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衣服從裡到外,從廣袖的文士袍,到修身的武袍,一件不拉全都有。
除了衣服之外,段崢還給他挑了幾雙新靴子。
“你不是想打馬球嗎?這種靴子穿著騎馬最適合了。”段崢朝他介紹道。
容灼忽然想到了什麼,朝他問道:“表哥,咱們打馬球,我能不能帶個人啊?”
“不會吧?”段崢擰眉道:“你對那個小倌兒已經這麼上心了?打馬球都要帶著?”
容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行嗎,表哥?”
“隨你吧,拿你沒辦法。”段崢無奈地在他腦袋上戳了一下,“不過我可警告你,分清人家對你是虛情假意還是真情實感,可彆最後被人傷了心。”
容灼乾笑兩聲,忙點頭應是。
其實他之所以想帶著於景渡,完全是因為今日帶著對方下館子時,見對方吃得挺香,那架勢像是好幾年沒吃過好東西似的。
容灼心軟,一看對方那樣子覺得怪可憐的,想著“青石”在花樓肯定過得不好,吃得喝得沒少彆怠慢。他既然與人有緣,兩人相識一場也算是緣分,再加上他為了裝紈絝還得利用一下對方……
所以他想儘量對“青石”好點,也算是一種補償吧。
他不知道的是,於景渡吃得香,是因為看著他吧嗒吧嗒吃了一下午的東西,被生生勾起了食欲。
次日,容灼一早就溜出了容府。
這次他沒敢讓段崢到家門口接他,而是讓段府的馬車停在了巷子裡。
“我昨日置辦的那些東西都在吧?”容灼問道。
“放心,都在另一輛馬車上呢,我讓人直接送到京郊馬球場了。”段崢道。
容灼聞言這才放心。
兩人一道去了尋歡樓,容灼直接上樓去找了於景渡。
不過他倒是有心,這次折了一小把月季。
花樓的夥計提前得了他的吩咐,專門搞了幾盆紅月季讓他折。
於是,於景渡打開房門時,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
一襲紅色勁裝的容灼,手裡攥著一把紅月季,正笑吟吟地站在門口。
少年身形本就單薄,穿著修身的勁裝,纖細的腰身被勾勒得分明,讓人忍不住總想打量。
“昨日說好要來,後來有事耽誤了。”容灼一邊去將月季插上,一邊朝於景渡解釋道:“今日帶你去打馬球。”他說著還將昨日借的兩錠銀子放到了於景渡麵前的桌上。
於景渡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一臉狐疑道:“你還會打馬球?”
小紈絝這身板,怎麼看也不像會打馬球的樣子。
他甚至懷疑對方會不會騎馬。
“嘿嘿。”容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的麵具呢?快戴上,咱們這就出發了。”
於景渡略一思忖,打馬球這項運動是需要組隊的,也就意味著會有很多彆的人出現。
而能和這個小紈絝混到一起的,不用想也能知道都是些什麼人。
按理說他如今的處境不該去湊熱鬨,但於景渡最終還是點了頭。
他離開京城太久了,雖說一直有人幫他收集情報,也有人朝他介紹京城局勢。
可很多事情聽旁人轉述不如親眼所見來得直觀。
此番於他而言,正好是個機會。
畢竟,紈絝們之間互通的某些信息,他的人都未必能掌握。
“你有新麵具了?”容灼看著於景渡取出的新麵具,表情頗為驚訝。
這麵具也不知是什麼材質的,顏色與膚色相近,能遮住上半張臉,將人最容易被辨認的眉眼和鼻梁臉頰都遮住了,卻露出了下半張臉,所以並不顯得累贅,也不像那兔子麵具一般引人注意。
更重要的是,這麵具的樣式還挺好看。
戴在於景渡臉上,讓容灼總忍不住想起自己看過的某些電影中蒙麵舞會的場景。
於景渡看著就像舞會中的男主人公,氣質優雅,身份高貴。
容灼不由感歎,“青石”真是氣質好,在尋歡樓待了這麼久,絲毫沒沾染風塵氣。
容灼帶著於景渡出了尋歡樓。
花姐今日已經好多了,不像昨天那麼驚訝。
倒是段崢,看到於景渡後不由怔了一下。
“你這小倌兒我怎麼看著麵生啊?”段崢問道。
“他不大受歡迎,不怎麼出來,你自然見不著。”容灼解釋道。
於景渡如今已經習慣了自己這“小倌兒”的身份,連氣都生不起來了。
三人一路坐著馬車去了京郊的馬球場。
下了馬車後,段崢帶著容灼和於景渡去了場邊臨時撘出來的一個棚子裡。
那棚子與現代社會的太陽傘有些相似,也是遮陽擋風的作用。
棚子裡鋪了地毯,上頭擺著小桌和一應吃食。
“你先在這兒休息,我去看看他們來齊了沒有,一會兒再介紹你們認識。”段崢說罷便留了個小廝在旁照應著,自己先去找人了。
於景渡看著伸手在盤子裡捏零嘴吃的容灼,問道:“你不會打馬球?”
“嗯,我連馬都不會騎呢。”容灼不好意思地道:“不過我表哥說將來會教我。”
於景渡目光在他那身勁裝上打量了一遍,“不會打你還穿成這樣?”
“我穿成這樣是覺得這身衣裳好看。”容灼說著在於景渡麵前轉了個圈,像極了顯擺自己羽毛的小紅鳥,“你不覺得好看嗎?”
於景渡沒想到他問得這麼直白,暗道:
這小紈絝臉皮可真厚……
作者有話要說:於景渡:《直男的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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