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秘密世上隻有我一人知曉,因為若是讓旁人知道了,很可能會將我當成妖物捉去燒死。”容灼將腦袋埋在他懷裡,聲音悶悶地道:“今日我將它告訴你,這樣我就算是將身家性命都交付給你了。”
於景渡心口猛地一悸,他猛然坐起身來,將容灼嚇了一跳。
“彆說。”於景渡道:“我……我突然不想知道了。”
容灼麵色一變,也坐起身看向他,“你不好奇嗎?”
“不好奇。”於景渡道。
“可是我記得你說過……”
“小灼,我不介意你有秘密,我可以不知道。”於景渡一把攥住他&#3濤0記手,目光中帶著掩不住的不安,“這並不重要,我在意的就是你,至於彆的我不介意。”
容灼眼圈一紅,小聲問他:“你是……害怕我嗎?”
不知為何,這一刻容灼忽然想到了誌怪故事裡那些被美人真身嚇壞了的書生。
“我怎麼會害怕你?”於景渡湊到他唇邊親了親,而後一手慢慢撫過他的麵頰,“當初你讓我幫忙改策論的時候,我就發覺了異樣……後來我讓黎鋒派人去偷過你從前的策論。”
容灼一怔,他竟不知此事。
所以於景渡早在那個時候,就懷疑過他?
“那兩份策論……”於景渡深吸了口氣,“不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他說這話時怔怔看著容灼,目光中卻隻有不安,並沒有懼怕之類的情緒。
“我想不通為何會如此,所以去看了很多話本。”
“是鬼神誌怪話本嗎?”容灼問他。
於景渡點了點頭,“我不知道你是……”
“我不是狐狸精,也不是蛇妖蜘蛛精之類的東西。”容灼道:“我就是個人。”
於景渡用拇指按住他的唇,“你先告訴我,你說了這個秘密,不會消失吧?”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消失?”容灼偏頭躲開他的手。
“話本裡都是這麼寫的,知道妖物真身後……”
“都說了我不是妖怪!”容灼擰了擰眉,“我哪裡長得像妖怪?”
於景渡重新將他攬回懷裡抱著,“我隻是有點怕,怕你萬一泄露了天機,會觸發什麼不可控製的事情。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寧願一輩子都不知道真相。”
“我不是原來那個容灼。”容灼突然開口道。
他說罷沉默了許久,屋內一片安靜,隻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
“你不是他,那你是誰呢?”於
景渡低聲問道。
“我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一個和這裡完全不同的世界。”容灼抬眼看向他,“在那個世界裡,我也叫容灼,也長成這樣,隻是……我讀的書,我過的生活,都與這裡完全不一樣。”
於景渡聞言恍然大悟,“所以你才會有那麼多與旁人不同的想法?”
“嗯。”容灼點頭,“你怕嗎?”
於景渡握住容灼的手,像是鬆了口氣似的,因為容灼說出這個秘密之後,什麼不好的事情都沒有發生。至於這個秘密的內容,雖然與他猜測的略有不同,但也並不讓他太意外。
畢竟他早已覺察到,他認識的容灼和從前的容灼並非一人。
在這個前提之下,他能想到的所有答案,都比容灼口中這個真相更離譜。
“隻要你能一直留在這裡,我就不怕。”於景渡說罷再次湊上前吻住了他。
這一次,容灼總算沒再拒絕,而是微微仰著下巴,任由對方與自己唇舌交纏。
……
後半夜,於景渡總算鬨夠了之後,容灼又窩在他懷裡朝他說了許多事。
那是一個於景渡完全陌生的世界,儘管容灼已經儘量用他能聽明白的話朝他解釋了,但很多事情還是超出了於景渡能理解的範圍。
“真想去你長大的地方記看看。”於景渡道。
“我一直有個猜測。”容灼道:“我是車禍後來的這裡,當時我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但現在想來,說不定我在車禍裡並沒有死。這樣的話,原來的容灼可能會用我的身份生活下去。”
於景渡想了想,“車禍是什麼?”
“呃……”容灼打了個哈欠,“你今晚的問題太多了,以後再慢慢跟你解釋吧,我困了。”
於景渡陪他說了這麼會兒話,又有些蠢蠢欲動,抱著人不撒手。
容灼先前早已被他折騰得筋疲力儘了,這會兒困得不行。
於是他急中生智,一手抵住於景渡湊過來的唇角,認真地道:“你不是問我會不會突然再換回去嗎?我想如果我太累了的話……搞不好真的有可能會……”
“你不是說不會有這種可能嗎?”於景渡聞言登時急了。
“但是有時候我被你……我會覺得精神有些恍惚,就像是要昏過去一樣。”容灼忍著心虛,“算了,你要是不信的話,那你來吧。”他說著擺出了一副“視死如歸”、任君施為的架勢。
於景渡擰眉看著他,回想起自己從前欺負人的一幕幕,嚇得冷汗都出來了,哪裡還有心思欺負人?他從前又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自然是容灼說什麼都會下意識相信。
而且他聽了之後還覺得容灼這理論挺像那麼回事的。
人們不是常用“欲.仙.欲.死”來形容這種事情嗎?
他越想越擔心,心裡那點欺負人的心思總算是徹底被壓了下去。
容灼見狀小聲道:“那我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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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睡吧。”於景渡在他額頭上親了親,後半夜就那麼守著人幾乎沒敢合眼。
直到早晨容灼醒了後露出一副心虛的表情,他才有點回過味來:
容灼這是故意嚇唬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