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非晚此刻秀致的眉眼快擰成麻花了,垂眸盯著地麵喃喃道:“若真是目睹了緋綰殺人,為何不直接報官?”
溫幼白側目,“報官他們約莫是不敢的,我聽百姓說死的都是人牙子,按大楚律法,販賣人口是死罪,要被淩遲刮骨,他們可沒有膽子見官府的人。”
齊非晚來不及細想,三步並作一步地跨到衣架處,從舊羅裙內翻出一枚金色令牌交給了溫幼白,“我的人都給你用,若在府外發現鬼祟者,直接殺了。”
待溫幼白走後,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那些人牙子如此猖獗,不知背後有沒有人給他們撐腰,如若有,那此事便麻煩了。
但隨即想起方才被燒掉的那張銀色的蓮花紋麵具,心中忽然又踏實了不少,心想有那麵具在,就算被人看見了也不會知曉她的身份,緋綰總不至於蠢到自報家門吧。
剛這麼想著,門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郡主,不好了,奴婢打探到緋綰昨夜好像是殺人時沒做乾淨,留下了活口,那人向官差提到了郡主的名字,現在衙門和夜防司的人都朝王府來了。”
“這麼快?”
齊非晚雙目微眯,一個半時辰的功夫,憑一個有罪在身的人牙子就能摸到王府,甚至連夜防司的人都驚動了,看來這二皇子是要主動尋她的麻煩了。
還未等她有所行動,溫幼白便行色匆匆的從後門繞進了扶搖軒,“蓁蓁,王府外確有一鬼祟男子,隻是等我發現之時,夜防司的人已趕到了,我沒來得及動手。”
溫幼白麵上浮現自責之色。
齊非晚卻好整以暇道:“無妨,院內的痕跡抹乾淨了就行。”
沒有見到想象中的慌亂,溫幼白以為她想好了對策,追問道:“蓁蓁,他們已至門口,你可有法子了?”
齊非晚抬頭對上她擔憂的眸子,平靜道:“咱們該做什麼便做什麼,無需慌亂,也彆叫人瞧出破綻。”
這兩人跟在她身邊已久,都是聰明機變之人,聽見門外的腳步聲,具是裝作平常之態,瞧不出半分異樣。
“玉竹,準備梳妝更衣吧,來人了。”
“是。”
原本她想著經上回一事,宸貴妃應是將矛頭對準皇後和太子的,沒想到竟衝她來了,也好,不論柳家還是黎家,若是有人想和她交手,她一定奉陪到底。
殺雞儆猴這種事她也許久未做了,看樣子上回黎家死了一個庶子的教訓還不夠。
“郡主,王爺命人叫您去前廳會客。”外麵的丫鬟來報。
“知曉了,你告訴父王我換身常服便去。”
玉竹擔心齊非晚有危險,想要跟著去前廳,卻被製止,“你留下將我這內院再好好查看一番,方才換過的汙水一定要處理乾淨,他們等下必定會來搜我這院落,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