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2 / 2)

坎蒂絲眨巴著藍眼睛道:“那我在無意之中還辦了一件好事?”

弗利蒙生氣地拍拍她的腦袋:“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單獨行動。”他不容置喙道,“以後不管做什麼都要帶上我,知道了嗎?”

雖然坎蒂絲可能不會照做,但還是答應了他,因為她不想讓弗利蒙擔心。

“我知道了,我真沒事,你們還要上課呢,快回去吧。”坎蒂絲吃完最後一顆糖就開始趕人,“不然一會希爾夫人來了,你們又要被罵了。”

弗利蒙舍不得走,但他們的確該去上課了,下一節課還是院長的課,他們不能也不敢曠啊。

“那你好好休息。”尤菲米婭說了一句,就和安妮塔一起把弗利蒙拉走了。

坎蒂絲看著弗利蒙扒著門不肯走的樣子,笑得很開懷。

她很感激朋友們來看她。

但她也的確還有點忘不掉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以及……她有一個問題無法理解,需要某個人的解釋。

她在晚上宵禁之後見到了這個人。

當時她正在睡覺,在睡夢中感覺到自己被人盯著,便努力睜開了眼。

她朦朦朧朧地看見了那個黑發黑眼的少年,然後立刻清醒過來。

她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眼睛,再去看床邊立著的人——是裡德爾沒錯。

他臉色有些蒼白,立在那安靜地注視著她,沒有什麼表情。

“你來了。”坎蒂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低聲道,“為什麼要在宵禁之後才來?你可以白天來的。”

白天來?彆異想天開了,現在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因為聖誕假期的意外鬨得不可開交,如果他白天當著其他人的麵到這裡來找她,對他此刻的處境非常不利。

裡德爾微微抿唇,自然不會真的回答她這是為什麼,他直接對她說:“我沒收到你的信。”

坎蒂絲怔了怔,她沒料到自己無法理解的問題一下子就被對方提到了,並且做了解釋,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這幾天才在教授那裡看到了那封信。”他

往前走了一步道,“她們劫了我的信。”

坎蒂絲臉上露出恍然的表情:“原來是這樣……”她失笑道,“我就說呢,你要是收到了我的信,怎麼會不告訴我你聖誕假期並不留校呢……看來還是我自己太蠢了,自以為你沒回信,也沒退回我的信,就是默認了。我就這麼稀裡糊塗地上了人家的當。”

其實不是她蠢。

而是這件事本來就有許多不能被她知道的細節。

這件事真正出麵去做的人雖然是圍攻坎蒂絲那幾個女生,但背後推波助瀾的人絕對不少。

裡德爾永遠不會承認,他其實很清楚那些女孩的計劃,也縱容了她們攔截那封來自於格蘭芬多的信件。坎蒂絲的貓頭鷹極其好認,白色的,小小的一團,在霍格沃茨就那麼一隻。當它出現在斯萊特林的勢力範圍,將那封信扔下來的時候,他是看見了的。

沃爾布加拿走了那封信。

而他看了看信上屬於坎蒂絲的字跡,沒有阻攔。

“我沒什麼事。”坎蒂絲解開了心結,就爽朗笑道,“鄧布利多教授及時出現救了我,我現在已經全好了,就是還有點精神疲憊,應該很快就能出院了。”

裡德爾筆直地立在病床邊,他話很少,她說好長一句,他才回幾個字。

“那天,你約我一起過生日?”他問著,語調在夜晚裡有些沙啞。

坎蒂絲大大方方地說:“對!我聽她們說你要留校,我想你自己一個人在學校,那些要好的同學都回家了,肯定很孤單。我不想讓你一個人過生日,所以臨時給爸爸寫信不回家了。”她尷尬了一下,“我沒想到她們是騙我的……你收到我的生日禮物了嗎?”

這是最令裡德爾感到心情複雜的地方。

哪怕她遭遇了那樣的事,哪怕她可能對自己心懷疑問,卻還是在病中給他寄了生日禮物。

他看見那隻雪白的貓頭鷹出現時,心情壓抑到了極點。

他微微凝眸,伸出手道:“我收到了。”

坎蒂絲望過去,看著他拉開衣袖,手腕上露出一條手工編織的鏈繩,鏈繩中間有一顆翡翠色的寶石,非常非常漂亮。

唯一美中不足的,這條鏈子編得太秀氣了,乍一看有點像是女孩子紮頭發用的辮繩

尤其像是坎蒂絲紮頭發用的辮繩。

坎蒂絲摸了摸臉道:“我的審美好像太固定了,你戴著似乎有點女孩子氣?你要是不喜歡這個款式我可以重新幫你編一條……”

裡德爾打斷了她的話:“這條就很好。”

說著,他放下衣袖,寬大的校袍遮住了他細白的手腕。

坎蒂絲心中鬱結一掃而空,嘴角揚起,忍不住露出了甜蜜的笑意。

裡德爾黑眸晦暗不明地望著她,許久之後,他才再次開口,同時從口袋取出一個盒子,遞給她說:“生日快樂。”

坎蒂絲驚訝地望向他,似乎沒料到自己也能收到禮物。

“你還給我準備了禮物?”她好像習慣了對他付出,此刻竟然收到了回報,她簡直受寵若驚。

裡德爾直接把禮物放到了她蓋著被子的腿上,低聲說了句“先走了”便轉身離開。

坎蒂絲望著他的背影,他安靜地消失在宵禁後的醫療翼,而她……伸手拿起那個帶著他體溫的禮物盒子,慢慢打開,看見了安靜地躺在裡麵的一顆糖。

隻是一顆糖而已。

她想吃的話隨時可以吃到很多很多。

她住在醫療翼的這段時間,鄧布利多教授每天都會來陪她、照顧她,他會給她帶各種各樣的糖果,幾乎每天都不重樣。

要是彆人送給她這樣的禮物,她肯定會覺得對方敷衍了事。

可不知道為什麼,坎蒂絲看著裡德爾送她的這顆大大的巧克力夾心糖,心裡酸得不行。

她將糖果拿出來,放下盒子,慢慢撕開糖紙,意外地發現糖紙上還有字。

“送給坎蒂的dy”

……她名字的昵稱和糖這個單詞雖然拚寫不同,但讀起來發音很接近。

乍一聽起來,就好像是,送給糖糖的糖。

坎蒂絲慢慢將那顆糖放到嘴裡,巧克力的味道稍微有點苦,但很快就吃到了夾心。

特彆特彆的甜。

聖誕假期在霍格沃茨發生的意外,有的人以為既然已經出了處理結果,那麼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但其實沒有。或許在校長那邊算是結案了,可在鄧布利多這裡不算。

這天,二年級的變形課結束後,鄧布利多站在講台上緩緩說道:“裡德爾先生留下,其他人可以離開了。”

湯姆

·裡德爾收拾書本的動作頓了頓,幾秒鐘後才繼續下去。

鄧布利多注視著他,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後,他邁開步子,走到這位年少老成的學生身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道:“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裡德爾先生。”

裡德爾微微抬眸,平靜地說:“當然,鄧布利多教授。”

鄧布利多眼鏡後的藍色眸子眨了眨,慢慢地說:“關於聖誕節學校裡發生的意外——你在那些姑娘計劃那件事的時候,是全然不知情的嗎?”

他發現了。

鄧布利多到底是鄧布利多。

能瞞過其他教授,靠著他們對他的好印象置身事外,可在鄧布利多這裡卻不行。

裡德爾嘴角勾了勾,很快壓下去,一本正經地說:“當然,教授,我完全不知情。她們劫走了坎蒂絲寫給我的信,我不知道她約了我在三十一號的時候一起去天文塔過生日。”他堪稱正義凜然道,“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會告訴坎蒂絲我並沒有申請留校。”說到這他似乎很憤怒,緊蹙眉頭道,“這裡麵我的確也該承擔一些責任,教授。我沒能保護好坎蒂絲,作為她的朋友,我令她因我而受到那些女孩的傷害,我感到非常內疚。”

鄧布利多沒什麼表情地望著他說:“你真的感到內疚嗎?”

裡德爾麵不改色道:“當然,教授。您為什麼這樣問?”他故作詫異道,“您不相信我嗎?”

鄧布利多微微揚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他過了一會,才拍了拍裡德爾的肩膀說:“湯姆,你是個聰明優秀的學生,你將來會大有作為,前提是你能走上正確的道路。”

裡德爾笑容變得有些勉強了,他校袍下的手緊緊握著拳:“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教授。”

“不要讓彆人影響你,湯姆。”鄧布利多說,“我能理解你否認事實的意圖。以你的出身,可以在斯萊特林獲得今天的地位很難得。我並未向那些孩子以及他們的家長透露你的出身,是想給你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

裡德爾麵色難看地抿著唇,他幾乎就要宣告而出他發現他可能出身極其尊貴這件事,他想告訴鄧布利多,他比斯萊特林學院的其他人都高貴,但被鄧布利多打斷了。

也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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