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譽加身,心愛的姑娘在懷裡。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古詩裡“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遍長安花”大概也就這樣了。
江開攬住盛悉風的腦袋,不經意間側眸掃過一旁滿臉寫著牙酸的沈錫舟。
江開做個比他更牙酸的表情:“你也想?”
沈錫舟:“……給爺滾。”
江開勉為其難衝人抬手。
沈錫舟表情明顯不太想配合,但行為上,還是給“大明星”大庭廣眾之下的麵子,敷衍著抱了一下。
直男的把戲罷了。
盛悉風見怪不怪,從前這兩個人連體嬰似的,成天不是勾肩搭背就是摟摟抱抱,簡直到了影響市容的地步,那時也沒見他們兩個害臊,非但不以為恥,甚至反以為榮。
這個時候記起自己是直男了,真有意思。
她也分出一隻手臂給沈錫舟,雞飛狗跳三人組合體成功。
沈錫舟:“彆抱了,一會網上傳出【我不是來拆散你們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傳聞。”
盛悉風說:“沒事,這個形勢,彆人應該看不懂誰加入的誰。”
頓了一秒,兩個男人異口同聲:“你加入我們唄。”
很好,這倆賤人又狼狽為奸上了,搞小團體針對她。
此時不是貧嘴的時候,也不是膩歪的時候,江開鬆開兄妹倆,順便把沈錫舟頭頂的鴨舌帽摘下來扣到盛悉風頭上,有太多的眼睛和鏡頭朝向這邊了,雖說這裡位置高,場下看不大到,但謹慎起見,還是要注意避免她的正臉曝光。
他捏一下她的臉:“先回去,等我電話。”
盛悉風偏頭避開:“彆把我妝都弄花了。”
江開啼笑皆非:“你妝還不花?”
一個妝如果花到直男都看得出的地步,必然是慘不忍睹的,果然,盛悉風從手機屏幕裡看到自己的眼妝已經暈成熊貓眼。
“……”
她“啊”了一聲,衝沈錫舟發脾氣:“你怎麼這麼久都不告訴我?”
“我又沒看到。”沈錫舟莫名其妙。
盛悉風:“你瞎嗎?”
沈錫舟:“就是因為沒瞎,誰閒著沒事要看你啊。”
江開習以為常,誰的偏架都不拉,正要走,掃到旁邊有兩個離的很近的女生手邊有他的應援牌,正舉著手機拍他們,他友好地衝對方笑笑,主動問:“要合照嗎?”
兩個女生對視一眼,受寵若驚地連連點頭。
拍好照片,他跟她們指了指盛悉風:“幫我個忙,她的照片彆發到網上。”
兩個女生欣然答應,其中那個紮馬尾的大著膽子問:“她就是你太太嗎?”
法律上來說,已經不是了,但在他心裡,她的身份從來沒有變過。
“當然。”
*
結束比賽以後,江開還有諸多事宜,媒體采訪,車迷會麵,比賽複盤,慶功宴……
雖說下一場分賽新加坡站就在下個禮拜,時間間隔很緊,不過正好在申城,他本場賽季又逆天的出色,團隊也不至於不近人情,同意給他放一會假。
也隻是一會,明天早上就得走。盛悉風和沈錫舟一塊回到盛家,她先重新洗澡化妝,然後就開始等江開的電話。
期間,她閒著沒事看網上的輿論,不出所料,國內賽車圈普天同慶,國外對他的關注度也進一步提高,商業影響力急劇攀升。
至於她,家裡和他的團隊應該有在刻意控製曝光,除了各種各樣猜測和真假難辨的爆料,幾乎找不到什麼真實信息或正麵照。
他遲遲沒有消息,盛悉風百無聊賴。
不經意間掃過塵封已久的小提琴盒,她的目光頓了頓。
不知道怎麼回事,手指和心裡都有種說不上來的癢。
先前,她已經拒絕了班長的提議,沒有報名任何樂器演出,隻負責主持,還有參加最後的全班大合唱。
節目單已經確定了,他們這屆音樂專業的班級有六個,舉辦畢業音樂會的時間得錯開,他們班的日子定在五月中旬,宣傳單都印得差不多了。
她就是想反悔也來不及。
一直到晚上八點多,江開的電話才姍姍來遲。
“你忙完了?”盛悉風問。
江開說:“沒,喝了兩杯準備逃了。你在哪?”
他就是抱著方便逃的心態,才沒叫盛悉風一起參加慶功宴,否則他們兩個一塊出現就是個活靶子,根本彆想提前離開。
盛悉風說:“在盛家。”
江開“嗯”了聲:“我現在過來接你。”
“彆。”盛悉風沒有讓人來接去送的習慣,平日他開車來接也就算了,今天他喝了酒,過來接她還得打車,“還是我來接你吧。”
江開沒跟她客氣,報了地址。
她在一家酒店門外接到他。
他穿得很休閒,灰色衛衣和牛仔褲,壓得低低的帽簷下,眼神慵懶,剛挺過一場硬戰,精神難免鬆懈。
“去哪?”盛悉風彆開視線,他一直直勾勾地看她,搞得她有點不好意思接他的眼神。
正常流程,應該回家看看父母,然後兩個人出去約個會,看看電影什麼的,但江開的提議是:“島灣十八號?”
盛悉風看他一眼。
他語氣很平常,換了旁人聽都不會想歪,但有過肌膚之親的孤男寡女回曾經的“愛巢”,用腳想都能猜到會發生什麼。
盛悉風也說不上來前次的體驗算不算好,很痛,但也不是沒有過愉悅,她有天晚上甚至夢到過他。
她盤算了一下,覺得自己可以接受。
喜歡一個人,親近就是本能。
她裝作沒聽出言外之意,比他還淡定地“嗯”了聲,驅車前往島灣十八號。
在她的預料裡,他們至少要先開誠布公地談一談,誰知道一到家裡,連車都沒下,他就攬著她的後頸,熱切地吻了上來。
盛悉風被他親得暈暈乎乎,推他也無濟於事,好不容易他放過她的嘴唇,埋在她的脖頸胡亂地親,她終於得了空可以說話:“一上來就這樣,你都沒話要跟我說嗎……”
“有的。”江開的吻回到她的嘴唇上,含含糊糊地哄,“一會跟你說。”
他抓過她的手,要她自己感受:“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盛悉風碰著燙手山芋似的,但被他摁著動彈不得,她不肯配合,扭來扭去地躲:“你不是真心喜歡我,你隻想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