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有些擔心,但看上去萩原研二情況還不錯,也沒什麼借口開導。
現在看到萩原研二在這裡放聲哭出來,萩原紗織終於鬆了口氣。
不過同時也更加心疼為了不讓大人擔心,而一直努力壓抑自己情緒的萩原研二。
幸好萩原研二有鬆田陣平這個朋友在。
聽著房間裡的聲音漸漸小下去了,鬆田悅子這才裝作剛到的樣子敲響房門,提醒兩個孩子趕緊收拾自己。
果然,一進去,就見萩原研二背對著她們站在床邊,高昂著聲音報告道:“鬆田阿姨,小陣平一直老老實實待在床上沒有亂動哦,研二醬的任務圓滿完成!”
嗯,就是說話時的鼻音有些重。
鬆田悅子和萩原紗織相視一笑,默契地沒有揭穿已經有各自小秘密的兩個孩子。
不過坐在床上的鬆田陣平倒是把一切看在眼底。
瞅瞅自欺欺人地背著眾人站在床邊,眼睛都哭腫了的萩原研二。
不就是哭了嗎?怎麼突然不好意思了?
再看看試圖掩飾臉上笑意,但又完全沒打算放下嘴角的兩個大人。
喂喂喂,既然要裝就稍微敬業點啊!
看著兩方如此互演,鬆田陣平不禁半月眼。
算了,你們開心就好。
醫生檢查了一下鬆田陣平的各項指標,又問了一些問題,得出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都露出笑容的好消息:“問題不大,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太好啦,小陣平!你很快就可以回家和我一起去上幼稚園了!”萩原研二第一個歡呼出聲,然後在得意忘形間,把自己的正臉暴露在了幾個大人麵前。
發現自己正在和母親對視的萩原研二身體僵了僵,不過很快他就掩飾了下去,眨眨眼討好地笑笑:“媽媽你說是吧。”
看著自家兒子明明已經哭腫了一圈眼睛,卻還試圖在這裡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萩原紗織在心中歎了口氣,笑著應道:“是的,小陣平很快就能好起來了。”
正說著,房間門再次被敲響。
醫生做完檢查就離開了,照理說這時候已經沒人來了才對。
鬆田悅子有些疑惑地揚聲問道:“誰啊?”
“是我,鬆田。”鬆田丈太郎頓了一頓,接著補充道:“警察也來了。”
本來還在為自己丈夫的到來感到高興的鬆田悅子,在聽到警察也來了的時候,上揚的嘴角瞬間拉平。
萩原紗織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不是說不感謝警察幫忙。
如果沒有警察出動大量人力物力,全城搜索,可能等找到鬆田陣平他們的時候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了。
至少在被問話之前,他們幾家人的內心對警察都是充滿感激的。
結果好不容易等一切混亂結束,犯人被押走,鬆田陣平也躺在救護車裡準備送去醫院的時候,一個叫百田陸朗的警察以一種強硬的態度要求他們去警察局做筆錄。
鬆田陣平這樣子肯定是沒辦法問話的,大島幸太有他的父親護著,隻有萩原研二剛剛哭完穩定了情緒,可以回答一下警察的問題。
那個警察話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氣得萩原紗織當場給了那人一拳。
看著那個警察臉上新鮮出爐的熊貓眼,鬆田悅子在一旁鼓起了掌。
不錯,頗有她當年的風範。
於是當晚的問話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沒想到隻消停了一晚,這警察居然直接跑到醫院來了!
麵色不渝地打開門,但在看到來的是哪個警察後,鬆田悅子的表情緩和了下來:“是伊達警官啊。”
這位姓伊達的警察就是當時第一個注意到那聲不同尋常的巨響,然後通知大家趕去現場的。
昨晚也是他在萩原紗織揍了人後打的圓場,把人給拉走的。
所以在場的幾個大人對這位伊達警官感官都很好。
伊達?
聽到再耳熟不過的姓氏,鬆田陣平好奇地看向門口。
難道是班長的爸爸?
一個看上去有些瘦弱,但五官端正,眉毛粗濃,戴著副眼鏡的男人進入了鬆田陣平的視野。
鬆田陣平第一時間朝這位伊達警官的嘴巴看去。
很遺憾,那裡並沒有叼著牙簽。
大概是因為麵對小孩子需要更加柔和的形象?
畢竟在嘴裡咬著牙簽的話,會給人一種強硬的感覺。
雖然從體型上看不出這位伊達警官和他那位大猩猩伊達班長有什麼相似之處,但就麵容來看,兩人之間還是有那麼幾份相像在。
特彆是那兩條粗眉毛。
跟一個模子裡長出來似的。
伊達警官走進來,對已經放鬆下來的萩原紗織點點頭,同時無奈地揚了揚手中的記事本:“抱歉,上麵要的急。但是嘛……”
說著,他把記事本收了起來,豎起三根手指對著幾人笑笑:“走個過場就好了,我隻問三個問題。”
現場的氣氛輕鬆了不少。
因為在這次事件中立了大功,被委以重任的伊達警官看看一臉緊張的萩原研二,又看看鬆田陣平那被包紮的隻露出了眼睛嘴巴的白色繃帶頭,不由地彎下腰,放緩了聲音:“小朋友你們好,我叫伊達啟治,你們可以叫我伊達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