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樾發作的突然又莫名其妙,她被扔到床上的時候還有點懵,晃神的時間他已經解開袖扣,袖子手臂上方卷了兩折,手臂線條堅硬流暢,她以前都沒注意到季樾的胳膊看起來竟然如此結實。
陳映梨往後躲了躲,“你怎麼了?”
季樾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強勢把人撈回來,貼近她起伏有致的身軀,罕見冷淡,“不能親嗎?”
陳映梨隻是覺得太突然了。
她肩上的羊絨披肩已經在剛才淩亂的動作裡被蹭到一旁,滑落在臂彎,她裡麵隻穿著絲絨露背裙,肌膚如瓷,細膩雪白,季樾的拇指壓著她的皮膚,溫度有些冰涼。
季樾的眼神有幾分攝人,“怎麼不回答我?”
他指間的涼意穿透皮膚,她有些不太適應,含糊其辭,“我還沒吃飽,關東煮都冷了。”
“做完給你買。”
“???”
季樾的手指輕鬆解開她腰間的蝴蝶結,扣住少女的雙手抵在枕頭上,“你回來之前我已經洗過澡了。”
陳映梨:“……”
誰問這個了!
她沒問。
陳映梨被迫抬起臉看著他,“你受什麼刺激啦?”
季樾空閒的另一隻手抽出腰間的皮帶,撂在另一邊,他抿直嘴角,斬釘截鐵吐出兩個字:“沒有。”
季樾低頭親了親她,滾燙的舌尖吞噬了她的氣息,她的舌頭都有點發麻,疼的厲害,她支支吾吾中都說不出抗拒的話來。
枕邊的手機鈴聲驟然驚醒了差點被拉入意亂情迷中的她。
陳映梨好不容易推開她,麵色泛紅,氣喘籲籲,說話斷斷續續,不太利索,“季樾,手機、手機響了。”
季樾也不是聾子,當然聽見了。
他低眸看著她,臉頰兩側已有被涔涔冷汗打濕了的碎發,貼著她臉上雪白的肌膚,他伸出手指,幫她攏好額邊的碎發。
鈴聲急促,還一直在響。
季樾冷著臉伸出長臂撿起枕邊的手機,連來電提醒都沒看,也毫不在意打來電話的是誰,麵無表情的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的手指在她細膩絲滑的臉頰上流連,彎唇笑了笑,“好了,沒有了。”
季樾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她的臉,吐出四個字:“我們繼續。”
老實說,陳映梨有點怕他,覺得他不太對勁。
百依百順的溫柔好男人哪裡去了?!好冷淡好強勢的態度,讓她覺得有點不舒服。
陳映梨不是不想和他更進一步,但是——
今晚屬實太倉促了。
陳映梨心裡胡亂猜疑,難道是季樾在公司裡遇到什麼煩心事了?拿她撒氣?
不對,季樾做不出這種事。
他從來不會把公司裡的氣帶到她麵前。
那就是她惹他了?
好。
果然是不愛了。
讓他帶份關東煮就生氣了嗎!?
陳映梨忽然勾住他的脖子,“你是不想給我跑腿了嗎?”
季樾挑眉,眼神未變,似乎是想看看她能編出什麼話來說。
陳映梨硬著頭皮迎著他冷酷的眼神,“給我買吃的委屈了?”
季樾依然不說話,靜靜看著她。
陳映梨無理取鬨都有些編不下去,她假模假樣裝生氣,奈何氣場不夠,瞪圓眼珠看著嬌大過於怒:“熱戀期過了,現在是冷淡期了。”
季樾漫不經心看向她,“說完了?”
陳映梨真有點招架不住眼前高深莫測的男人,破罐破摔的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也想試試,季樾到底行不行。
是不是繡花枕頭。
他最好不是。
陳映梨踢了踢他,“把燈關了。”
季樾順從聽了她的話,關掉了吊燈,留了盞忽明忽暗的台燈。
手機鈴聲又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陳映梨拿過手機原本想接起來,不過下一秒,男人冷冽的氣息沉沉壓了過來,奪過她的手機,動作罕見帶了點粗暴,直接關機。
世界終於清淨。
這天晚上之前,陳映梨還有所懷疑,怕他就是傳說裡中看不中用的那個人。
不到半個小時,她已經不太行了。
所謂裡的“哭著求饒”不過如此。
完事後,陳映梨連洗澡都懶得去洗,季樾幫她換好睡衣,很愧疚的說了聲對不起,沒有收著點力道。
他在陳映梨麵前向來都表現的沒脾氣。
這樣情緒失控的模樣,幾乎從來沒有過。
很冷。
很凶。
陳映梨剛才差點以為自己要死在床上,這種死法太丟人了。
她耷拉著眼皮,任他用濕毛巾幫她擦臉,不是不想說話,現在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季樾還說了下次一定注意,不會如此不知節製。
陳映梨沒搭理他,隻是肚子叫了兩聲,咕嚕嚕的聲音在房間裡尤為突兀,她甩開他的手,拉過身上的被子把自己卷在裡麵。
季樾沉默了,然後說:“你先彆睡。”
他起身穿好衣服,準備去廚房做個夜宵給她墊肚子,客廳茶幾上的關東煮肯定早就涼透了。
陳映梨悶在被子裡,“我不吃,我沒力氣吃了。”
季樾開了燈,“我喂你。”
陳映梨揭開被子,小臉被悶得透紅,“你做的飯不好吃。”
季樾覺得自己最近的廚藝有所精進,已經不像之前那般難以入口,“我煎個拿手的牛排。”
陳映梨抬頭看了眼壁鐘,淩晨兩點鐘了。
折騰到大半夜,他好像一點不累,看起來還越來越精神。
陳映梨現在也沒什麼睡意,忍著身體的不適慢慢坐起來,決定墊飽肚子後好好和季樾談談他的工作和家庭。目前她好像還處在一無所知的狀況。
幾分鐘後,陳映梨聞著從廚房傳來的香氣,強忍著腰酸背痛,下了床。
過了沒多久,季樾將煎好的牛排端上桌,怕她沒力氣,體貼的將牛排切成小塊,送到她麵前,“要我喂嗎?”
陳映梨:“不用。”
季樾一本正經的問,“手指頭還有力氣?”
陳映梨惱羞成怒:“當然。”
雖然她的胳膊真的快要抬不起來了,但是陳映梨也不想表現出一丁點的軟弱。
拿起刀叉的手微微在抖,適應了片刻,才慢慢恢複了些力氣。
陳映梨吃完麵前的牛排,用審視的眼神盯著眼前的男人,季樾被她這樣看著竟也沒有表現出半點心虛。
“你跟我說說,你家裡到底多有錢?”
“衣食無憂。”
“產業很多嗎?”
“嗯。算很多。”
季家的產業確實涉及各樣各業。
季樾不知道她怎麼忽然想起來關心他的家世背景,但她既然開口,他就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他的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乍一聽還非常能被人理解:“你沒問過,我便不想主動在你麵前說這些,一方麵怕你覺得我刻意在炫耀物質條件,其實更怕被你討厭。”
陳映梨勉勉強強被他這番真誠的發言糊弄,“既然這麼有錢,怎麼會租房子住?”
權衡過後,這件事上季樾決定繼續欺騙,“父母一直在催婚,不得已隻能去外麵租房子。”
房子當然不是租的。
包括陳映梨租住的那套公寓,都是季樾名下的資產。
但這件事他不能讓她知道,露餡的可能性也不大,過幾天把房子賣掉就是了。
陳映梨問:“你爸媽很強勢嗎?”
季樾搖頭:“他們乾涉不了我的事情。”
陳映梨哦了兩聲,“不會給我五百萬讓我滾蛋吧?”
季樾很想知道她的小腦袋瓜裡到底哪裡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不會,他們巴不得我早點結婚。”
“不需要門當戶對的豪門千金嗎?”
“不需要。”
“噢噢噢。”陳映梨舔了舔唇,發現自己忽然沒有什麼好問的了。她對季樾並沒有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探索欲。
“你是不是私底下買通了狗仔的照片?”
“什麼照片?”
季樾驚訝額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陳映梨說:“就是我們兩個私底下約會的照片。”
他沒買,事實上是媒體不敢往外發。
季樾不介意承認這種誤會,“嗯,怕影響到你。”
“花了很多錢吧。”
“還好。”
“對了。”陳映梨試探道:“你今晚到底為什麼有那麼大的火氣?”
季樾本來不打算說,想了想,他道:“真想知道?”
“嗯。”
“你和江定。”
“???”
陳映梨早知道不開這個口了,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懊悔,她還很天真,“誰跟你說的?有狗仔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