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著急,自己先去了。”蔣文明過來的不晚。
怕看見床上衣冠不整的她,但寒冬時節衣不蔽體還是極難的。
蔣文明進門後,難得見惺忪睡眼的她,隻看愣了一瞬,立即恢複常態。
過來拎起她的小靴子,由著她坐在床邊,替她穿上鞋子。
董禮貌是吵醒彆人的人,鬨心的卻是自己。
事事不方便,很難讓她有個好心情。好在蔣文明無微不至,打消了她許多煩悶。
夜裡一直在下雪,推開門,外麵的雪就到腳脖子厚了。
蔣文明走在前麵,替她開了一條路,回頭說:“明天我早點起來掃雪。”
董禮貌從前討厭同事‘自掃門前雪’,如今才覺得,掃雪是個體力活,能把自己門前的雪掃了也不容易啊。
走了幾步,到了廁所。
蔣文明站在外麵說:“以後你有什麼事,在屋裡喊我一聲就行。我怕我睡著了,聽不見手機媒體音。”
“把外婆吵醒了怎麼辦?老年人更需要好好休息,有良好的睡眠,才能身體好。”董禮貌很快上完了廁所,不到幾分鐘的功夫,就感覺自己快要被凍僵了。
“這是零下二十多度嗎?我覺得現在得有零下三十多度了。”
從前上學的時候,物理課上,老師說落雪不冷,融雪才冷。感覺這是純純的放屁啊。
“差不多,現在接近零下四十度了。我以前上學的時候,有一年特彆冷。下了晚課的時候,溫度達到零下五十度了。北地很大,省會城市暖和一些,零下二十多度。”蔣文明說。
始終與她保持兩步的距離,見她仿佛快要被凍僵了,於心不忍:
“要不我背你吧?”
“算……算了。”董禮貌被凍的直打哆嗦,罵了一句鬼天氣,這白天跟晚上簡直天差地彆。
誰說西北早穿棉襖午穿紗,這裡就是早穿棉襖晚直接凍死。
“我自己走一走,活動活動,血液流通,還能好點。你背著我,我肯定馬上凍僵了。”
以後誰要是再說南方比北方冷,她一定要那人光腚鑽冰箱裡試試。
進了屋子,關上門,董禮貌便立即鑽進他的軍大衣裡。
將小腦袋埋進他的胸口,手則從他軍大衣裡探進去,擱在他腰上。
蔣文明呼吸一滯,轉瞬恢複常態,逼著自己冷靜自持。
主動掀開保暖襯衣,讓她把手直接貼在熱乎乎的胸口,給她暖著。
直到董禮貌的體溫漸漸恢複,抬頭詫異道:“你不覺得涼?”
蔣文明隻寵溺笑笑:“是有一點……涼。”
董禮貌想起從前上學的時候,有調皮的男同學打鬨,在外麵抓了一把雪後,把冰涼的手塞進同學脖領子裡。
那個被冰到的同學,總會誇張的蹦起來。
董禮貌懷疑他對疼不敏感,對涼也是。
擱在他腰上時,確實暖和,但遠不如直接貼在皮肉上那樣暖。
“你有暖手寶嗎?”
蔣文明老實說:“沒有。”
卻也幫她想辦法:“要麼明天我去幫你借電熱毯,這時候店鋪都關門了,恐難買到。彆人用過的,你介意不?得委屈你,湊合一下了。”
董禮貌想著回城去洗澡,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才洗過,倒是不難受,隻是習慣了每天洗澡,打破習慣有點不適。
北地更乾一些,天天洗確實不舒服。
“以後睡覺,你手機還是靜音吧,不然被電話吵醒,也挺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