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羅斯,是資本主義係統。
在美國,說不定會成為資本家係統。
有了保密條款,負責人和工程師們,漸漸習慣了問詢式檢查。
直到離開的時候,沈明洲才特地叮囑道:“下次故障,不用貿然切斷萬物係統的數據庫鏈接,給它網絡更好。”
負責人臉上寫滿了問號,實在無法理解沈明洲這種違反安全邏輯的要求。
沈明洲不得不用事實說話,“它能夠自查自糾,學會自我處理故障。這次如果不是你們網絡斷得快,說不定萬物係統自己都把攻擊程序給處理了。”
哪兒還需要他們來這一趟。
負責人一臉恍惚的送人回家,阿諾德教授一路上,都在思考萬物係統的潛力。
《未來家園》已經足夠他了解萬物係統的創造能力。
既不會脫離現實,又守住了法律底線,安全可靠。
如果哪一天它統一世界,進入了全球人工智能時代,阿諾德教授都不會感到驚訝。
他稍稍轉頭,就能看到盯著手機的沈明洲。
年輕人的側臉愈加成熟,褪去了以往的稚嫩,仿佛視線裡都盛滿了改變世界的堅定信念。
“明洲,你會將萬物係統推廣到更多的國家嗎?”阿諾德教授忽然出聲。
沈明洲詫異的抬頭,認真回答道:“當然會。”
“畢竟,它就是為了這個世界誕生的係統。”
早晚會成為人類的最佳幫手。
回到家,車庫已經停了邵煉的車。
他們打開實驗室門,就能見到邵煉專注的利用顯微鏡,查看鏡片邊緣的細微痕跡。
平光與遮光模式的切換,依賴了液態鏡片夾層裡的光學材料。
沈明洲手工打磨測試,總會留下一些缺口,需要一點一點的調試修正,放在顯微鏡下觀察微小節點的變化。
試作品沒必要精益求精。
可是沈明洲一直在觀察變色過程,排查疏漏。
這樣的做法細致又傷眼。
邵煉見他們都不在,自己又有空,主動的接替了沈明洲的工作,繼續開展後續的觀察記錄。
沈明洲習以為常的走過去幫忙。
阿諾德教授卻愣在門前,遠遠的看著他們。
他瞬間翻找出記憶裡的邵煉,十多年過去了,仍是他熟悉的威廉。
邵煉已經很久不做實驗了,這是他親口告訴阿諾德教授的。
每每與邵煉聊天,邵煉隻會說:“偶爾幫明洲寫寫論文,實驗太累了,我不怎麼愛做。”
透過遙遠的視頻,阿諾德教授分不清他的話,到底是真心實意的表達,還是善意的謊言。
現在,他站在自家的簡陋實驗室,親眼見到了邵煉坐在實驗台前的模樣,無比確定邵煉仍是熱愛著這項事業。
“老師?”邵煉困惑的看過來,“您怎麼了?”
不過是遠遠看過來一眼,阿諾德教授恍惚之間,卻覺得他見到了曾經少年的影子。
沉默內斂,心裡隻有科研。
“啊……我想去泡杯咖啡。”
阿諾德教授溫柔笑著,給他們關上門。
他曾經一直覺得,中國辜負了邵煉。
現在想想,這樣也不錯。
至少中國給了他世間獨一無二的伴侶,將他重新帶回了屬於他的實驗台。
萬物係統上線後第一次測試,完滿結束。
除了最開始登錄不了投票係統的小故障,後續播放宣講視頻、宣傳影像都變得無比流暢。
在持續了多年的手工計票之後,美國人民終於真正意義上享受了不需要選票紙的自主投票功能。
選票仍舊神聖,等待著大選日那一天,投出他們心目中的新總統。
而從中作梗的工程師托維,麵臨著政府嚴肅調查。
托維和勞倫軍備成為了綁在一根線上的螞蚱。
克拉夫腦海裡全是托維給自己的保證,號稱全美最為優秀的計算機專家,擁有多次入侵政府機密全身而退的經驗,卻還是輸在了萬物係統上!
克拉夫著美國媒體吹捧萬物係統的各項報道。
一片歌舞升平的樣子,像是托維沒有做過任何努力似的,隻有律師才能給克拉夫傳達政府的憤怒。
幸好,托維有把柄在他手上,不可能會輕易供出勞倫軍備。
老實閉嘴,還能獲得進入勞倫軍備工作的後路,一旦招供,克拉夫就不能保證會不會有那麼一位倒黴的工程師,死在暴徒的槍口下了。
克拉夫情緒暴躁得冷靜,問道:“最近沈明洲在做什麼?”
“遊覽校園、接受媒體采訪、參加學術交流會。”
“他是來度假的嗎!”克拉夫難以置信。
瓦吉翻了翻行程表,“自從萬物係統在政府端順利完成測試,差不多是了。”
沈明洲教會美國人語音調試萬物係統之後,邵煉出席任何采訪和教練,都會把沈明洲帶著一起。
隻要萬物係統順利鋪開,解決了美國人的係統故障心病,他們就該回到中國,可能再也不會來到這個遙遠的國度。
美國政府令人生厭,但是美國的學術科研沒有犯錯。
邵煉出現在阿諾德教授相熟的圈子裡,麵對一眾優秀的研究者,他的話語總是離不開“您想不想去中國看看?”
在他的形容裡,中國地大物博、智能便捷、人間仙境。
一向對遙遠東方存在著偏見的研究者們,都對這個盛產天才的地方充滿興趣。
有興趣的地方,就有邵煉和沈明洲的身影。
阿諾德教授微笑著坐在桌邊,看著他的兩個孩子,遊走交流會上,和美國的研究者探討最新的前沿科技。
“阿諾德,我聽說你的學生這幾天在你實驗室做出了新玩意兒?”
他的老朋友米勒,坐了過來,熱情打探威廉.邵和沈明洲的新發明。
阿諾德教授點點頭,指了指自己棕黑色眼鏡,“你看。”
米勒還沒意識到阿諾德叫他看什麼,眼前那副平光鏡,快速的變為了墨鏡。
平光眼鏡變墨鏡並不稀奇。
但是這副平光眼鏡變墨鏡的同時,還能意識操控手機,打開手機軟件,簡單的讀取信息,讓米勒詫異無比。
“怎麼做到的。”他摘下眼鏡,又重新戴上,確定眼前的手機信息,並沒有打印在鏡片上。
可是戴上眼鏡,他確實可以從“眼前”讀取到信息。
阿諾德教授快樂的顯擺自己的智能眼鏡新功能,遮掩不住靈魂裡的喜悅。
“智能眼鏡見過沒有?這是我的學生威廉和明洲一起做的!”
科學家交流會,有什麼新消息總會傳遞到網絡上。
一副能夠自由變換遮光、平光,意識讀取手機信息,兼容各項語音通話、視覺調節、腦機接口功能的智能眼鏡,迅速火爆。
擁有者:馬克.阿諾德。
外網消息緩緩傳入網內,看到消息的中國網民朋友都哭了。
艸!這不就是沈明洲做的智能眼鏡嗎!
我們當了那麼久的內部人士,現在竟然淪落到吃進口消息。
沈明洲在哪裡都要搞出大新聞。
這次的新聞不是中東土豪一百億,而是與人們生活息息相關的智能眼鏡。
雖然阿諾德教授是邵煉導師,但是這眼鏡沒有在中國土地上秀出來,網民朋友覺得虧了一千億。
畢竟,這要是在中國開的交流會,現在他們就能拿到測評詳情,說不定預售界麵都開起來了好嗎?!
網絡嗷嗷嗷的要沈明洲趕緊回來。
去了那麼久,智能眼鏡都升級了,他們卻連個影子都看不到。
這不科學,也不合理,中國人民的智能眼鏡,必須在中國的地盤上來一次轟轟烈烈專題報道才行!
什麼中國科技震驚美國人根本不重要。
重點是,我們要!
也許是群眾的呼聲撼動了高科的鐵石心腸。
第二天早上,高科發布了邀請廣大人民群眾參與智能眼鏡測試的消息。
群眾激動興奮,忘記了昨晚還在催促沈明洲回國。
他們立刻點進了高科頁麵,找到了那條“免費測試,專屬調試”的好消息!
智能眼鏡演示視頻齊全,全息版、3D版、AR版解說視頻一應俱全。
詳細參數讓人眼紅,功能強大得叫人落淚。
媽媽再也不擔心我高度近視還眼瞎了,以後我就能戴著眼鏡躺在床上做一個標標準準的現代臥床症患者。
還不用害怕手機砸臉的那種!
網民朋友激動的搓手,馬上點開預約。
他們認認真真填寫申請資料時,發現了一個獨特而奇怪選填框——“盲人證/視力殘疾人證號”。
後麵給出了詳細解釋:填寫本欄默認免費申請智能眼鏡(助盲版)。
盲人證?助盲版?
衝著新奇熱鬨的湊上來的人民群眾,頓時想到了邵煉那款墨鏡給出的功能介紹。
盲人重新看見世界,保證他們日常生活。
懂得高科一貫套路和理念的人,愣在申請頁麵前。
害,這個公司實在是太過分太獨斷了太脫離群眾了!
你們怎麼不先發發眾籌,搞搞集資什麼的,讓我們也奉獻奉獻愛心,為偉大的科研助盲事業貢獻一份力量啊!
又搞免費慈善!彆以為我們不懂!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合一:明天也是早上沒有更新,什麼時候寫完什麼時候更新的一天我先哭成狗子,再被送去做絕味。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