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風入鬆(2 / 2)

顏如凜看著如今亭亭玉立的妹妹,看她細長的眉,豔紅的唇,端莊又舒雅的儀態,竟瞧出來幾分母後的影子,這才驚覺,原來妹妹已經不是那個他印象中整日裡調皮搗蛋瘋玩的小丫頭了。倘若是小時候,如凜還能張口斥責,裝模作樣的訓兩句,可如今妹妹已經這樣大,少女情事他又不懂,若是話說重了,傷了如缺的心可怎麼辦。

麵是見了,如缺見哥哥麵露難色也不出個聲,在那裡不知道兀自糾結什麼。顏如缺也不扭捏,正好她確實有事找哥哥,好巧不巧,也是月神祭的事。

如缺尋思不能直接提起月神祭的事,她也頭疼朝堂上那些一本正經的言官們,那些老頑固沒什麼實權也並非是世家或皇家的人,但為人處世確是又臭又硬,自有一套自己的規矩,凡事不合禮儀製度的,就算是皇親國戚也少不得張嘴說上幾句。不能直接提,如缺隻好旁敲側擊,從旁的事上引入。“皇兄,今年沈路當了狀元郎……王謝林秦唐那邊沒什麼情緒嗎?”

顏如凜正為她月神祭的事頭疼,如今又被她如今的言論嚇一跳,心臟蹦蹦跳,激發的頭也開始疼起來。頗有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感覺,月神祭的事還沒解決,這個妹妹怎麼又敢摻和提起來五大世家的事。“如缺,慎言。朝堂之事,你我怎能妄言。”顏如凜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見著周圍並無人跡才安下心來。妹妹顏如缺向來都是嬌憨天真,又恪守公主本分,從不談論這些涉及朝堂之事。因為皇家和五大世家的交情淡漠近五,妹妹也沒有在世家之中交好的人,如今怎會突然問起來這種事情?倘若被有心人得知,那還得了。

亂世之中,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五百年前的皇室雖然是百家商討出來的結果,雖不能以一扛百,但也確實是尊龐然大物,顏家鼎盛過的,盛世之時就連五大世家也要避其鋒銳。可如今,終究是沒落了,世家在上如五座大山,即便是父皇不說,他也不想,顏如凜也知,顏家天下,怕是守不過百年了。如今他和父皇正合計全身而退的法子,如凜來之前剛在父皇那裡聽了滿耳朵的‘五大世家’,怎麼來妹妹這還是要聽這一套言論。

當年跟隨顏家打天下的從龍之臣,隻剩下一個陳家還在,旁的武將要麼功高蓋主,被前幾代的顏家祖輩收了兵權,要麼是曆經歲月,門廳衰落了。隻剩下一個陳家忠心耿耿,願世代效忠於皇家,可惜陳家滿門忠烈,僅剩下一員年近五十的老將軍,陳靖之了。陳靖之兒子有三個,老大資質平庸從的商,老二早年隨父出征的時候受了腿傷,不良於行,老幺是年少成名的驚才豔豔之輩,可惜當年南蠻之亂的時候以一敵千,死戰拒北城,馬革裹屍於疆場。

陳靖之僅有兩個嫡係的親孫子,皆不是將才。陳家後繼無人,旁係也人丁凋零,等到陳老將軍百年之後,軍權旁落世家的話,皇家於軍權之上,便隻有皇家守衛軍了。

世家,不能輕易得罪。

“哥哥放心,這裡除了你我,便沒旁人了,鳳池吟裡頭……都清光了。”近來如缺性子獨,不喜旁人跟著,也是避著那些心非皇家人的假奴才們。世家的線人不能平白少幾個,如缺對外說的是近日夢魘多了,見著人影都會心裡發慌。這點半夜做噩夢的小事又犯不著讓院外頭的人知道,也就沒什麼風聲。

顏如凜心裡驚疑不定,他定定的看著這個自己和父皇母後放在手心裡疼的小姑娘。“你一個小姑娘家家,怎會關心起朝堂的事。”

如缺不想對著嫡親的哥哥打啞迷,重生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已經告知母後,顏如凜本是局中人,她也不好再同哥哥講。顏如缺的手臂輕輕巧巧挽住顏如凜的,像兒時那樣牽起嘴角,噗嗤一樂,故作輕鬆的撒嬌討寵,故意打個岔。“哎呀,好哥哥,如缺又不是什麼也不懂的孩子,我這不是想著月神祭帶個侍衛保護我嘛。我同世家的那些女兒們又一向不對付,怕她們也求著家裡長輩上書彈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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