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公子請說。”青玉忙道。
“第一,不許對我動手動腳,第二,也不許對我動彆的心思。”容灼想了想又道:“第三,不許對我撒謊,能做到嗎?”
“能倒是能,可是容公子您這是圖什麼?”青玉不解道。
“我圖自己高興,錢多沒地兒花。”容灼說著又朝他道:“咱們之間約法三章的事情出去彆亂說,若是有人問起,你就說我和彆的客人一樣,咱們該乾的都乾了,明白嗎?”
“行,我記住了。”青玉道:“那……咱們誰居上?”
“啊?”容灼一怔,表情當即有些複雜。
“您不是說外人問起就說咱們該乾的都乾了嗎?”青玉道。
“這個啊……”容灼有些不自在地道:“不必說得那麼細,省得他們瞎腦補。”
青玉聞言忙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青玉這性子不大活泛,好在容灼性子好,與他還算聊得來。
兩人當晚一起吃了晚飯,還小酌了一杯。
臨睡前,容灼沐浴,青玉記得他的約法三章,便避開了沒上前伺候。
“我在這裡的時候,你睡外間的矮榻行嗎?”容灼問道:“要是嫌小,咱們換著睡也行。”
“不嫌小。”青玉忙道。
他說著自己去找了床被子,在外間的矮榻上躺下了。
容灼歎了口氣,心情不禁有些複雜。
當初他為了培養和於景渡之間的默契,特意決定了和對方同吃同住。
兩人同榻而眠時,他沒覺得有什麼不自在,甚至睡得還挺好。
但是今夜麵對青玉時,他便不大想和對方睡在一起。
和青玉的身份沒有關係,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就是覺得不自在。
而且容灼現在也想明白了,先前說的什麼同吃同住培養感情,全都是屁話,往後他可不會再信這一套了!
當夜。
於景渡和江繼岩離開大理寺之後,並沒有回去,而是去了不遠處自己人開的一家茶樓。
茶樓裡如今已經打烊,隻點了兩盞燭火照明。
兩人上了二樓的天台,也沒點蠟燭,隻要了一壺茶不緊不慢地喝著。
不多時,有人來報,說是尋歡樓的探子回來了。
“樓裡沒什麼異樣,花姐都打點得很好。”探子道。
今日尋歡樓名義上死了個人,樓裡得有個官方說法,因此花姐今日也挺忙活的。
“就是花姐吩咐,說還有另外一件事,不知公子是否要聽。”探子又道。
“何事?”於景渡問。
“關於容小公子的事情。”探子道。
於景渡沉默了一會兒,“說吧。”
“容小公子今日回去後睡了一覺,然後去了公子先前住的那屋待了約有一盞茶的工夫,踢翻了一把椅子,後來又扶起來了。”
江繼岩聞言差點忍不住笑出聲,暗道這個容小公子還挺有趣的,生氣了拿椅子撒氣,撒完氣還記得扶起來,想想那畫麵就覺得有意思,也難怪他們殿下喜歡和那小紈絝相處。
“還有嗎?”於景渡問。
“還有,他出來之後便讓花姐重新找了個小倌,將人包了。”探子道。
於景渡:……
江繼岩:……
江繼岩敏銳得覺察到氣氛有些不大好了,但這個時候,他也不敢打斷對方,隻能小心翼翼看向於景渡,心裡祈禱著探子千萬彆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來。
“還有嗎?”於景渡又問,但語氣已經比方才冷了幾分。
“容小公子新包的小倌兒叫青玉。”探子道:“今晚青玉就去容小公子房中伺候了。”
他話音一落,天台上的氛圍登時降到了冰點。
江繼岩一口茶嗆住,險些沒把自己咳死。
但他這一通猛咳,也沒能讓氣氛有所緩解。
江繼岩對於景渡和容灼之間的事情,大概知道個**不離十。
他們殿下明麵上什麼都沒表示過,但江繼岩對他多少有點了解,能感覺到他麼殿下對那位容小公子的態度很不尋常。
他說不好於景渡對容灼是什麼心思,但有一點他可以確信,他們殿下很在意這位小紈絝。
“還有嗎?”於景渡又問。
這一次,江繼岩懷疑他是咬著牙問的。
“沒了。”探子道。
江繼岩聞言總算鬆了口氣,將探子打發走了。
於景渡看著夜色,一言不發。
江繼岩緊張地大氣都不敢出,幾次想開口說點什麼,都忍住了。
他能感覺到他們殿下這會兒心情非常不好。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直到兩人的茶都涼了,於景渡才開口。
“無妨。”江繼岩聽他們殿下用冷得能結冰的聲音說:“他不喜歡男人。”
江繼岩:……
誰不喜歡男人?什麼無妨?
他琢磨了半晌才明白他們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容小公子不喜歡男人,所以包了青玉還和青玉共處一室這事……無妨?
可是為什麼他們殿下明明說著無妨,給人的感覺卻不那麼“無妨”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他家殿下這話不像是說給他聽的,倒像是在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