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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晝其實沒對洛塔爾起什麼多餘的心思,之所以看祂,僅僅是因為世界樹之槍還卡在這家夥身上呢。
彆說了,真不熟。
“槍來!”
青年抬起手,輕喝一聲,便可看見被刺穿了要害的洛塔爾菌絲本體上,那根龐大的光之長槍登時破碎,在爆炸的同時,也有一道細微地流光穿過宇宙,歸於蘇晝手中。
銀青色的神木長槍形體完好,有著世界樹之力和三位瑟諾斯提亞尊主的不易神通加持,它在重創洛塔爾後居然反而因為汲取了大量靈力,受益良多,材質隱隱提升了些許。
倘若它現在變成人,一定是紅光滿麵、油光發亮,體重都要胖三斤,一看就狠狠吃了彆人一頓。
這波,這波叫做刷彆人的信用卡,肥自己的肚!
蘇晝倒也不奇怪,畢竟世界樹長槍本質上就是神木,神木會汲靈成長有什麼好稀奇的?
現在,他真正的感興趣的,卻還是那兩位被重創的征討使。
隨手將空獄之王剩餘的身體殘骸扔進個人空間,然後將世界樹長槍插下,插在那些仍然保存著極強活性的殘塊上,遏製活性。
做完這些後,蘇晝飛身而起,展開個人空間的裂隙,朝著仍在意圖掙脫五行滅絕神光影響的星彩幽魂鎮壓而去。
某種意義上來說,星彩幽魂,並不是一種常規意義上的智慧生命。
它源自於閃耀地帶,數顆脈衝星撞擊時產生的強大靈質實體,本身就相當於靈之道的具象化——它的靈魂龐大到足以在亞空間中投射出遮天蔽日的陰影,它的力量足以令恒星也為之戰栗黯淡。
在全盛時期,這位殲滅使僅僅是出現,就會導致一支艦隊,乃至於一顆生命行星的失聯,再次發現時,那裡已經不會有半點活著的生命,就連病毒都也不複存在。
但是,這不是某種自我意識——僅僅是一種純粹的智慧反應。
是的,純粹的智慧反應。
星彩幽魂,有著靈魂,智力,但沒有自我意識。
或許許多人認為自我意識是一個極其有必要的東西,但實際上,許多生命都沒有這種的東西。不談那些簡單到根本不可能認知到自我的微菌,哪怕是非常複雜的智慧生命,也未必能在看鏡子的時候,升起‘鏡子中的這個生命是我’這個想法。
想象,想象一個生命,它可以對所有外界的活動進行反饋,事無巨細,從其他人意圖撫摸它直至殺死它,它都能憑借相關的算法進行一次反饋行動。
這反饋甚至能支持它像是一個溫和慈祥的老者安撫一個正在哭泣的孩子,但是它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安慰這個孩子,也絲毫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它隻是依照算法的反饋,讓自己的肉體行動了起來,做了應該做的一件事。
就像是一些高等ai一樣,祂們能清晰地理解鏡子中的電腦是一個超高智能的ai服務器,甚至能解析出電腦的種種的細節,但是祂們不會思考那個電腦是不是自己——因為這是毫無意義的bug,就像是人類的大腦會美化自己在記憶中的形象,對記錄的信息作出篡改和欺騙那樣,這種‘自我’本身也是一種欺騙。
而作為純粹的靈質生物,星彩幽魂自然不會欺騙,它具備高超的智慧,能隨意在星海中遨遊,它就是那個可以對一切行動作出反饋的生物,一種簡單到了極致,卻又複雜到了極致的怪物。
它們最極致的真理機器,生存機器,不會因為任何理由停下,隻要是能讓自己更好地生存,祂們什麼都乾得出來。
追逐最為極致的‘存在’,所以反而要將璀璨的世間變得‘黯淡’——智慧生命的存在本身,對於整個宇宙而言都是一種消耗,換而言之,也即是錯誤。
所以,滿溢著光輝的星彩幽魂,就自然而然地作出了‘反饋’。
它,作為最確鑿無疑的正確,就必須要消滅宇宙中的所有生命。
不為什麼,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存在。
“純粹的怪物。”
當蘇晝抽刀,將星彩幽魂如同斬臘腸一般,在星空中斬成七八段,然後分彆塞進個人空間中的四個大陸鎮壓後,他就從對方的思維中,理解了這種簡單地過了頭,以至於就連反駁都似乎是浪費力氣的想法。
如若說,空獄之王成為殲滅使,成為另類的黃昏眷屬,或許還有那麼一點身不由己,被人詐騙的味道。
那麼星彩幽魂,就是純純粹粹地唯我,也是無我的怪物。
而星彩幽魂的出現,更是令蘇晝明悟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怪物,甚至不需要自我,卻依然能為了單純地存在,而做出令人發指地選擇。
說實話,對於這點,青年感覺頗為奇妙,有些反常識。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在思考‘怪物’這一存在昔日為何會和偉大存在們打起來。
畢竟有一說一,仇恨和自私又不是什麼特殊的關鍵詞,反而是多元宇宙的常態。
說一句難聽的,那些怪物一個個都是多元宇宙級向上的存在,祂們就算一個個壞的腳底流膿,也應該隻會在自己的世界裡麵轉悠,但倘若隻是如此,其他偉大存在恐怕也不可能知曉這一點。
但是,倘若說怪物本身,就不具備一般文明意義中的常識呢?
畢竟,有違於一切法規和常識,正是怪物本身的定義。
蘇晝眉頭微皺,他感覺,自己過去對怪物的推測,似乎實在是太過‘擬人化’了——因為和雅拉,神木,寂主這些偉大存在交流的過多,以至於讓他覺得怪物似乎不過是反麵的祂們而已。
實際上……怪物的本質,很可能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無可名狀,甚至可以不存在任何智慧,任何自我。
鎮壓星彩幽魂後,就像是空獄之王一樣,蘇晝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殺’了祂們。
因為這樣隨意的殺死,反倒是很有可能會觸發不朽,令祂們脫困逃出,得不到蘇晝想要的消息。
專心囚禁空獄之王,以世界鎮壓星彩幽魂,令整個個人空間的五塊大陸,都掛上色彩不一的靈氣彩虹——在做完這些後,蘇晝才有餘力去關注場上殘餘的那些虛無教團前鋒軍。
於是,滅頂之災,就降臨在了那些虛無教團成員身上。
黑發的青年身影所過之處,哪裡就出現爆炸和破壞,毀滅和終焉。
原本就殘餘不多,好不容易集結起來的部隊,如今再一次潰散。
蘇晝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把龐大的靈氣巨鎖,他對靈氣的乾擾,能夠阻礙絕大部分飛船進行靈能躍——換而言之,實力倘若不高到宇宙頂尖,那麼無論是什麼實力,在麵對蘇晝時,都會喪失所有逃跑的機會。
操控心光體,重凝真身,在短短地十分鐘內,蘇晝便恢複大致百分之百的實力。
而就在此時,他也來到了殲滅使洛塔爾的身側,並且輕而易舉地將這位有著智慧,可以交流的虛無教團征討使鎮壓,封印。
然後,便是詢問。
“後續的虛無大軍在哪裡?”
蘇晝製造出的雷霆巨手有著狂風換來,它是如此龐大,以至於宛如山嶽般的菌絲聚合體也被握在掌中。
蘇晝平靜地凝視著自己掌中的征討使:“它們的具體行動路線,還有分軍情況究竟如何?”
“不要不回答,你不回答,我等會吃了你的魂魄,再自己去找也是一樣的。”
——這家夥,難不成還想要繼續突襲?!
僅僅是聽見蘇晝的問題,洛塔爾便已經猜出了對方的目的,登時,這位征討使心中便不禁為之一驚。
蘇晝,居然不僅僅隻想阻擊自己所在的前鋒軍……他詢問這些問題,是想當然地認為,自己可以與整個虛無教團的戰鬥力匹敵!
【太自大了!】
洛塔爾本想要這麼說,但是卻因為蘇晝真的很強,真的一個人乾掉了祂和整個前鋒軍,還搭上了兩位殲滅使,所以才止住回話的欲望。
至於回答……
【殺了我吧】
祂毫無猶豫,在聽見死亡威脅時,洛塔爾甚至不再因為麵對蘇晝而戰栗,這位征討使帶著喜悅:【將我的靈魂也吃掉,讓我徹底歸入虛無!】
“……我就煩你們這群虛無教團的人一個個全都是瘋子……”
雖然早就有所預料,但是真的遇到這種情況,蘇晝也不禁長歎一口氣:“不過你說的對,不管你期不期待,是時候讓你重歸虛無了。”
蒲公英星係,蒲公英星。
目睹了一整場宇宙大戰的蒲公英們,並不了解自己天幕上,那些絢麗多彩的靈氣紋路,以及漫天閃耀的光華代表的究竟是什麼,但是即便是最愚昧的蒲公英也知曉,自己星球上的苦難和救贖,全部都源自於星空之上的那些光。
是神,亦或是惡魔?是創始的力量,還是毀滅的預兆?
這一切,蒲公英都無法確定,不能知曉——不過,在一道灼目熾熱的刀光閃過星空之後,不知為何,所有的蒲公英心中,都舒了一口氣,就像是那一直以來存在的威脅被破滅了,自己的種群再一次安全了些許。
不過,也不是高興的時候。
家園百廢待興,對於如今的蒲公英而言,現在正可謂是最為艱難地時刻。
不過,就在此時。
在幾位蒲公英仍然忍不住偶爾抬起頭,仰視天穹之上光華的時刻,他們便都看見,有幾顆閃耀著奇特氣息,帶著濃鬱生機的碎片隕石,就這樣再一次朝著這片飽經蹂躪的土地上墜落。
這毫無疑問誘發了所有蒲公英們的脆弱的神經,他們無比緊張地注視著那塊碎片隕石墜落在地,祈禱著那不是第二次黑霧。
的確不是。
當最勇敢的蒲公英,穿過滾滾濃煙與熱氣,得見那‘隕石’的真龍後,他便不禁為眼前的一幕而震驚。
因為,呈現在他麵前的,是一塊半透明的青紫色水晶刃片,那似乎是某一柄真身長刀的部分碎片,在其之上,有著些許符文烙印閃動,似乎有強大的修法在其之上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