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定覺得他遲早有天會被陳映梨活活氣死。
陳映梨抬眸掃了掃站在客廳不打算騰位置的他,說話不大客氣:“你能滾了嗎?”
死不要臉留了一宿。
江定給自己洗腦不要同她計較,憋了半晌,“起床氣可真大。”
陳映梨因為昨晚的夢,這會兒本來就看他非常不順眼,他還非要不識時務往她眼前躥,怎麼還有臉倒打一耙說她起床氣大。
江定覺得自己的態度已經非常好,他平時習慣了作威作福,當狗也是人生第一次,業務難免生疏。而且昨天晚上他很老實的擠在沙發上,沒敢進她的房間,毛毯的長度都蓋不住他的腳丫,凍了一整晚也沒有怨言。
“要不你回床上補個覺?”
彆衝他發脾氣了。
陳映梨冷著臉,“你先滾。”
江定沒脾氣也被她激出了氣,似乎是偏要和她作對,雙手插兜懶洋洋站在原地不動,“你能不能彆這麼橫?”
說完他又後悔了,薄薄的唇瓣抿著不太自然的弧度,“我這不是關心你?好心沒好報。”
陳映梨說:“你在這裡我睡不著。”
江定莞爾,“你昨晚不是睡的挺香?”
這種鬼話也好意思在他麵前說,就那麼迫不及待要趕他走?他對季樾怎麼就又是說又是笑呢?
江定越想越氣。
陳映梨趕不走他,隻能忽視他的存在,拖出行李箱收拾去西北要穿的衣服,填滿了超大的行李箱,衣服和首飾都裝了不少。
“那邊晝夜溫差大,你最好多帶兩件羽絨服。”
“夜裡零下好幾度,暖寶寶買了沒?”
“酒店環境不太好,空調也不頂用。”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陳映梨有點不耐煩,抬起臉沒什麼情緒,“你能不能不要像隻蚊子一樣,在我耳邊嗡嗡嗡的。”
江定是話多的人嗎?當然不是。
他冷笑了聲,“是我多管閒事,是我賤。”
陳映梨拉上拉鏈,坐在行李箱上仰著臉看向他,慢慢擰起眉毛,“你難道不用收拾行李嗎?”
江定淡淡道:“我有助理。”
陳映梨抬手揉了揉額頭,“你現在可以從我的房間離開了嗎?酒店裡有多少私生不需要我跟你說吧,傳出去就是難聽的謠言。”
江定充耳不聞。
“我不想和你扯上關係。”
江定還是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陳映梨在房間裡掃視了一圈,看來看去還是床頭櫃上的花瓶最順手,她說:“你不要逼我動手。”
“來吧。”江定做出很享受的表情,甚至慢慢閉上了眼睛,主動解開衣服上的紐扣,“有什麼不能配合的呢?”
陳映梨:“???”
半晌的時間,江定已經將他身上的外套給脫了下來,正在解襯衫的扣子,“你如果圖這個可以早說,沒什麼是不能滿足你的。”
陳映梨真的看笑了,無恥至極,臭不要臉。
江定看見她被自己嘔的說不出話來,心情多少好了點,心氣也順了順,他打電話通知助理將定好的早餐送到樓上的房間,儼然已經將她的臥室當成了自己的。
早餐被送上來之後,江定還不知死活熱情招待她,“有你最愛吃的小餛飩。”
陳映梨一口都沒吃,自己叫了外賣。
男人氣定神閒吃了頓早餐,十幾分鐘後,陳映梨叫的外賣也到了。
兩個人各吃各的,誰也沒有開腔說話。
劇組定的機票是下午三點,江定還打算在她的房間裡睡個午覺。
陳映梨早已忍無可忍,連著他用過的抱枕和他整個人一起輦了出去,氣鼓鼓瞪他。
江定撿起地上的抱枕,聽見房門被劇烈甩上的聲音,挑了挑眉,儘管把人惹毛了,但總比她一直不理他好。
陳映梨的房間和其他一眾主要配角住的很近,江定被趕出來的時候,不僅被劇組同事瞧見了,還有普通的工作人員。
他們心裡百轉千回,表麵上還得對江定笑。
等男人走遠,走廊上便是此起彼伏的臥槽聲。
“508是誰的房間啊啊啊啊。”
“劇組戀情?是劇組戀情吧啊啊啊。”
“508是陳映梨啊啊啊,他倆昨天晚上是不是睡了?”
“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昨天晚上我夜跑回酒店,看見陳映梨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說說笑笑進電梯上的樓。”
“姐真牛,這是養魚呢。”
“都學著點。”
導演看見他們幾個湊在一起交頭接耳,很不高興,“都不用收拾東西了?”
有人猶猶豫豫,這種驚天大八卦要不要分享給導演,吃獨食貌似有點缺德,糾結了一會兒,他們還是說出了親眼看見江定從陳映梨房間裡走出來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