法穆爾。
這位斑禿的老者原本正在櫃台上對賬,在聽見那群魔化者要滅口的言論後也沒什麼慌張,隻是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筆:“卡爾男爵是個吝嗇鬼,他一個星期起碼要看兩次自家寶庫,享受金幣碰撞的聲音……你們的盜竊不管有沒有被發現,最遲明天抓捕就要開始了。”
“我要是你們,現在立刻就直接去城衛軍那邊,賄賂那群人下城,也彆想什麼去希光結社,他們不可能接納你們這群惡棍,直接把錢分了去各個固定村莊隱姓埋名,好歹能活下去。”
“老頭子!”
聽見這話,登時那群魔化者便回頭,他們顯然是被激的有點怒了:“你懂什麼?本來打算看在過去的情麵上,等會留你一命,現在你可必死了!”
“而且逃什麼逃?我們是惡棍?我們這是反抗帝國惡政!你明明也是魔化者,怎麼好像為帝國那群狗屎貴族說話那樣?!”
“哈哈。”酒館老板摸了摸頭,他乾巴巴地笑道:“現在的魔化者反抗帝國,就靠這種手段?”
“老太婆,我活了七十多年,頭一次聽見這麼可笑的事情。”
而後院也響起了一聲聽上去像是嘲弄,但因為過於蒼老,反而顯得像是無奈的回話:“可不是嗎老頭,偷了點貴族的金幣,就被嚇得要逃竄離城,如此也就罷了,還要殺魔化者同胞閉口,和咱們當年可是差遠了。”
“可不是。”老頭站立起身,他彎曲的脊背挺直,令法穆爾原本看上去矮小的身材突然高大了不少。
這位獨眼老者抬起眸,看向身前的眾人,淡淡說道:“這等垃圾,若我是那個什麼斯維特雷,收都不收,直接當場斃了。”
這話一說,登時便令諸多魔化者麵色一滯,然後便是怒色。
可顯然,這對老夫妻並沒有留口打算,伴隨著輪椅推動的聲音,一位雙腿自膝而斷的老太便從後台緩緩而出:“世道漸平,本以為咱們可以就這麼狼狽但平靜的爛死在這兒,但現在看上去,咱們這些‘同胞’可沒有半點生在和平年代的感恩啊——當年咱們可是實在受不了出個門都要舔貴族踩過的地板,這才怒而造反的。”
那群魔化者年輕人一開始本來想反駁幾句,譬如說‘什麼鬼世道漸平’,但是聽見莫莉老太的話語後,卻又不由得為之一愣。
他們可從未想過蝸居在卡爾城下城區這麼多年的法穆爾夫婦有什麼背景……他們除了活的長了一點,為人特彆慫外,有什麼特征嗎?
這些年輕人卻是忘記了,作為魔化者,能活七十多歲本身,就是特彆的特征。
眸子半閉似睜,法穆爾看向這些年輕的魔化者,嘴角咧起一絲回憶過去的笑容:“阿斯莫代十三世那個家夥,彆的真的是惡心人,但是這個治理天下,重整秩序方麵,當真是一代雄主,還有他對中央大平原的整頓,讓原本都荒廢的土地全部都變成了農田,讓原本都吃不飽飯的平民都有餘糧釀酒。”
“單單就是這麼幾十年間,他讓帝國百億民眾,包括魔化者在內都吃飽了飯,免了饑餓寒冷,我本來也不應該反他……但有些時候,活著本身總是要有口氣,沒這口氣,不過行屍走肉,不如死了。”
老太也輕笑著拍了拍大腿,灰白色的頭發搖晃:“倒也不隻是那口氣,那狗皇帝要拿我們全家去填他那座高塔,這種暴君就應該反,吃飽了飯,要我們的命,難道還因為他做了皇帝應該做的事情就饒他一命嗎?”
老人走到老太的身後,扶住輪椅“是啊,那可是我們兩最意氣風發,最像是個人的時候,整個城市全都是義軍,連帶普通人平民都反了——嚴法令這玩意,隻要隨便有人舉報,受理官查都不查直接宣判死刑,那可不是隻有我們魔化者受苦,所有人活著吃麥餅都沒滋味啊!”
“確實,多麼爽快啊。”老太太搖頭晃腦,似乎是在回憶自己的青春歲月,她感慨:“可惜,帝國實在是太強啦,義軍再多又有什麼用?所有貴族,所有強者都認同十三世那暴君,畢竟他一切所作所為,都是保證貴族的利益……幾個月?咱們的義軍就被剿滅,整個城市都被湮滅,大地上出現了七八個隕石坑,那場麵可了不得,你也就少了幾根手指,我可是兩條腿都沒了。”
一開始,年輕人們本以為這不過是老位老人家在吹牛,但是隨著那逐漸變得渾厚,逐漸變得深邃可怖的氣勢,身為魔化者本能地對源能的感應令他們瑟瑟發抖,退至牆後。
“哈哈哈哈,可是現在呢?”
法穆爾發出一聲大笑,他睜開獨眼,掃視眼前的這群魔化者,目光銳利的就像是刀鋒:“咱們苟延殘喘,覺得活著沒滋味,準備爛死在這兒,誰知道現在帝國的反抗者一代不如一代,居然成了這等下三濫的混混。”
“是啊。”莫莉老太眯著的雙眼縫隙間也綻放出一絲精芒:“想當年我們和老大哥一同衝擊舊都,三度攻破城牆,全部身負重傷,差點就真的打進了內城區核心城,揚了那狗皇帝七代祖墳,可最後還不是滅在了三大集團軍圍剿下?”
說著說著,她便歎了口氣:“本以為可以做些什麼,改變世界,即便是敗了,死了,咱們起碼在同胞心中留個火種,留點反抗的種子……嗬,歸根結底,什麼都沒變,咱們的一生徒勞無功,所作的一切都是浪費時間……”
而老人安慰:“彆這麼想,親愛的,你瞧,不是出了一個希光結社嗎?那位斯維特雷教授可是比咱們強得多,他居然真的打下了一片地盤,號稱人人平等,正是咱們最想要的——這酒館不要也罷,咱們去東邊看看情況。”
“咱們老了,沒辦法再打啦,但卻能看看未來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這麼一席話聽似有氣無力,其力道卻將整個酒館震蕩的搖搖晃晃,而外界不受半點影響,這對老年夫妻渾身的源能縈繞,褐紫二色的光輝膨脹,讓兩位老人看上去年輕了不止一次十歲。
不僅僅是那些魔化者震撼無比,訥訥無言,就連一旁的上將也震驚當場。
而伊洛維茲苦笑道,他暗中傳訊給自己的好友:“看見沒?當年咱們剿滅的舊都叛軍,裡麵的兩位統領就潛伏在卡爾城內。”
“我本來是打算帶你看看,這些昔日的叛黨現在都能安靜下來生活了,倘若我們對魔化者更好一點,他們肯定也可以像是正常人一樣生活……但現在看,卻有些適得其反。”
兩位魔化者老人的話語雖然平淡無奇,但卻蘊含著一股慷慨激昂的力量,為首的那些魔化者流氓都已經被震地坐在了地上,徹底傻了眼。
平日即便是被拖欠酒錢也不說半句話,最多就是提起拐杖打人的老法穆爾居然表現出了如此強大的實力,這感覺簡直就像是平日看不起的街邊老狗其實是地獄三頭犬那般不可思議。
但事實就是事實,平淡的言語道出間,仿佛將數十年前的那個亂世勾勒而出。
上一代魔化者為了爭奪屬於自己天賦的權利的,所抗爭的一切似乎都已經漸漸塵埃落定,但是隨著希光結社的出現,沉寂的一切卻又再度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