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定其實沒聽清楚她說什麼,算起來才幾天沒見,他卻感覺已經過去了很久,滿腦子都是從她身上傳過來的溫甜香氣,他聞著都有點暈。
江定沒頭沒腦問她一句:“你用的什麼香水?”
陳映梨用看變態的眼神看著他。
江定蹙著眉,“你以前身上沒有這麼香,但今天這個香味還挺好聞的。”
很香,很軟,特彆的甜。
陳映梨默默離他遠了點的位置挪了挪,她以為江定又是在沒事找事,她今天出門壓根就沒噴香水,他是不是想耍流氓!
嗬,目的就不單純。
陳映梨很不高興地說:“你真想知道?”
江定眼珠很黑,吊燈的白光映著他的眼珠,深邃晦暗的目光,黏膩膩盯著她,她被這種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她隨口亂說:“可能是季樾沐浴露的味道吧。”
她昨天晚上用的都是他浴室裡的東西。
洗麵奶、沐浴露。護發素、牙膏,她用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麼特彆的味。
少女麵不改色對著男人驟然冷下去的眼睛,仿佛看不出他眼底升起的戾氣,換了個台,懶洋洋地問:“怎麼你很喜歡嗎?那我問問他什麼牌子,什麼味道。”
她是真發自好心。
江定一聲冷笑,纖瘦骨感的拇指忽然掐住她的下巴,整個人散發出十足的壓迫感,烏黑的睫毛顫了顫,羽睫輕垂,遮住陰翳的眼神,他頗有些氣急敗壞,惡狠狠捏住她的尖下巴,皮膚細膩,柔軟細膩,捏著手感很是不錯,他不帶任何玩笑色彩地說:“彆在我麵前提他。”
陳映梨的皮膚很嫩,掐兩下就泛了紅。
她知道江定這又是在發神經,他是不是有什麼暴力傾向?能不能彆老掐她的臉!
陳映梨擰眉,表情好似很嫌棄,也凶巴巴推開他,“是你先跟我說話的,不想聽我提起他,你可以不要主動找我。”
江定被她氣的牙癢癢,隻能用捏她臉這種不痛不癢的方式來折騰她,他咬牙,“你和季樾睡了?”
陳映梨:???
這個狗東西在說什麼不要臉的逼話。
江定見她表情呆滯久久沒有說話,認定她就是心虛,仗著力氣比她大,就在她臉上作祟,又捏又揉,望著少女微張的唇瓣,透著粉白的唇舌,隱隱欲動,他被嫉妒吞噬了該有的理智,現在就像條發病了的瘋狗,啞著喉嚨在她耳邊低聲問:“他活好嗎?”
短短幾天,就親密到用上對方的沐浴露。
甚至她和季樾已經同居了。
每天都住在一起,睡在同一張床上。
江定想起季樾那張臉就又恨,掀眸凝視她的臉,“比我的好嗎?”
他已經有點失控,“你應該也忘了這些。”
江定很過分攥著她的手腕,生拉硬扯放在他腰間的皮帶上,“晚上試試?”
陳映梨一腳用力踢上他的小腿,呼吸紊亂,氣喘籲籲,看樣子氣的不輕,她看著被他踹倒在沙發上的男人,“不用試,他很好。”
她理了理微微淩亂的頭發,“我很滿意,很爽。”
江定小腿被她踢得有點疼,他本來腦子清醒了點,被她接下來說的這句話又弄得怒火中燒,扯起嘴角譏諷嘲笑,“是你沒見識。”
陳映梨在他繼續往下說之前,先開了口,“三十歲的男人,體力巔峰,技術巔峰,等你到了這個年紀就會懂了。”
氣死人不償命。
不愛聽可以轉身就滾。
江定用冷眸無聲凝視著她的眼睛,“三十歲的男人也死得快。”
徐紅圓走到客廳看見兩個孩子劍拔弩張的樣子,兒子板著張死人臉,滿眼不高興,抱著手臂坐在沙發角落裡,茶幾有些淩亂,好像剛才這裡發生過不愉快。
這兒子真是彆扭,千叮萬囑要她一定把小梨叫回來過年。好不容易見著人,又擺著這幅死樣子。
徐紅圓假裝沒看出來這兩個人的不快,“小梨,今晚有沒有想吃的菜?我讓阿姨多加兩道菜。”
陳映梨搖搖頭,“什麼都可以。”
這句話又不知道戳到江定哪裡的痛處,他嗤的一笑,“比誰都挑食,說這話也不害臊。”
陳映梨在家長麵前忍讓了一次,輕輕抿了抿嘴角。
江定說:“讓阿姨加道白灼大頭蝦吧。”
徐紅圓搞不懂兒子這麼彆扭的性格也不知道像誰,小梨特彆愛吃大頭蝦,倒是他兒子從來不怎麼愛吃水產海鮮。
心裡明明惦記,好端端叫他生了張嘴巴。
若他是個啞巴,事情也不會搞的像現在這麼糟糕。
年三十的晚飯,一家四口,好像和前幾年沒兩樣。
吃過飯後,徐紅圓給兩個孩子都發了紅包,沉甸甸的紅包拿在手裡,應該有不少錢。
市區禁煙,老宅這邊倒是有人從吃放開始就放鞭炮,但也沒人敢放煙花。
陳映梨在客廳看了會兒春晚,沒過多久,收件箱裡多了幾條短信。
——吃好了嗎?
——我過來了。
——門口等我。
——或者我翻牆。
陳映梨看了眼院門,兩扇結實的木門已經合上,她想了想,手指頭在觸屏鍵盤上戳了戳,很快編輯好信息。
——我去門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