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導張大了嘴巴,被這句話驚的回不過神。
什…什麼?
辦離婚?!和江定?!
還是現在?!
真的不是炒作嗎?
編導以前做的都是無人問津的糊比節目,頭一回有這麼多的熱度,真舍不得就這麼放她走,他鬥膽拽住了陳映梨的胳膊,“這事不著急,不然你們再等等?”
她不是一直都不想離嗎!
正好可以有借口可以不去民政局躲掉離婚這件事。
一舉兩得,豈不美哉。
陳映梨說:“我急啊!我都快急死了!”
編導一臉便秘了的表情,恨不得抱住她的大腿不讓她走,其實出於私心,他根本不希望陳映梨和江定離婚!
當初節目組邀請陳映梨的時候就不安好心,圖的就是她江定妻子的身份。
這個身份,就能光明正大的蹭江定的熱度。
而且大眾對江定這個在公眾麵前幾乎絕口不提的感情不和的妻子,十分好奇。
如果陳映梨真和江定離婚了,這個節目就失去了一個很大的噱頭!沒辦法繼續用江定老婆來炒作了。
編導還想再掙紮一下,在她耳邊小聲地勸道:“離婚又沒好處,我……”
陳映梨打斷了他的話,“不離婚我怎麼養魚?”
“???”
“我快要遲到了,先不說了。”
“……”
陳映梨打車急匆匆趕到民政局,幸好還在她和江定約定的時間範圍內。
江定比她要先到,坐在外麵的長椅上,似乎等了很久。
她平複好呼吸,鎮定走到他麵前,“走吧。”
江定抬眸掃了她一眼,嗯了聲。
可能因為是工作日的第一天,民政局裡人很多,需要排隊。
陳映梨穿著打扮漂亮的過於打眼,雪白筆直的長腿,纖纖細腰,惹人側目,江定默不作聲擋在她跟前,冷笑了聲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來結婚。”
陳映梨伸手整理了下鬢發,“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離婚當然要高高興興的來。”
江定冷不丁問了句:“和我離婚很高興?”
“心情確實不錯。”
有件事陳映梨還是很好奇,當初他們結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她正要問出口的時候,工作人員叫到了他們的號碼。
陳映梨用自備的黑色中性筆乾淨利索簽上自己的名字,身邊的男人麵色陰沉捏著紙張的邊緣,表情凝重,遲遲沒有落筆。
他沉默的時間有點久,久到工作人員都開始出聲催促。
江定忽然間抬眼,黑色瞳仁定定看著她的眼睛,“你確定真的要這樣嗎?”
陳映梨毫不猶豫的點頭,“我確定,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她的眼睛圓圓的,以前這雙眼睛隻會充滿仰慕的眼神看著他。
江定不知道自己的不爽從何而來,他很煩躁,特彆的煩躁。
明明很早之前,他就討厭這個被父母硬塞到身邊的未婚妻。她剛到家裡的時候,膽子很小,也不好看,瘦巴巴看上去就營養不良。
她連鞋套都不會用,脫了鞋子再穿鞋套,家裡的保姆看見了都憋著笑。
後來,陳映梨自以為是她的喜歡藏得很好,但每天眼巴巴等著他一起放學,那種眼神藏都藏不住,連鐘聞這個外人都看出了端倪。
他們拿她打趣開玩笑,“江定,你的童養媳還真喜歡你。”
江定很反感和她扯上關係,“煩不煩?”
他當然也不可能喜歡她。
如果說動心,江定堅持認為他這輩子隻對鐘如凡一個人動了真心,少年骨子裡的驕傲在鐘如凡麵前就什麼都不算了。談戀愛的時候,姿態很低。
不耐煩哄人的大少爺隻有在鐘如凡麵前才是個好相與的人。
高中三年,他和鐘如凡分分合合。
畢業前夕,鐘如凡瞞著他一聲不吭飛去了國外,連聲招呼都沒和他打就走了。
江定後來點頭和陳映梨在一起,一開始就不是因為喜歡,而是為了氣鐘如凡。
陳映梨很天真,什麼都不知道。
那幾年,江定從指縫裡施舍的好脾氣,被她當成了愛情。
以至於後來鐘如凡回國,陳映梨以為是他變心了,她怎麼會知道他從來就沒真正喜歡過她呢?
江定這個人就是這樣,心情好的時候,什麼都好說。
惹得他沒了耐心,張口說出來的話全都是傷人的刀子。
新婚後的第一年,陳映梨可能也體會到了他的冷淡,主動提出要去海邊度蜜月,江定直說自己沒有時間。
陳映梨其實也驕縱,“你永遠都沒時間。”
她有點生氣地說:“行,是我不配。”
江定這個人就是喜歡順著自己的,但凡他心情不好,說話都夾槍帶棒,“你說的對。”
他假裝沒有看見少女慘白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