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非晚這些年的事跡京城那幫人是聽說了的,但饒是這樣,那幾人也沒料到齊桓會將自己十三歲的女兒獨自留在這裡,在他們眼中齊非晚無疑是自尋死路。
話音剛落,竹林深處便出現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齊非晚按耐不住的壓了壓劍鞘,美目一掃,便如利刃一般,看的讓人直冒冷汗,手中長劍出鞘,劍鋒所指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十幾名殺手的目光俱是落在齊非晚身上,片刻過後皆騰空而起,兵刃直衝齊非晚襲去。
隻見她衣衫飄動間,便晃出了數個人影,身法輕靈飄逸,內力卻霸道剛猛,不過幾個閃身便已解決掉了半數的人。
“幾位若是有誰願意供出你們的主子,我倒是可以考慮留他一命。”
那幾人抬頭瞧見齊非晚臉上寡淡的笑意,如墜冰窟,他們做殺手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駭人的氣勢,明明麵前是位俊俏的小姑娘,可那笑落在他們眼中卻格外刺目。
她輕撫了撫自己純白的衣擺再度開口:“考慮清楚了嗎?”
靜默片刻,“那就都去死吧。”
齊非晚剛欲動手眼前卻突然一陣模糊,劇烈的頭痛隨之而來,“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蓁蓁不厚道啊,這麼多玩具也不叫上我一起?”
後方一抹豔紅的身影突然出現,臉上帶著重逢的喜悅,卻不是與齊非晚,而是與這世間。
“你……你又是誰?”
他們瞧見那紅衣女孩與齊非晚有著一樣的容顏,但穿著氣質卻比齊非晚更豔。
“你怎麼出來了?”齊非晚語氣不悅道。
“自然是來幫你的,三年了,再不出來殺幾個人我就要憋瘋了。”那紅衣女孩麵目突然猙獰,瘋狂的衝齊非晚嘶吼著,怒氣震的竹林沙沙作響,天色都跟著暗了幾分。
“鬼……有鬼啊。”幸存的殺手無一不是抖如篩糠。
那紅衣女孩甚至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伸手便隔空捏起了五人,赤紅的內力不斷鑽入他們體內,痛苦的□□響起,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漸漸脹大,最終爆體而亡。
有兩個死相稍好些的也算留了個全屍,但也都七竅流血,雙目外凸,看著極為詭異。
那紅衣女孩在殺過人後,眼中的猩紅稍退了幾分,似是略有些滿足。
“你這是做什麼,他們這樣的死相會給齊家招來猜疑,你為何不與我商量就擅自做決定。”
“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明明說好的每三個月便放我出來一次,你卻用內力硬是壓了我整整三年,是你先不守信用的,那就怪不得我了。”淒厲尖銳的喊聲再次響起,在這靜謐的竹林深處顯得格外刺耳。
齊非晚因為她的突然出現而頭痛欲裂,深吸一口氣後說道:“緋綰,你先冷靜一下,現在不是時候,爹娘有危險,我得去救他們,等回了京城我們在說。”
緋綰根本就信不過她,她太久沒出來了,絕不可能回去,可她們若同時出現,時間久了必有一方要陷入沉睡,齊非晚現在狀態不好,萬一沒爭過她必定要壞事。
一想到齊桓他們可能會有危險,齊非晚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心下一橫,強行運轉摩羅雙生訣,額間紅蓮閃爍,手中內力凝成的金色漩渦生生將緋綰吸回。
“齊非晚,你敢這麼對我,我出來必定宰了你。”
齊非晚收回內力,額間紅蓮也隨著緋綰的回歸而消失,林間又恢複了平靜。
先是被緋綰強行衝出體內所傷,再又運轉了摩羅雙生訣,齊非晚的身體也遭受了重創,但她擔心齊桓的安危還是搖搖晃晃的追了上去。
其間發現路上都是散落的弓箭,還有一些死去的齊家護衛,心下的擔憂不免又加重了。
快步往前走了一段路後,發現一家官驛,齊桓的馬車就停在門口,門前還站了不少護衛,但看著並不是齊家的人。
她剛欲動手便聽見齊桓朝她喊到:“蓁蓁住手,這些都是陛下派來接應咱們的人。”齊非晚這才放下心來。
緊接著就問:“父親,你們怎麼樣了,我見路上都是死屍,阿娘和弟弟們都還好嗎?”
齊桓麵色有些難過:“阿琛被毒箭射中了,大夫說若不解毒撐不過三日,阿瑄被人追落山崖,已派人去找,到現在還下落不明。”
齊非晚聽後麵色凝重:“進京可有法子解毒。”
“大夫說京城的草藥更全,醫治手段更高明,若能進京,阿琛必定性命無憂,可現在阿瑄找不到了。”
“父親先帶母親和阿琛進京,務必治好阿琛,我去山崖下找阿瑄。”
見齊桓還有些猶豫,齊非晚利落地將他推上馬車,催促道:“阿琛如今生命垂危,再晚就有生命危險,父親放心,我一定會把阿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