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2 / 2)

父子倆聞言起了身。

有了開頭這一出,後頭於景渡問的話便正常了很多。

他不止問了許多細節,還圍繞著容灼先前編的謊話,提了幾個查漏補缺的問題,算是幫著把容灼這個謊給圓上了。

一旁的江繼岩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兩人話都沒傳過,竟也能配合得這麼自然。

尤其是容小公子,看著懵懵懂懂,與他們殿下打起配合來竟能默契十足。

“今日就這樣吧,本王累了。”於景渡起身便想離開,在路過容灼時突然頓住了腳步。

“你這是被人下毒了?”他目光落在容灼身上那些紅疹上問道。

容灼被他這麼一問,不知為何心中忽而湧出了一陣委屈。

他抬眼看向於景渡,不無埋怨地道:“我與我爹明明是想做點好事積德,沒想到卻被關進了大牢……而且你們這大牢裡好多咬人的蟲子。”

“小灼!”容慶淮扯了扯他的衣服道:“不可這麼與殿下說話。”

“我說錯了嗎?我們又沒犯錯。”容灼這次聲音變小了許多,但那語氣就顯得更委屈了。

於景渡聞言一挑眉,“容小公子所言倒是事實,你們父子二人是為了不讓本王蒙冤才仗義出手,如今卻身陷囹圄,倒是本王對不住你們了。”

“殿下言重了,小兒胡言亂語,殿下莫要當真。”容慶淮道。

他這話算是半真半假,既為了打圓場,也怕於景渡真聽進去了這抱怨覺得容灼不懂事。

畢竟他隻知道容灼與宴王殿下相識,卻並不知二人交情如何。

他在官場數十年,懂得人不能挾恩圖報的道理,生怕容灼不慎得罪了人。

“陛下命人將你們關在這裡,原本是合乎情理的,畢竟查證你們的話需要時日。”於景渡道:“但你們畢竟不是犯人,充其量隻能是證人……”

“殿下恕罪。”江繼岩忙道,“實在是當時陛下說讓人留在大理寺,可大理寺除了牢房沒有能住人的地方啊,所以……”

“大理寺沒地方,京城難道都沒地方了?”於景渡瞪了他一眼,在來福看不到的地方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目光,這才繼續道:“這樣吧,本王的王府一直空著沒人住呢,借你用用,將人安置在王府,也省得有人說我知恩不報。”

眾人:!!!

宴王這是發的什麼瘋?

讓人住他的王府?

江繼岩嚇了一跳,“殿下,這不妥吧?”

“這有何不妥?”於景渡看了一眼容灼,一語雙關地道:“在本王眼裡,他們的命金貴著呢。本王將來的清白,都要靠他們來證明,讓他們住王府怎麼了?”

他說罷看向來福,“公公說是吧?”

“陛下確實允了殿下便宜行事的權利。”來福忙道。

於景渡聞言也沒再給眾人反駁的餘地,帶著來福便離開了。

容灼怔怔看著於景渡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心情久久難以平複。

他想,這個宴王殿下應該是病得不輕,這是把自己家當客棧了?

“江少卿。”待人都走後,一旁的容慶淮突然開口道:“請代我們父子二人朝宴王殿下道個謝。

“好說。”江繼岩道。

“我不明白宴王殿下這是想做什麼?”容灼朝江繼岩問道。

“還不夠明顯嗎?”江繼岩解釋道:“他要為將來光明正大地見你找個由頭唄。”

得了皇帝的允許出宮見人,又當著皇帝心腹的麵把人安置在王府。

於景渡這一步一步看著衝動又不著調,卻能巧妙地化解不少皇帝的猜忌。

於景渡知道,自己越是不和容灼避嫌,皇帝反倒越不會懷疑他們之間的關係。

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燈下黑。

容灼聞言癟了癟嘴,“什麼光明正大找我,我與他又不熟。”

“你們不熟?”江繼岩忍著笑,但顧忌著容慶淮在場,隻能將後半句話咽了回去。

他心想,你與他不熟還爬到人家床上抱著人睡覺?

另一邊,於景渡回宮後已經入夜了。

他沒急著回福安宮,而是去皇帝的寢宮請了個安。

“累著了吧?”皇帝一臉關切道。

“兒臣沒事。”

“容家父子可見著了?”皇帝問道。

“見著了。”於景渡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容家那小子身子太嬌貴,在大牢裡住了一日身子就不大好了,兒臣想著此事畢竟是因兒臣起的,不忍看他們父子在牢裡受磋磨,便讓人搬進了王府。”

皇帝聞言一口茶險些嗆出來。

“你讓他們去了你的王府?”皇帝問道。

“我問過江少卿和來福,他們都說依著律例容家父子的確不必坐牢,可事情真相未明,放他們出去恐生枝節,隻能暫時將人護著。”於景渡道:“江繼岩不想攬責任,推說沒彆的地方可去,兒臣想著王府反正也是空著,讓他們去住些時日也無妨,全當還了他們這份情誼吧。”

皇帝無奈道:“那是你的王府,將來你大婚要用的啊。”

“那就當鎮宅了吧。”於景渡道,“這父子倆雖然看著不算太聰明,但也算是剛正不阿之輩了吧?王府沾沾他們的義氣也不錯。”

“你呀。”皇帝道,“人人都說你心冷,但朕一直知道,你這心腸隨了你母親。她這個人也是,麵冷心熱……”說到已故的祁妃,皇帝自己先心虛了。

“父皇,兒臣還有一事要請父皇成全。”於景渡道。

“何事?”

“能不能再賜幾個護衛給兒臣?”於景渡道。

皇帝一想,“你那王府確實該再添點人了。”

“兒臣是怕有人要殺人滅口,所以想將人看緊點。”於景渡道。

“明日朕讓薛城給你挑幾個可用的,來日你也可以親自看看,不合適的退回去給他便是。”皇帝道,“對了,你今日可問出什麼來了?”

於景渡道:“倒是說了不少,可惜都是一麵之詞,沒有任何可供佐證的信件。”

“這不意外。”皇帝怕他胡思亂想,安慰道:“你放心,來日等事情被證實了,朕會讓人將邊軍的那兩個將官直接格殺,不會給他們攀咬你的機會,也不會讓他們玷.汙了邊軍。”

於景渡聞言當即擺出了一副震驚又感動的表情。

但就在皇帝以為他會謝恩之時,於景渡卻開口拒絕了。

“父皇,兒臣想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究竟是什麼樣的誘惑,能讓他們背棄家國和邊軍,轉而去做私兵營的人。”於景渡道:“所以請父皇務必保住他們的性命,既不能讓他們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也不能讓人趁機滅了口。若他們死了,兒臣這疑問恐怕就解不開了。”

皇帝聞言十分驚訝,顯然沒料到於景渡竟會直接拒絕。

因為這種情況,但凡有點心虛的人,在聽到皇帝要殺人滅口時都會順水推舟。

於景渡倒好,不僅攔著不讓殺,還要親自審。

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問心無愧……

若說皇帝先前多多少少對他還有點小小的猜忌,那麼這一回,他心中的猜忌算是徹底打消了。

另一邊。

容灼和容慶淮果真被江繼岩安排到了宴王府。

不僅如此,父子倆還被安排到了正院的客房裡。

容灼去洗了個澡換了乾淨衣服,身上總算舒服了不少。

宴王府的管家還找大夫幫容灼看了看身上的疹子,證實是因為牢房的環境太差,引起的暫時性過敏,倒不是蟲子咬的,所以抹抹藥過個一兩日就能好利索了。

“容小公子受苦了,這些日子就在王府好好將養吧。”管家道。

“管家大叔。”容灼朝管家問道:“請問宴王殿下會不會回來住啊?”

容灼問這個問題倒不是盼著於景渡回來,他隻是覺得以如今兩人的身份,見麵多少有些尷尬。坦白講,他並未做好麵對對方真實身份的準備。

尤其是想到自己曾經的那些誤會,容灼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更彆提他平日裡嘴上一貫沒個把門的,明裡暗裡不知道編排過宴王多少事情,而且還都是當著於景渡的麵。

這麼一想,容灼又覺得挺佩服於景渡的。

他曾經在對方麵前那麼三番五次的冒犯,對方竟也沒朝他發過火,看來是真的能忍。

“殿下從來沒在王府住過。”管家道。

“從來不住啊?”容灼道:“這麼好的房子,不住真是可惜了。”

“估計殿下大婚的時候就會搬回來住了吧。”管家道:“我們殿下如今也二十多了,也該考慮這個問題了。”

這管家原來是祁妃身邊的人,許久前皇帝將他們一並送到了王府,也算是對祁妃舊人的關照。畢竟這王府裡待著,可比宮裡自在多了。

作為祁妃身邊的舊人,自然是要承擔起祁妃原本的責任。

所以宴王殿下的婚姻大事,自然也被管家放到了計劃裡。

他雖然沒辦法左右這件事情,但平日裡卻沒少做各種準備,就為了來日能順利迎接王府的另一個主人。沒想到王妃沒等來,倒是等來了個漂漂亮亮的小公子。

管家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能被殿下安排住進來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容小公子,您可是住進這王府的第一位客人呢。”管家道。

“真的?”容灼驚訝道:“那幸虧我不是女子,否則未來的宴王妃可要吃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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