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2 / 2)

“妻主有何事?”阮芷問。

“夫人,我可不可以去書院上學?”顧清辭說。

“主君本就是書院學生,自然可以去書院的。”阮芷說著,看著顧清辭的神色有了一絲打量。

前麵還說不想去書院的,如今又想去是什麼意思?

阮芷默了下,想起一件事。

顧清辭想納的那個女人的哥哥,就在書院。

還有幾個狐朋狗友。

“夫人,我從明日起去書院上學。夫人,若是我能考中秀才,讓我們家的商稅免除一些,可不可以給我漲月錢?”顧清辭說著眼巴巴的看著阮芷。

剛才聽到掌櫃的話,她就狠狠的動心了。

秀才竟然有這麼好的優惠。

這個便宜不占就虧大了。

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行,若是妻主能考上秀才,漲到十兩銀子的月錢。另外免除的商稅裡,給妻主分一成。”阮芷說,隨意開了個條件。

對顧清辭說要去書院的動機更懷疑了。

不會寫字,不會看賬冊,書院丁班,吊車尾的存在,現在說自己要考秀才?

而且,沒幾天就要考試了。

這是想糊弄誰呢?

“好,我這就去準備!頭懸梁,錐刺股,努力學習!”顧清辭不知道阮芷的想法,激動的說。

阮芷店鋪的省下稅的一成可不是小數目!

拚搏百天,鹹魚一生。

等考上秀才,減了賦稅,就可以漲月錢,拿分紅過上鹹魚躺平的生活!

顧清辭握緊拳頭,乾勁滿滿。

阮芷看了顧清辭一眼,跟趙娘子說了聲,回繡頤園了。

“主君,夫人說,今日主君不用留宿,飯食會送去墨錦軒的。”趙娘子跟顧清辭說。

顧清辭一聽臉垮了。

她剛睡了一夜的小榻不讓睡了嗎?

不知道送來的飯和在阮芷那邊吃的一樣不一樣。

“這是夫人給主君安排的書童侍墨,他識一些字,對書院也熟悉,會跟主君一起去書院。”顧清辭心裡想著,趙娘子領來個小童跟顧清辭說。

顧清辭不想了,跟侍墨打了招呼,先回墨錦軒。

原主寫的字是什麼樣子的,學的什麼書,她需要去了解下,做個準備。

顧清辭到了墨錦軒,顧不得去看還沒看完的小凰書,先去書房找到了原主寫的字,還有一些書。

看到原主的狗爬字,顧清辭稍微放心了。

就這字,她練習練習肯定比這個好,不用擔心字跡的問題了。

再看看那些線裝書,顧清辭有點頭疼了,文言文本就是她的催眠劑,還加上繁體字,更難讀了。

果然拿到手裡沒看一會兒,人就開始打哈欠,犯困了。

“主君,老夫人請主君去集福苑。”冬雪的聲音將顧清辭叫醒。

顧清辭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個娘。

昨天跟薛三娘說了兩人相衝的事,今日還沒跟薛三娘回複做夢的結果呢。

顧清辭清醒了下,跟冬雪一起去集福苑。

顧清辭到了集福苑那邊,薛三娘正坐在廳堂裡。

“你先出去,我與女兒說會兒話,不用伺候了!”薛三娘對一旁長的高壯的老婦人說,是阮芷派到這邊照看薛三娘的婆子。

那老婦人朝薛三娘福身出去。

人一走,薛三娘開始拿帕子抹眼角。

“阿辭,那女人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竟然讓她管家。商籍女子管家,你若是出去,都會被人看不起的。你瞧瞧,她竟然讓那婆子來管我,不讓我出門。太沒規矩了!阿辭,你是個赤烏,是堂堂建安侯,你太祖奶奶是公主,你太爺爺是……”薛三娘說起來,便如機關槍一樣控製不住了。

顧清辭嘴角抽了抽,麵皮發燙。

一個連稅都不能免除的末等爵位,說出了皇親國戚的感覺。

薛三娘已經完全被階層化了,這麼自恃高貴,如果在阮芷麵前耀武揚威,是嫌命長嗎?

薛三娘這樣,讓顧清辭感覺腦袋上吊著一把利刃,掉下來會砸腦門子。

“娘,阿芷做的是對的。我昨晚夢到爹,他跟我說了,娘若是不去莊子裡住就不能出集福苑。娘,你不會想眼睜睜的看著我有血光之災,早早死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吧?”顧清辭用顫音,麵上帶著恐懼說。

“阿辭,你不準備納環娘了嗎?”薛三娘頓住,看向顧清辭,嘴唇顫了顫問道。

“不納妾了。命都要沒了,還納什麼?”顧清辭搖頭。

“阿辭,我不想去莊子上住,我想去明霞寺,去那邊給你祈福,再找和尚給你爹爹做法事。”薛三娘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對顧清辭說。

顧清辭想了下,不管去莊子上,還是去寺廟,總之薛三娘暫時離開,都是好事。

“行,那讓下人準備下,明日送娘去明霞寺。”顧清辭點頭應了。

顧清辭看薛三娘神色頹然,想了想,對方到底是這個身體的娘。

“娘,這是十兩銀子,你拿著。”顧清辭將自己身上最大麵額的銀票給了薛三娘。

這還是阮芷給顧清辭的酬勞。

薛三娘用帕子抹著眼角又給顧清辭說了幾句話。

顧清辭離開了集福苑,讓冬雪把薛三娘要走的事報告給阮芷一聲。

下午丫鬟將飯送到了墨錦軒。

菜色還不錯,隻是顧清辭一個人吃飯,總感覺不如在阮芷那邊吃的香。

晚上顧清辭練了下字,模仿了下原主的筆跡,又看了會兒難懂的文言文,看困了,洗漱後去自己的硬板床上睡覺了。

等顧清辭睡下,顧清辭的書童侍墨從小門去了繡頤園,手裡還拿著幾張紙。

“主君下午除了見過老夫人,一直都在看書,寫字,隻是一邊寫字一邊打哈欠,現在已經睡下了。”侍墨隔著簾子跟阮芷稟告。

這麼早就睡了,這就是她說的頭懸梁,錐刺股?

阮芷看著手裡的幾張新寫的毛筆字,有錯彆字,筆畫也寫的如同新學寫字的孩童,沒有筆鋒,結構奇怪,筆跡與記憶裡那個草包沒什麼區彆。

“拿去燒了吧。”阮芷眯了眯眼,嫌棄的將那幾張紙丟給了蓮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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