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之後，他啞然失笑。
他連女朋友都沒有，怎麼可能會三級跳有了女兒？如果非要說他和女人之間的牽扯，也就是幾年前的一場荒唐罷了。
把薑玖放了下來，他嚴肅地道：“不許去爬玻璃了，再爬我就代替你媽媽打你屁股。”
薑玖摸了摸自己的小屁股，有點怕怕：“好的爸爸，球球不爬了。可是……”她眨巴眨巴眼，扭捏地擰了擰自己裙擺，“球球肚子餓了……”
淩櫛風哭笑不得，一看手表，下午兩點，正好是下午茶時間。
他按了電話，讓秘書去買點吃的過來。
秘書一時有些拿捏不準，試探著問：
“咖啡、水果沙拉和糕點可以嗎？”
淩櫛風朝著薑玖努了努嘴：“你說。”
薑玖高興極了，爬上了辦公桌，迫不及待地報了一長串的零食：“棒棒糖、巧克力、小魚乾、薯片，還有會冒泡泡的飲料！”
淩櫛風一把把她揪到了桌子下麵：“不用，就買幾塊舒芙蕾，一杯橙汁和水果沙拉。”
薑玖拽了拽他的衣袖，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眼中滿是渴望。
淩櫛風的聲音停頓了片刻，終於加了一句：“再加一包薯片。”
下午茶買來了，薑玖坐在沙發上，一口舒芙蕾、一口水果，再一口薯片，最後再喝一口橙汁，“窸窸窣窣”的好像一隻小倉鼠。
淩櫛風的目光，時不時地從屏幕上挪到她身上，看著沙發上和地上掉的薯片碎屑，他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臨界線。
卓文彬的郵件已經發了一個小時了，還沒有人過來把這個小不點兒領走，派出所那邊也沒什麼消息。
“爸爸，”薑玖忽然停下了啃著薯片的小手，神情緊張地道，“我要噓噓了。”
淩櫛風呆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噓噓”是什麼意思，一個箭步到了她麵前，像拎小雞似的把她提溜了起來：“忍住，要是尿褲子了我就……就把你扔了。”
“爸爸……你弄疼我的脖子了。”薑玖委屈地道，“球球忍著呢，不會尿褲子的。”
淩櫛風稍稍鬆了鬆手，趕緊把她抱進了套房裡的衛生間。
薑玖站在馬桶前沒動。
淩櫛風催促：“你快點啊，難道還要我幫你脫褲子？”
薑玖忸怩地道：“小女孩噓噓的時候，男孩子不能在旁邊看的，球球自己上廁所，爸爸出去。”
淩櫛風深吸了一口氣，心中默念了三遍：這不是自己的孩子，不能生氣。
“砰”的一聲，衛生間的門關上了。
薑玖趕緊撥通了林衛榕的號碼。
她剛才吃得正歡呢，猛然想起來被她忘在腦後的林衛榕，這才找借口上廁所噓噓，可以給榕榕哥哥打電話。
“榕榕哥哥，”薑玖甜甜地叫了一聲，“我已經見到我爸爸了，他對我可好了，給我買了好多好吃的，還抱我了。”
林衛榕輕籲了一口氣。
他早就從休息室裡出來了，一直
坐在車裡，和羅管家、司機一起一邊盯著大廈進出的人群，一邊隨時刷新薑玖的定位。
薑玖這麼久沒動靜，羅管家提心吊膽，問了幾次要不要上去找人，都被林衛榕攔下了。
他好像對薑玖有著莫名的信心，覺得她一定可以見到淩櫛風。
隻要能見到淩櫛風，就沒人能抵抗得了薑玖的可愛。至於淩櫛風到底是不是薑玖的爸爸，他並不在意，就當是他陪薑玖玩的一場真人冒險遊戲。
“有好吃的就把我忘了？”他輕笑了起來，“小饞貓。”
“不是啦，”薑玖不好意思了，“是我太久沒見到爸爸了，我和爸爸再玩一會兒就回來。”
“那還要玩多久？”林衛榕看了看時間。
“我要把爸爸帶回家去見媽媽。”薑玖的野心膨脹了起來，和淩櫛風見麵已經滿足不了她了。
“你媽媽八點以前肯定回家了，她要是知道你這樣出去瘋，一定會把你的小屁股揍得開花的，以後也不會讓你在榕榕哥哥家裡玩了。”林衛榕好心地提醒。
薑玖忍不住摸了摸小屁股，有點發愁。
小屁股打兩下倒沒什麼，可要是不能和榕榕哥哥玩了，那可不行。
“那怎麼辦呀？榕榕哥哥，你幫我想想辦法。”
林衛榕想了一下：“你要是很想和你爸爸再玩一會兒，那就看好時間，七點以前一定要回到小區了，或者我來接你。”
電話講完了，薑玖愉快地上好了廁所。她在洗手台前蹦了蹦，卻夠不到水龍頭，隻好探出頭去：“爸爸，我要洗手。”
淩櫛風正在和一個客戶在通電話，這一聲“爸爸”清脆響亮，客戶驚愕了幾秒，這才回過神來，調侃道：“淩總，你什麼時候結婚生孩子了？喜酒也不請我喝，太不夠意思了吧？”
“沒有，一個小朋友在這裡玩，開玩笑的。”淩櫛風隻好解釋了一句。
“那這個小朋友可厲害了，認了淩總這麼一個爸爸，以後的日子不怕愁了。”客戶開玩笑道。
淩櫛風淡淡地道：“不至於，我可不想當什麼人的便宜爸爸。”
三言兩語掛了電話，淩櫛風按了電話，讓秘書進來幫薑玖洗手。
秘書進了洗手間，好一會兒沒出來，裡麵不時傳出薑玖“咯咯”的笑聲，聽得淩櫛風心頭煩躁，忍不住問了一聲：“怎麼回事，洗個手要那麼久？”
笑聲小了一點，又過了一會兒，薑玖“蹬蹬”地跑了出來，又往淩櫛風的腿上爬：“爸爸，我和姐姐在玩水呢，你要不要……”
眼看著那濕濕的手掌就要按在他的褲腿上了，淩櫛風抓住了薑玖的手，嚴厲地道：“下去。”
薑玖呆了呆，扁了扁嘴，默默地從淩櫛風的身旁走開，坐回了沙發上，垂頭喪氣的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