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介意江定上次的婚姻。
她自己在此之前也並非沒有經曆過彆的感情。
江定往後仰了仰,眉宇壓著疲倦,低低笑了聲,“怎麼重新開始?”
鐘如凡擦乾淨眼淚,“就像我們高中時那樣。”
江定扯起嘴角,“我不喜歡你了,知道嗎?”
鐘如凡聽見這句話臉色白了白,江定說話那麼直接,不打算給他們之間的關係留餘地,“很久之前,就不喜歡了。”
所以現在說這種話還怪沒意思的。
江定認真端詳著鐘如凡的臉,五官精致,皮膚細膩,是長得很漂亮的,眼睛、鼻梁、耳朵、嘴巴,都對他的胃口,都是他的審美。
心裡總有聲音告訴他,你很喜歡她。
這倒也可以理解。
但是現在看著這張照著自己喜好長的臉,江定心裡是真的沒什麼起伏,平淡的、冷漠的、沒有什麼情緒的,反而因為她的所作所為,產生了類似厭倦的感情。
江定買了單,離開前和她說:“以後我們就彆聯係了,就這樣吧。”
沒有再見麵的必要。
更不可能破鏡重圓。
他的愛情已死。
沒有任何複燃的可能。
平靜的生活又過了幾個月。
江定恢複了之前晝夜顛倒的生活,新開了個工作室,連徐紅圓都不知道兒子在忙碌些什麼。他每天下午四點鐘醒,早上九點鐘睡,隻吃一頓晚飯。
徐紅圓天天在飯桌上臭罵他,沒好氣的說他遲早有天要把自己作沒。
江定隨便敷衍兩個語氣詞,“早死晚死都得死。”
一句話又把徐紅圓惹毛了。
不過這天傍晚他睡醒下樓,他母親難得沒有教訓他。
江定耷拉著眼皮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端著水杯坐在客廳沙發裡,懶洋洋眯著眼睛,好像下一秒就又要打盹睡過去。
徐紅圓今晚也懶得做飯,讓阿姨隨便燒了兩道菜,心不在焉,魂不附體在客廳裡走來走去。
江定被他母親晃的頭腦發暈,“媽,你怎麼了?”
徐紅圓說:“沒怎麼。”
“我看您好像很煩的樣子。”江定睜開眼,還有心情笑了笑說:“最近我這個不孝子比狗還安分,天天待在家裡,應該沒有做讓您覺得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徐紅圓氣呼呼坐下來,狠狠剜他,“你彆來氣我了。”
她說:“小梨預產期就是這兩天,但到今天都沒生,我這不是擔心她嗎?”
江定僵住,懶懶搭腔嗯了聲,“快生了啊?”
徐紅圓感覺她兒子現在應該沒有之前那麼難受,看著也像個正常人,“嗯,要說我再過兩天還是沒動靜,還是做手術把孩子拿出來吧,生孩子太危險了,當初我為了生你,在產房間痛了十多個小時,真遭罪。”
“男孩女孩?”
“你是不是昏了頭?我怎麼知道男孩女孩?這還沒生出來呢。”
江定哦了聲,心不在焉地,“還是生個女孩吧,男孩煩人。”
徐紅圓也喜歡姑娘,生個妹妹多好,乖巧甜心小棉襖,她難免又看了眼她兒子。恨鐵不成鋼,當初他如果爭氣點,要個孩子,之後他和小梨也未必就會離婚。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徐紅圓說:“你也知道男孩煩人?天天讓我操心。”
江定:“媽,我現在都夾著尾巴做人。”
“你自己心裡清楚。”
江定頂嘴:“我不清楚。”
徐紅圓正要開罵,手機收到了季樾回複她的微信,說陳映梨幾個小時前生了,是個漂亮的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