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說沈老哥，你快坐下吧，走來走去晃的我眼睛疼。”
北平的夏夜煩悶，“摩登天空”會議室風扇壞了，悶熱如蒸籠。
沈黎輝扯開白襯衫的紐扣，踱步不停，捧著大茶杯猛灌了兩口，冰鎮的茶水壓製不下心中的燥熱。
《傳奇》專輯銷售第一天。
專輯歌曲質量沈黎輝很放心，但是具體數據統計沒有出來，他的心就跟係在繩子上一樣，搖擺不定，眼珠子瞅許琛。
這孫子閒的砸核桃，沈黎輝咂舌道：“老許，你專輯第一天上，你就一點不擔心？”
許琛閒的蛋疼，BB機被摳死機了，這玩意砸核桃，一砸一個準。
核桃仁給沈黎輝，許琛很淡定：“我專輯十二首，首首是金曲，老沈你不是說“我都不火，天理難容”。”
“理是這個理……”沈黎輝不說了，豎著大拇指：“許爺，我真服你了！”
“叮鈴鈴。”
電話拚命響，許琛正準備接電話。
沈黎輝身子撲上來，膝蓋撞在桌子上，疼的眉毛眼睛擰一處，銷魂的呻吟：“啊……我日……”
“……”許琛摸摸扣“6”，老沈不愧是“搖滾歌手”。
電話裡沉默了幾十秒，一個粗獷的聲音：“老沈，你興致不錯啊，我沒打擾伱吧，嫂子不介意吧。”
“老王，少說屁話，專輯訂貨量到底怎麼樣？”沈黎輝緊張問：“有沒有突破5000？”
“北平音樂電台”雖然是數一數二的大電台，覆蓋幾億人。
《單身情歌》和《精忠報國》整整霸占了5分鐘時間，這裡麵隻要有千分之一的人有購買想法，就足以引爆專輯市場！
前途光明！
但是畢竟是第一天，沈黎輝的預期很低，隻要訂貨量突破5000，那麼這張專輯成績就妥了。
“5000？”電話裡，老王興奮道：“老沈，這個許琛你從哪裡挖出來的寶貝，你想都想不到專輯首天訂貨量有多少！”
“多少？”老沈一個大老爺們，捏著嗓子，說話跟深閨小姐一樣，欲遮還羞。
“100000……”
“多少？！”
這下不止沈黎輝不淡定了，許琛“砰”的站起，聲音顫抖道：“《傳奇》的光盤訂貨量是10萬沒錯吧？”
“你是？”
“我就是許琛。”
“你就是許琛。”電話裡聲音熱情道：“許琛你好，我是清華同方光盤廠的廠長王興，你沒有聽錯，《傳奇》的首日訂貨量是10萬，我預計未來半個月，這張專輯的出貨量會達到40萬！”
40萬，六白金。
這年代，內地最紅的歌手是王妃和娜英。
王妃的專輯銷量是30萬，娜英1997沒有專輯，1996年的專輯銷量是45萬。
會議室頓時寂靜無聲。
沈黎輝和許琛都有點懵，
“這張專輯不愧是《傳奇》，創造了華語歌壇的新紀錄。”電話裡王興很懂，笑道：“老沈，實不相瞞，我看到這個數據的時候，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過這專輯確實好，尤其是《精忠報國》，這不正值明珠回歸，這首歌太應景了，許琛，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以我的經驗看，接下來半個月，你會非常的忙。”
專輯的銷量最佳時間，就隻有15天，這是業內不成文的潛規則，15天後，盜版商會鋪貨，擠壓正版生存空間，
許琛對此也沒有任何辦法。
盜版商目前在國內的懲罰極低，幾乎是民不舉，官不糾。很多正規中小廠牌，不止做正版，還發行盜版，攻守一體。
電話掛斷。
許琛和沈黎輝傻坐了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