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1 / 2)

風繼續吹 喪喪又浪浪 6936 字 8個月前

冬天的傍晚來得很早,隻是一個不留神,窗外的天光已經式微,晝夜即將輪替,黃昏迎來送往。

今日陰天,雲層壓得很低,將日落遮得嚴嚴實實,所以天空暗得格外乾脆,像副單調的油畫,從淺灰到墨黑,漸染漸深。

窗外是江,冰冷的江水湧動不息,劃開城東和城西,對岸鱗次櫛比的高大樓宇次第亮起外屏,彩色的霓虹燈跨過寬闊的江麵照過來,投落一室隱隱約約的色彩變幻。

房間裡很靜,但不是絕對的安靜,細辯之下,能聽到被浪翻湧和肢體動作的聲響。

江開格外沉默,也格外強勢,不論是她一開始盛氣淩人的要求,還是後來實在受不了了放下身段的請求,他一概置之不理。

在這種時候,他的天生反骨展示得淋漓儘致,她說不想接-吻,他偏要沒完沒了地親她,就是故意跟她唱反調,像報複又像發泄。

那是一種極致矛盾的情景,一邊渴求融入骨血的親密,一邊豎起最尖銳的刺,她小時候跟他打架打到滿地打滾都不至於這麼沒把握,因為清楚他的底線在哪,知道他嘴硬心軟,做不出多過分的事。

但今天他實在邪性得嚇人,她完全拿捏不住他。

臉還是他的臉,但極度陌生。

江開身上也沒好到哪裡去,前胸背後全是她撓的指甲印,間或有幾處深的破皮流血,慘不忍睹,但這種時候的疼痛起不到阻止的效果,純粹是助興劑,隻會激得他更加嗜血。

盛悉風想過退縮,但說後悔太慫,而且他也不可能給她這個機會。

她有思想準備,知道這一遭他不會讓她好過,但當那種疼痛驟然降臨,還是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期。

最初的幾秒鐘,她眼前都是黑的,微啟著唇,很久沒能出聲,隻有眼淚不受控製,噴湧而出。

那是江開全程唯一的溫情時刻,隱忍著沒有立刻動作,默默等她適應。

她半天沒緩過來,淚眼朦朧中,他額角全是暴起的青筋,頰邊熱汗接連滴落,砸在她發燙的臉上,被襯得微涼。

那張英俊的麵龐變形扭曲,卻又帶著無上的饜足。

他低頭親親她淡了血色的嘴唇,手指摩-挲她被汗和眼淚浸得濕透的鬢角,說了他進房間以後的第一句話:“盛悉風……”

尾音戛然而止,又莫名意猶未儘,不知他到底想跟她說些什麼,也可能隻是想叫叫她的名字。

這一舉動讓她找回記憶裡最熟悉的那個江國慶,說來荒唐,即便此時此刻她的痛楚都拜他所賜,但她依然感覺到一絲無所畏懼的安全感。

她揚手給了他一個耳光,她沒想過他在這種時候真能一點都不愛惜她。

她還想再打,但牽一發而動全身,那一下的動靜震得她整個人的骨頭縫都作痛。

寂靜房間裡,那響聲清脆無比,他被力道打得偏過頭去,臉上很快浮現手掌的印記。

都說打人不打臉,他臉色一下有點冷下來,前頭好不容易凝聚的一絲絲溫情更是煙消雲散,握著她的腳腕將她人擺放妥當,便於他進攻。

“有力氣打人了?看來你是好了。”

*

亂鬥終結的時候,誰也沒落得好。盛悉風把人推開,掀過被子,翻身背對他,屋裡沒有開燈,玻璃外,夜色深沉漆黑。

閉著眼睛枕在枕頭上,平息呼吸和身體陌生的情-潮餘韻。

她仍在抽噎,到後麵倒也不是很痛,更多是因為受不了強烈的感官刺激、和對未知的恐懼。

江開兀自靠在床頭抽煙,嫋嫋上騰的煙霧襯得他的眉眼極為疏離,映著她同樣冷淡的背影。

一根事後煙抽完,她那邊也差不多安靜下來了,一動不動,不知睡沒睡著。

他將煙摁滅在煙灰缸裡,順便撳亮床頭燈。

昏黃的光從琉璃燈罩裡透出來,灑在她暴露在空氣裡的肩臂和小半個背脊上麵,薄汗反射出瑩瑩的色澤,好幾塊皮膚透著異常的粉。

本不欲多管閒事,但小時候的使命使然,忍了片刻還是伸手替她撓蹭過敏導致的紅斑:“癢嗎?”

方才在情-欲刺激下,盛悉風無暇留意汗液過敏,等到平靜下來,渾身都泛起細微的癢意,但她實在太累了,連手都抬不動,便隻好由著它去。

其實不撓也就那樣,咬咬牙能忍,反倒是開始撓了,癢意便徹底興風作浪。

她微微往前挪了挪身子,表示抗拒。

江開也沒勉強,轉而說:“抱你去洗澡。”

“不要。”

她現在就想躺著。

她聲音很輕,不知他到底聽沒聽見,反正他下床,直接將她從被子裡剝出來。

床頭燈晃晃照亮她的身體,對上他明目張膽的眼神,她到底覺得羞恥,掙紮不過,憤怒之下又要打人。

這回他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耳光還打上癮了是吧?”說著仗著體力優勢將她扛進浴室。

花灑勻密的水流傾瀉而下,衝走黏膩。

“你出去吧,我自己會洗。”

抗議無效,水聲漸亂。

再回到床上的時候,盛悉風幾乎是沾上枕頭就睡著了。睡熟之際,身畔的人咬牙問她:“所以你打算讓彆的男人也這樣碰你?”

許聽廊畢竟是鐘爾的意中人,拿他當幌子,很不妥當,但未來離婚了,她當然也希望自己能遇到兩情相悅的人。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