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韓敦,下周在帝都中心那家餐廳,不見不散啊。我早就想去吃了,你彆遲到。我知道你們女生出門慢,但你不用化妝。正好我看看你素顏長啥樣。】
董禮貌聽他對女孩子的刻板印象,才不慣著他:【行啊,我知道你們男生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到時候你彆找不到地方。哦對了,出門不用踩高蹺,也彆墊內增高,我想看看你像不像三寸丁。】
這回動漫男發過來一長串的【。。。。。。】,徹底無言了。
屋外,有人在敲門。
這麼晚了,不知道誰還登門來找女兒。雖然年輕人熬夜、出去通宵參加個漫展什麼的,都屬常事。但她還是希望女兒能傳統賢惠,不要夜不歸宿。
沈作藍先於一步起身,去打開客廳的門,就看見一個高高大大的身影。
那男人有著上位者的氣質,能看得出來常年養尊處優。
男人一向不大看得出年齡,但年輕時風吹日曬,還是有了歲月的痕跡。
京劇院有國家統一發的仙丹,陳量行就是發仙丹的那個。
他也沒料到是個婦人來開門,短暫慌亂過後,很快恢複常態。
客氣詢問道:“你好,您是小董的母親吧?我是她同事。”
沈作藍活了半輩子,又在體製內閱人無數的崗上,還是看出了陳量行的年紀,應該跟自己同齡,或者比她年齡還大。
警惕地盯著他兩秒,就聽見女兒的腳步聲從屋內傳過來。
“媽,這是我領導。”董禮貌說話間,語氣裡儘是輕鬆竊喜,眼角眉梢裡是藏不住的笑意。
連大衣都沒穿,隻拿了個圍巾,便急匆匆地將陳量行推了出去。
到了樓下,站在雪沫飛揚中,路燈將兩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董禮貌將圍巾套在他脖子上,便沒心沒肺地笑了:“是我自己織的。”
陳量行倒沒拒絕,卻也沒回應:“能看出來。”
隨後將自己的大衣脫下來,將她裹得嚴嚴實實。
“啥意思啊?你是嘲笑我技術不行。”董禮貌撇了撇嘴。
剛才還凍的渾身發抖,忽然被溫暖裹挾,瞬間重新暖和了起來。
“沒有。針腳確實能看出來。”陳量行實話實說。
董禮貌立即忽略了他雪中披衣的恩情,眯起眼睛,像隻隨時進攻的貓。
逼問道:“經常有人送你圍巾嗎?我還不知道你年輕的時候是個浪子。”
欲加之罪,不必解釋。
陳量行隻說:“我隻是有常識。”
不過,她說這是送給自己的麼。
似乎要為過來找個理由,他在路上就想到了:“我早上去□□開會,沒看你今天的演出。”
“無名小卒有什麼好看的。”董禮貌是個記仇的人,現在還在耿耿於懷。
知道這尊大佛無事不登三寶殿,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問道:“陳院長親自光臨寒舍,有何指教?”
陳量行從前倒不知她是慣於溜須拍馬,狗腿兒的人。
好像自己招呼一聲,她就能立即鞍前馬後一般。
殊不知,她不朝他吹胡子瞪眼睛,他就謝天謝地了。
“是,我給你打電話了,不過沒打通,就想著親自過來跑一趟吧。”
“有嗎?”董禮貌立即去摸自己兜裡的手機,反應過來,是穿著他的大衣,摸到的也是他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