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2 / 2)

坎蒂絲覺得有點奇怪,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奇怪。

幾天後。

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

早已成為校長的鄧布利多和弗利蒙麵對麵,商量著幾天後的婚禮。

他們聊了一會,等到正事兒說得差不多了,鄧布利多才不著痕跡地問了句:“你似乎有心事,弗利蒙,是因為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了嗎?”

弗利蒙穿著深棕色的長風衣,握著魔杖的手垂在身側,空著的手搭在校長辦公室的桌上,好半晌才道:“前幾天坎蒂絲戴了一枚新戒指。”他難堪地說,“她以為那是我送她的,但其實……”

鄧布利多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那就是你送她的,弗利蒙。”鄧布利多麵色嚴肅,“可能是時間太久了,所以你忘記了。”

弗利蒙眼神複雜地凝視著他,許久才點了一下頭,認真地說:“是的,我想起來了,那就是我送她的戒指,我怎麼給忘了。”

鄧布利多換了個溫和的語調:“沒關係,這很正常,人的記憶常常會出錯,我也總是會忘記今天是否吃過健齒魔藥。”

弗利蒙抿了抿唇,笑了一下沒言語,鄧布利多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我相信你,孩子。我相信你對坎蒂絲的愛,也相信你可以做好你答應的一切。我希望你們可以幸福,但如果有一天你覺得自己做不到了,在坎蒂絲察覺之前,你要先告訴我。”

弗利蒙目光鄭重地望著鄧布利多:“不會那一天的。”他緊握著拳道,“除非我死,否則絕不會有那一天。”

鄧布利多凝視他許久,欣慰地說了句:“我相信我沒看錯人。”

他當然沒看錯人。

他這輩子幾

乎從未走過眼,不管是在好人還是壞人上。

他主持了弗利蒙和坎蒂絲的婚禮,看著他的糖糖安心而幸福地嫁給了她心中那個“愛人”。

這對她來說是最好的結局。

她經曆過的所有甜蜜回憶,都被鄧布利多轉移到了另外一個人身上。

也許這對扮演這個角色的弗利蒙不太公平,但這是弗利蒙自己的選擇。

隻要能和她在一起,他什麼都願意做。

一切都非常順利。

魔法界一派安寧,波特夫婦的生活如水般寧靜。

那個曾經存在過的優秀青年巫師消失得無影無蹤。

多年來鄧布利多從未放棄過尋找他,不單單是為了他曾經逼迫坎蒂絲殺人這件事,他更擔心的是他突然出現,去破壞坎蒂絲此刻美滿幸福的生活。

還好,在坎蒂絲結婚後的幾年中,他一直沒有回來,雖然他在外麵做了一些事,引導了一些不正之風,有些消息傳到了鄧布利多耳中,但至少他沒來禍害坎蒂絲。

也許他已經徹底放棄了吧。

這麼多年了,可能他真的不再看重這段感情了。

對於那樣一個瘋狂的年輕人來說,愛這個難以理解的課題,可能他已經不想再研讀下去了。

但哪怕沒有他,坎蒂絲的生活也不是完全沒有坎坷的。

她一直沒能有自己的孩子。

這件事讓坎蒂絲有些焦慮,她和弗利蒙結婚的很多年中一直沒能懷上孩子。

在此期間,她曾經的摯友安妮塔、露易絲都懷孕生子了,唯獨她一直沒有動靜。

坎蒂絲有點著急,她每天都過得很焦慮,弗利蒙不斷安慰她,跟她說小巫師本就來之不易,不用心急,就算沒有,他們也可以兩個人幸福地生活一輩子,不需要為此事有什麼負擔。

可他越是這樣,坎蒂絲就越難以接受。

在露易絲懷上第二個孩子的這一年,坎蒂絲終於忍不住了。

她在暑假時找到了鄧布利多,問了一個難以啟齒的問題。

“我有點無法開口,教授。”坎蒂絲紅著臉,雙手交握道,“我……”

鄧布利多太了解她了,她一直以來的困擾他也十分清楚,所以在她為難地開口之前,他就做了回答。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坎蒂絲。”他親手

為她倒了一杯熱可可,“你想要個孩子。”

事實被他說出來之後,坎蒂絲臉上血色漸退。

她許久才再次開口:“我去聖芒戈做過檢查,治療師都說我沒有問題,我不知道是哪裡出了錯,不管我怎麼精心地安排,可最後都沒有任何收獲。”

鄧布利多走到她身邊,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彆擔心,這件事交給我。”

坎蒂絲困擾地望向他。

“我會幫你找到方法的,相信我,我可以做到,這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如果我依然是你心目中最好的教授,最偉大的巫師的話。”他調皮地眨了眨眼。

他的話讓坎蒂絲重新輕鬆了起來。

是啊,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是鄧布利多教授辦不到的呢?隻要他想,他可以為她解決一切麻煩。

坎蒂絲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依賴他了。

好像隻要有無法解決的難題,她就會忍不住來找他,這很不太應該。

坎蒂絲慢慢站了起來,她有些難為情,還有點內疚,雖然她現在年紀不小了,大概不應該再像小時候那樣動不動就抱教授,不過……她還是抱了他一下。

鄧布利多習慣性地攬住她的肩膀,她靠在他懷裡,感受著教授的心跳,糾結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些。

最大的變故發生在這不久之後。

鄧布利多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他收到了一封信,一封來自於……湯姆·裡德爾的信。

當時他正在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那隻貓頭鷹飛進來,將信丟在他的辦公桌上。他走過去,瞥了一眼信上考究的火漆,當他認清楚火漆上的名諱時,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那是一個夜晚。

天上正飄著雪,淡青的雪片在黑暗中飄過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的窗前,堆積在外麵的窗台上。

福克斯在棲木上酣睡著,鄧布利多坐在書桌後麵,正在等待著什麼。

不多時,一陣敲門聲便響了起來,鄧布利多微微凝眸,說了句:“進來。”

厚重的門開啟,一個修長的身影緩緩走進來,他披著一件長長的黑鬥篷,臉白得像肩頭的雪花一樣。

是裡德爾。

他今年應該快三十歲了,可看起來一點都沒老,和鄧布利多最後見他時沒什麼太大區彆

如果非要找出什麼不同的話,那大概是他身上的氣質更加黑暗了,無論是舉動還是神情,也越發有威懾力。

他更加具有上位者的氣息了,即便隻是站在門口,依然讓鄧布利多產生了一些淡淡的壓迫感。

連鄧布利多都會產生壓迫感,就更不要說彆人了。

見到他,鄧布利多沒有任何吃驚之色。

畢竟裡德爾先生非常有禮貌,在來訪之前就進行了書信“預約”。

“晚上好,裡德爾先生。”鄧布利多淡淡地說,“坐吧。”

裡德爾瞥了他一眼,道了聲“謝謝”,抬腳走向鄧布利多指的那把椅子,緩緩坐了下來。

“我聽說你當了校長。”裡德爾的聲音比幾年前高了一些,冷了一些,他跟鄧布利多說話時再也沒有半分猶疑和敬畏,平淡地像對待一個不值一提的下屬。

“真是可敬的選擇。”他漠然地補充了一句。

“謝謝,我很高興你這麼想。”鄧布利多不鹹不淡道,“可以請你喝點什麼嗎?”

“那太感謝了。”裡德爾安靜地說,“我走了很遠的路。”

鄧布利多微笑了一下,他站起來,快步走到櫃子前,那裡擺滿了酒瓶。

他遞給裡德爾一杯葡萄酒,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後回到書桌旁坐下。

“那麼,裡德爾先生,是什麼風把你吹來的?”鄧布利多開始進入正題,儘管他一直都是個耐心十足的人,但此時此刻,麵對眼前這個人,他真的不敢自稱有耐心了。

裡德爾看起來倒是比他平靜得多。

“他們現在已經不再叫我過去的名字了,我如今被稱為——”

“我知道你被稱為什麼。”鄧布利多淺笑著打斷他的話,“但對我而言,你恐怕永遠都是湯姆·裡德爾。”

他這話說得很有深意,他拒絕了使用裡德爾選定的稱呼,顯然是在拒絕讓他支配這場談話,當然也是在拒絕承認他這些年的成就。

裡德爾慢慢皺起了眉,似乎感覺到侮辱,他周身的氣場驟變,一陣冷意襲上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在這時用輕鬆的語調道:“這恐怕就是當老師讓人討厭的地方之一,他們從來不會完全忘記學生當初的情形。”

他給了一個不那麼難以接受的解

釋,裡德爾微微蹙眉,想起他來這裡的意圖,並未真的發作。

鄧布利多見此,緩緩舉起了手裡的酒杯,像是要和他乾杯。

裡德爾麵無表情,不得不說,他那張臉能這麼多年依然保持著年輕英俊,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他那樣保養得宜的麵孔,配上歲月沉澱的氣質,恐怕沒有任何一個女巫能拒絕得了。

鄧布利多想起了坎蒂絲,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

“我很驚訝你會在霍格沃茨待這麼久。”裡德爾打破了他們之間微妙的沉默,“我一直奇怪,你這樣一位巫師怎麼從來不想離開學校。”

“哦。”鄧布利多麵帶微笑道,“對於我這樣的巫師來說,沒有什麼比傳授古老的技藝和訓練年輕的頭腦更重要了。如果我記得不錯,你也曾經看到過教師職業的吸引力。”

他提起了他的第一次求職,那次求職因為他的強烈反對而化為烏有。

“我現在仍然能看到。”裡德爾壓了壓嘴角,“我隻是奇怪,你為什麼不選擇進入魔法部。如果我的消息準確無誤,那麼,你已經兩次被提名為魔法部長了。”

鄧布利多語調輕鬆地糾正:“實際上有三次了,但魔法部的職業對我來說從來沒有任何吸引力。也許這正是我們共同的地方。”

——裡德爾也曾多次拒絕魔法部的任職邀請,他這話又勾起了他的回憶。

裡德爾不帶笑容地低下了頭,呷了口酒。

鄧布利多沒有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而是帶著愉快的表情期待裡德爾先開口。

“我回來了。”過了片刻,裡德爾說,“可能比迪佩特校長期望的晚了一點……但是回來了,為的是再次申請他那時說我太年輕而不適合擔任的職位。我來請你允許我回這座城堡執教,你應該從來沒有放棄過調查我,我想得對嗎?如果是這樣,你想必很清楚我離開這裡後見了很多,也做了很多。我可以教授你的學生從其他巫師那裡學不到的東西。”

的確。鄧布利多這些年從未放棄過調查他。他不管從哪裡看上去,都比幾年前成熟而強大了。

鄧布利多從他的杯子上打量了一會他才說:“是的,我知道你離開之後見了很多,也做了很多。關於你所作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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