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易絲縮縮脖子,很擔心自己再說下去會被安妮塔打一頓,於是閉嘴了。
她們這邊還算輕鬆,坎蒂絲這邊就有點不太對付了。
她一直耿耿於懷裡德爾之前看她的眼神,老覺得自己在他麵前好像不著寸縷一樣,她跟著他走了幾步,就指著不遠處的長袍店道:“我去買身衣服,你在外麵等我吧。”
裡德爾停住腳步,他的個子已經很高了,不管是從完美的麵容還是身材來看,他都是英俊青年的模樣。
坎蒂絲悄悄對比了一下他們的身高,她今年竄高了不少,但還是比
他低快要一個頭的樣子,好氣……
“買衣服?為什麼?”裡德爾黑色的眼眸若有似無地落在她身上,看得坎蒂絲心驚肉跳的。
“你不是不喜歡我穿這身嗎?我去換掉就是了。”坎蒂絲語調生硬地說。
裡德爾微微眯了眯眼,過了片刻笑了一下說:“誰說我不喜歡你穿這身?”
坎蒂絲哼了一聲道:“你在排隊的時候看我的眼神很恐怖,好像我穿這一身是在犯罪一樣。”
裡德爾唇線輕抿,注視著她美麗嬌俏的臉龐道:“你這樣打扮,的確是在引人犯罪。”
坎蒂絲愣了愣,等明白過來他的話之後瞬間紅了臉。
“它們很好看。”裡德爾說這話時將音調放得很低,好像怕彆人聽見他的誇獎似的,說完了就換了個語氣道,“但今後還是不要再這樣穿了。”
坎蒂絲皺起眉,有些不解道:“如果好看的話,為什麼不能再這樣穿了呢?”
裡德爾抓住她的手腕,帶著她朝前走,漫不經心地笑了笑說:“因為我不希望彆的男人看見你這樣的打扮。你大概也並不習慣穿麻瓜的衣服,所以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真是霸道,都不問問彆人願不願意,就直接宣判了。坎蒂絲被他抓著往前走,有點被動,走了沒幾步,她就有點著急地想奪回主動權,於是反握住他的手,停住了腳步。
“等等。”她提高音量道。
裡德爾回過身,黑色的眸子朝她投來疑惑的神色,坎蒂絲指著身邊的招牌道:“還記得你燒掉的那盒送給我的糖嗎?”
“……”好好的為什麼要提起那件事呢,裡德爾嘴角輕曬,沒有正麵回答。
坎蒂絲瞟了一眼蜂蜜公爵的招牌說:“補給我一盒吧,我想要海報上那個新產品。”她指了一下櫥窗。
裡德爾蹙眉望過去,櫥窗裡的海報被施了魔法,上麵有蜂蜜公爵的最新產品圖片,圖片上的糖果不斷地自己剝開糖紙自己融化,似乎還在散發著好聞的香甜氣息,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非常好吃的樣子。
坎蒂絲靠近了他一點,抓住他的手說:“給我買吧!這次彆再燒掉了!真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喜歡燒東西,上次是糖,後來又是彆人的信……”
很擔心她
又翻出那令人不適的“往事”,裡德爾冷著臉打斷她說:“夠了。在這兒等著,我很快回來。”
聽他這麼說,坎蒂絲立刻喜笑顏開,蜂蜜公爵今天的人尤其多,她本就無意自己去擠,他願意放下身段幫她去買糖,她就完全滿足了,一點都不因為他之前的種種小彆扭生氣了。
“快去快回!”
坎蒂絲興奮地朝他揮揮手,裡德爾在人群邊緣長身玉立地審視了一會,他身上那生人勿進的氣息在此刻發揮了很好的作用,但凡穿著斯萊特林校袍的人,都不自覺地給他讓開了路。
“……”可真是比她自己去買方便多了。
坎蒂絲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正想跟上去看看,卻好像聽見有人提起她的名字。
坎蒂絲一愣,回頭望過去,看見沃爾布加·布萊克和米蘭達·格林格拉斯走在一起,兩人正在說話,說得很認真。
坎蒂絲走近了一些,確認了她沒聽錯——她們在談論她。
與其說是在談論她,倒不如說是談論她和裡德爾。
大概是出於女孩子的好奇心?之前好幾次見到這兩個姑娘和裡德爾走得很近,坎蒂絲在聽見她們談論她和裡德爾時,就下意識跟了上去。
等她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跟著她們到了人很少的地方,那倆姑娘好像都沒發現她,還在小聲說著什麼。
坎蒂絲懊惱地拍了拍頭,轉身想要離開,卻恰好聽見了一句讓她再也無法挪動腳步的話。
“可憐的米蘭達,你隻是在自尋煩惱而已。”這是沃爾布加的聲音,高傲中帶著一絲絲的憐憫,“如果你真的喜歡湯姆,有的是辦法可以和他在一起。現在和他在一起的那個貝爾,她不過是他為了報複鄧布利多而選中的棋子罷了。老蜜蜂對斯萊特林的偏見和不公平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貝爾已經是湯姆的囊中之物,她隨時會被他拋棄的,到時我們就能看見鄧布利多備受期待的醜臉了。”
格林格拉斯站在一側有點壓抑地說:“可是沃爾布加,我們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真正地拋棄那個貝爾。”
沃爾布加輕笑一聲道:“你可以幫幫他不是嗎?你完全可以把真相告訴那個貝爾,也許她還會感激你呢?反正湯
姆根本就不愛她,他隻是在等待一個將她和鄧布利多踩在腳下的好時機罷了。”
格林格拉斯輕呼一聲道:“那怎麼行?上次你隻不過是問了他一下打算什麼時候做個了斷,他就很不高興,如果我真的跑去把一切告訴了貝爾,那他一定會非常生氣的……”
沃爾布加似笑非笑道:“這樣啊,如果你真的很害怕他生氣,那就再耐心等待一下吧,那一天不會太遠了……”餘光裡瞥見一個身影快速跑開,沃爾布加嘴角笑意加深道,“我有預感,那一天馬上就要來了。”
蜂蜜公爵門口。
坎蒂絲站在雪地裡,渾身顫抖地握著拳。
裡德爾買完了糖走出來時,正看見她這樣一副被凍壞了的樣子。
他加快腳步走過來,不由分說地摘了圍巾幫她戴上,麵露不愉道:“還用我教你保暖咒怎麼用嗎?”他不耐煩地說完,到底還是主動給她用了保暖咒。
坎蒂絲站在那,儘管身體上已經很溫暖了,可人還是在不斷發抖。
她湛藍的眸子緊緊盯著他,眼珠上布滿了紅血絲,像在極力忍耐什麼一樣。
裡德爾終於發覺了她的不對勁,他微微凝眸,牽著她離開了人多的地方。
他在一處無人的角落停下腳步,放開她的手腕問:“你怎麼了。”
坎蒂絲掃了掃他另一手中拎著的糖盒,她顫抖著朝他伸出手,裡德爾皺了皺眉,麵色陰沉地將糖盒遞給了她。
坎蒂絲把糖盒抱在懷裡,就好像抱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她努力朝他笑了一下說:“這次送給我的糖,不會再燒掉了吧?”
裡德爾說不出他此刻的心情是怎樣的。
坎蒂絲看上去情緒很不穩定,正處於崩潰的邊緣。
以往他可沒什麼耐心去處理女孩子突如其來的敏感,但是今天……
看著她瑟瑟發抖地站在雪地裡,那副孤零零仿佛被全世界拋棄的樣子,他心裡感覺很不舒服。
裡德爾從未體會過心疼這種情緒,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他是在心疼。
他表情複雜地凝視坎蒂絲許久,才說了一句:“不會了。”
坎蒂絲得到這個回答,如釋重負地笑出了聲,隻是那笑聲好像太心酸了一點。
裡德爾到底還是忍耐不下
去了。
他從未如此耐心不佳過。
他是個優秀的獵手,本該站在帷幕之後,足夠耐心地等待最好時機的。
但此刻,他隻是十分煩躁地盯著她說:“你到底怎麼了。”
坎蒂絲吸了吸鼻子,勉強笑道:“我剛才……聽見了布萊克小姐和格林格拉斯小姐的對話。她們說……”她逼著自己稍微冷靜一點,“她們說……你隻是為了報複鄧布利多教授才和我在一起的。”她緊咬下唇,擠出了幾個令人傷心欲絕的詞組,“她們說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甚至會……隨時拋棄我。你隻是在等待一個好的時機……一個可以將我和鄧布利多教授徹底踩在腳下的好時機。”她笑得極傷自尊道,“是這樣嗎?”
怒不可遏大概可以很好地形容裡德爾此刻的心情。
但這份憤怒不是對坎蒂絲的。
他盯著近乎絕望卻仍然堅持詢問他的坎蒂絲,他在她眼底看到了最後一絲希冀。
她需要他的回答,那麼他的回答一定是——
“她們在騙你。”裡德爾麵無表情,極其冷靜地說,“她們是故意的,這很明顯不是嗎?她們故意引誘你去聽她們的對話,然後將那些話說給你聽,讓你以為我是那樣的人。”他揚起嘴角,諷刺地說,“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情人節的時候說,用意太過明顯,演技也過於拙劣了。如果我真的像她們說得那樣,準備著要拋棄你的話,我需要等到今天嗎?”他伸出手,扳住坎蒂絲的下巴,盯著她茫然的眼睛說,“你的心早就是我的了,如果我真的隻是為了達到那個目的,我早就該徹底拋棄你了,何必等到今天?”他冷酷地笑了笑說,“我甚至還為了你去蜂蜜公爵排隊?這種愚蠢不堪的事情,我這輩子也隻會為你一個女人做罷了。”
坎蒂絲睜大眼睛望著他,裡德爾說完話就鬆開了她的下巴,轉開臉眼神危險地說:“那一年你在天文塔發生的意外,就跟沃爾布加·布萊克有關。是她指使娜奧米·高爾找你的麻煩,真正想要教訓鄧布利多的人,與其說是我,不如說是她。”他快速望向坎蒂絲,盯著她的眼睛說,“你信我還是她們,自己選。”
他直接將難題丟給了坎蒂絲,但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