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沌悟天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江辰則是緩緩縈繞著他轉了一圈：“我給你下個結論吧，你會，雖然你也會很悲憤，不甘心，不忍心，可你最終還是會接受。”
沌悟天抽搐著臉頰，仰頭深吸了一口氣。
“或許吧，其實沌族在萬界所作下的孽和犯下的罪，即便是滅族十次也不為過。”
“這才是真正的你。”江辰指了指沌悟天：“一個大局觀極強，黑白分得過於清楚，卻又過於困守感情的潛力強者。”
聞言，沌悟天一臉愕然。
“我給你下一段評語吧。”江辰一字一字的說道：“有謀無斷，正直呆板，有雄心而被宗族情感牽絆，重大局而甘願委屈自身……”
“雄略而不剛愎，殺伐卻不果斷，婦人之仁，黑白太過。”
聽完江辰的評價，沌悟天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他自認為自己從來就不是什麼殺伐果決的雄主，尤其是和江辰比起來，簡直不在一個層級和境界上。
他隻想保住他的沌族，讓他沌族平平安安。
然而，身在道途之內，凶險莫名，弱肉強食，又有哪一個種族迷戀安貧樂道，而最終不被消亡的？
修圖之路，逆天而為，逆流而上，不進則退，放大到整個種族，宗門，道統，乃至一個空間，一個世界，都是如此。
看著像山一樣沉默下來的沌悟天，江辰便把沌形為了磨練他的計劃，如數說了一遍。
包括沌形的狠毒算計，腹黑布局，甚至不惜一切代價的各種盤算。
同時，也包括了沌形的殷殷期望，自擔惡名，也要讓他沌悟天成為沌族曆史上最強大的雄略之主。
聽完這些，沌悟天愧疚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不是以我為榜樣嗎？”江辰直視著沌悟天：“那好，現在我手把手教你。”
沌悟天一愣：“什麼意思？”
“你現在就走出這大殿，集合你沌族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部到場。”江辰直視著他的眼睛：“我敢擔保，你這個所謂的沌族族長，哪怕是為他們扛下了一切，解了他們本該受到的滅頂之災，滅族之災，但現在沌族內不服你的人大有人在。”
“你這個族長當得，簡直比龜孫子還窩囊，仿佛你天生就是欠著他們的。”
沌悟天張了張嘴，然後又苦澀的點了點頭。
“這就是機會立威的最好機會。”江辰一字一字的說道：“你的族長令一發，凡是膽敢不來的，全部殺無赦。”
說著，江辰拍了拍沌悟天的肩膀：“我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所幸這次我就做一做你的打手，替你賣命一次。”
“凡是在你族長號令下膽敢不來者，全部交給我，我保證讓你看到一個不一樣的自己。”
這話一出，沌悟天猛地瞪大了眼睛：“不，不是，你，我怎麼敢去差遣你……”
“那咱們換個說法。”江辰緩緩說道：“就當是兄弟之間的幫忙，反正我也好久沒活動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