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葉敏進來的時候,江國盛就跟變臉似得,這黑麵神瞬間變成了二十四孝好男人,那樣子完全不像是在部隊裡的樣子,他搬過了凳子給葉敏坐上,一邊皺著眉頭關切的說道:“怎麼突然來了,我等會不就回來了麼?”
看到江國盛變臉的樣子,其他新兵都看傻了。
本來江國盛還想要說些好聽的話給葉敏聽的,結果一看這幾個不長眼的還在辦公室裡,立馬變回了黑麵神,“你們幾個是嫌老子罰的不夠重是吧,現在去給我跑個五公裡,再在這裡的話,就負重五公斤去跑五公裡。”
一聽這話,這幾個新兵嚇壞了,趕緊一溜煙的就跑了,還非常貼心的是把門給帶上,本來還想要看看江指導員和嫂子的,結果被這麼一嚇唬,哪裡還敢看。
瞧見這場麵,葉敏不由覺得好笑,她接過江國盛遞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口之後,才想起自己要說的主題,趕緊把今天聽到的給說了一遍,到後頭的時候,眉頭緊緊的蹙著。
“先前我還覺得周琴琴同誌不錯,可現在她都知道非深有未婚妻了,還要在這樣使點陰謀詭計的,我倒是有點不太讚同,先前我聽你說,非深不是對自己的未婚妻非常緊張麼,要是這一次回去結不成婚,兩人豈不是要鬨出矛盾來?”
葉敏的立場是站在軍嫂上的,沒有人比她更懂得,這其中的艱難,要是說現在還要忍受自己的未婚夫跟彆的女人在一起,很有可能還會中計的話,那對宋相思實在是太不公平了,想到這裡,葉敏當然要幫著宋相思了。
這既然訂了親,那麼兩人除了沒領證辦事情之外,也已經差不多了,要是真的被周琴琴她們給算計到了,豈不是傷害了一個女同誌。
聽到葉敏的話,江國盛也皺起了眉頭,他自然知道自己媳婦熱心腸,自從隨了軍之後,就喜歡給人做媒,先前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替韓非深做媒。
但是給韓非深做媒,並不是想要從裡麵謀取什麼,隻是因為她真心希望韓非深能夠得到自己的幸福,所以現在韓非深已經有了未婚妻之後,她也就沒有在想過這方麵的事情,現在又聽到蘇華和周琴琴的對話,自然又開始為自己素未謀麵的弟妹,開始打抱不平了。
這寧拆一座廟,都不毀一樁婚的。
“你說的有道理,隻是要是團長硬壓著非深的請假條不批的話,咱們也沒什麼辦法,這隨便找個借口,就能讓非深回不去。”江國盛有些頭疼了。
葉敏一聽這麼說,頓時跳腳,“那你就想想辦法啊,你跟人韓連長不是好兄弟麼,出生入死的,你忘了人家還替你當過子彈的事情了麼,現在人的幸福被阻攔了,你能啥都不乾麼,要換做我是你兄弟,我就跟你恩斷義絕。”
“彆啊媳婦,我這不是在想辦法麼。”江國盛苦笑著說道,自家媳婦就是個熱心腸,當初跟韓非深上前線的時候,就因為葉敏交代過韓非深,要讓自己安全回來,所以當時韓非深想也不想的,替江國盛擋了子彈。
因為這事情,葉敏還哭了好久,對韓非深也就更關心了起來,現在對於韓非深的婚事,當然比誰都要急了,生怕被人給弄壞了。
葉敏踢了一腳江國盛,“你趕緊想出辦法來,不然的話,你就睡沙發,彆跟我和兒子一塊睡。”
她這話就撂在這了,但凡江國盛想不出辦法來,她就要跟人急。
一聽葉敏都說出分房睡的話來了,江國盛急了,“彆啊媳婦,我這好不容易才過上媳婦孩子熱炕頭的生活,你彆急啊,我肯定想到辦法出來,你放心吧,你先回去,容我好好想想,行不?”
對於自己這媳婦,江國盛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哪裡敢跟人生氣啊,一個在戰場上可以威風凜凜的人,可以不怕死,不怕痛的人,最怕的,還是媳婦不跟自己好。
這麵子什麼的,在媳婦麵前,什麼都算不了。
聽到江國盛的保證,葉敏才算是放了點心,她瞅了他一眼,“你彆忘了人非深對咱們的恩情,要不是他的話,浩浩連爸爸都沒有了,而我也要守寡,到時候我可能會嫁給彆人,那個男人說不準還要打浩浩,然後還要家暴我,日子肯定苦不堪言,到時候你的老婆是彆人家的,你的兒子也管彆人叫爸!”
“……”江國盛越聽這心裡頭越怵得慌,一想到葉敏說的這些,哪裡還甘願啊,這媳婦兒子可都是他的,誰都不可以動,他趕緊上前抱住自家媳婦,那叫一個忠犬,“行了媳婦,你彆說了,說的我心都痛了,這事情我一定幫,不管是不是你說的,非深是我兄弟,我都記著呢。”
葉敏嗔了他一眼,見他那苦瓜臉的模樣,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起來,“行了,我不跟你鬨了,這事情你記著就好,反正彆忘了,我就先回去了,還得回去給浩浩做輔食,總不能一直麻煩隔壁嫂子幫忙看著。”
等葉敏走了之後,江國盛這心裡頭還慌得很,這話說出來,威脅力度實在是太大了,隻是想到這事情,又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做到的,這一會兒自然有頭疼了起來。
對於女人的那點心思,江國盛是頭痛的很,覺得還不如讓他上陣打仗呢,這樣還來的簡單多了,要想要花點心思,在這裡頭周旋的事情,一點都不適合他這個大老粗。
江國盛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的,走了幾十分鐘,也沒想到什麼,這會兒也到了飯點,等去了食堂後,就瞧見了韓非深在那,他趕緊打了飯坐到了韓非深對麵去。
一瞧見是江國盛,韓非深挑了挑眉,“怎麼今天不跟嫂子一起吃飯?”
剛剛他可是聽到了幾個新兵在那討論,說江國盛一碰到自己的媳婦,完全就跟變了個人似得,那變臉的程度,看的幾個人都覺得神奇的很。
本來兩人都是一起吃飯的,所以韓非深在知道葉敏也來之後,就沒有叫上江國盛了,結果現在瞧見就江國盛一個,自然有些奇怪。
聽到韓非深的話,江國盛這吃飯的心思也不在上麵,挖了幾口後,想到自己媳婦交代的事情,這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事情肯定是不能明說的,即使明說了,其實也沒什麼用處,畢竟韓非深是夏國平的下級,上級領導的安排,在部隊裡就是絕對的服從,哪怕你知道這件事情是有問題的,可也要服從之後,才能提出異議。
這就是部隊的規矩。
沒有任何的道理可言。
這事情還不如不讓韓非深知道,隨後他想了想,還是問道:“韓連長,你這趟不是說要請假回去結婚麼,你怎麼還在部隊裡,這火車票要是再不買,可就回不去了。”
“假期和結婚申請都還沒批下來。”韓非深抿了抿唇,說了一句。
事實上,韓非深也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請假按道理是應該請的下來的,再加上自己先前就已經向上級都叫的結婚申請,也一直都沒有批下來,這讓韓非深也有些煩心。
隻是在部隊的精神,就是服從上級命令,現在夏國平給了個含糊不清的說辭,讓他暫時也隻能等消息。
果然是自己媳婦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