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隱鋒芒(1 / 2)

心上難囚 不仄言 6453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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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雲橫度,飛鴻過也,黎明之景尚未顯現便已被這遮天的烏雲壓下。

偌大的皇宮充斥著嘶吼聲、尖叫聲,遍地屍身,混亂不堪,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將軍,雍朝皇室所有人已被誅殺殆儘。”

那位將軍持劍而立,麵上並無過多表情,隻吩咐他們將所有皇室中人的屍身一一找出,單獨放置,便獨自一人朝深巷走去。

昔日恢弘氣派的丞相府,如今也是一派蕭條落寞之景,細細望去,內室角落處還藏著一位奄奄一息的美婦人,衣衫發飾雖已淩亂,卻不難看出其身份尊貴。

隻是那婦人手中還抱著一個孩子,許是才出生不久,但並未哭鬨。

“裴夫人,孩子交與我吧。”

慕清嫣不舍地看了孩子一眼,便遞到那人手中。

蒼白的麵色,微弱的氣息,瞧著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必告訴他身世,我們夫妻隻求他平安長大,這是晏之給他起的名字。”說完便從懷中取出一枚沾滿血汙的玉佩,上麵刻了一個“瑄”字。

那人也明白她的意思,將玉佩藏入胸前,“你放心,我會保這孩子一生順遂無虞的。”

聽完這話,那位裴夫人便咽氣了。

元興四十二年,皇帝殘暴,靖安侯楚越與其結義兄弟齊桓共同起義,自此雍朝被滅,江山易主,楚越登基,定國號為楚,封齊桓為護國大將軍,因江山初定,邊境不穩,遂命齊桓駐守南境。

泉州境內。

將軍府內院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夫君,這孩子的身世一旦被人發現,那便是抄家滅族之禍,我們該如何對外宣稱?”

齊桓又何嘗不知私藏前朝餘孽是大罪,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故友之子喪命,更何況裴晏之還於他有過救命之恩。

齊桓看了一眼自家夫人懷中的孩子,心中愁緒難消,以他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他,想要給這憑空多出的孩子一個說得過去的身份談何容易。

夫妻二人就這麼滿心愁緒地坐在屋內,直到翌日天大亮,齊桓才下定決心。

“就說夫人生的是雙生子,這孩子隻比咱們阿琛晚出生幾個時辰,說是阿琛的弟弟想來外人也不會懷疑。”

隨後又似想到什麼關鍵處,補充道:“而且夫人生產時條件有限,除芷荷外就隻找了兩人接生,那兩人年事已高又不知你我身份,不會出什麼問題,芷荷是自己人,夫人同她說好,她不會出賣我們。”

齊夫人聞言,秀麗的眉眼終是舒展了幾分,“為今之計,也隻能照夫君說的辦了,隻是可憐了這孩子,自幼便沒了父母。”

言罷又憐愛的摸了摸那孩子的頭,將他放在自己兒子身側。

“夫人日後萬不可再這麼說了,阿瑄以後就是我們的孩子,夫人當待他如親子,切莫讓人瞧出了端倪。”

“夫君放心,我都明白,清嫣亦是我自幼相識的姐妹,她的孩子,我會視若親子的。”

次日,將軍府為雙生子辦滿月酒席,受邀前來賀喜之人數不勝數,就連遠在長安的皇帝都給齊桓送來兩把做工上好的匕首當賀禮,還給齊家賞賜了數不儘的金銀珠寶,這般恩寵,即便是那些長年定居長安都城的勳貴世家看了都不禁眼紅。

端月之初,本該是瑞雪兆豐年的好時節,無奈自九年前的戰役過後,南境便再未下過一場雪,年年和風卷長街,細雨落綿綿,日子亦如這風雨一般平和的讓人愈發慵懶。

“槿月,這些日子你準備一下,我料陛下該召咱們回京了。”

南宮槿月放下手中的茶盞,“怎的這麼快?”

“戰事已平息多年,齊家仍舊手握重兵,陛下豈能容我一直在外。”

南宮槿月輕歎了一下,“也罷,我回頭去和阿琛、阿瑄說,但蓁蓁那邊——。”

齊桓握住夫人的手,“蓁蓁那裡我去同她商量。”

齊桓一家在南境駐守十年,鄰國雖時不時要鬨出些小動靜,但好在他手握重兵,又指揮有度,這才使得邊境衝突不至於影響百姓生活,南境也稱得上是安定,齊家也深得百姓愛戴。

齊桓膝下共有兩子一女,長女齊非晚今年十三歲,長子齊琛,次子齊瑄今年都是十歲。

說到齊家這位大小姐,自幼隨父親學習武藝,飽讀詩書,在外素有佳名。

隻是行事謹慎老練,名聲傳的既不辱沒門楣又不至招人忌憚,總之就是極有分寸。

隻有鮮少人才知,她學的可不是什麼女戒女德,齊家藏書閣內的文籍就沒有她沒讀過的。

不論兵法還是策論,詩書還是禮樂,她都有所涉獵且頗有所得,因此齊桓對這個女兒很是驕傲,也恨其不是男兒,不然以她的武藝才學,日後必能成就一番大事業。

齊桓書房內,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正麵容嚴肅的坐在他對麵,“阿爹,咱們齊家如今風頭太盛,此番回京除了要麵對陛下,恐怕還要麵對那些忌憚齊家的豪門貴族。”

她自八歲上便時常喬裝易容潛回長安城,故而對朝堂局勢分析的很透徹,此次回京前齊桓特意來尋她,也在她意料之中。

齊桓知曉女兒早慧,支著頭,見怪不怪道:“看來我兒心中已有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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