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年前,人們以為,他們在幾百年後可能會進入星際時代。
比如,有外星人找來,或者他們找到了彆的有生命星球,有了宇宙飛船,可以到太空旅行。
就連戰爭都是走機甲星艦路線。
誰能想到,八百年後的現在,日子過得還不如曾經——起碼原來的銀尾星大片地盤還是好好的。
阮漁前兩天發現,基地這邊多了一群計算機學家,主要研究人工智能的。
她很欣慰,因為這說明陳勉苒真的在努力,撥了人來搞係統剝離。
相關學家:不是,我們就是來看看真·AI是什麼樣子的。
係統有恃無恐,因為它沒有察覺到危險。
它還嫌棄這裡的科技水平低,連最初版本的人工智障都上不了檔次。
阮漁想起來家裡撞牆的掃地機器人:“……”
你說得很有道理,並且我很想把你安在掃地機上。
係統這兩日過得真的很水深火熱。
阮漁邊跟人往會議室走,邊跟係統叨叨:“誰叫你傻。”
係統:【QAQ】
彆罵了彆罵了,孩子已經傻掉了。
事實上,針對阮漁這個係統而臨時組成的研究專組,一開始是二十人,後來陸陸續續加到了五十個。
這也就是為什麼,阮漁最近幾天總是被人圍觀。
他們反複研究討論,正如阮漁所言,大家要的不是替係統快準好地完成目標,而是如何在滿足各類已知條件下儘最大限度地薅係統羊毛。
這很重要。
阮漁被塞了一大包薯片,坐在一個還算舒適的老板椅上,四周有著一圈長會議桌。
就像是新聞裡老看到的那種,領導人全圍在一圈,中間一大片空著。
手指不由緊了緊,薯片袋子發出了細細碎碎的聲音。
阮漁:“……”
啊,些微尷尬。
位於前方首位的領導者笑了笑,安撫道:“不要緊張。”
阮漁:“……好像也不容許我不緊張。”
這話一出,大家齊齊笑了出來,很溫和。
阮漁悄悄長舒一口氣,放鬆下來。
這裡有一半人阮漁都見過,另外的好像是新加入的,看著她的眼神中帶著好奇、驚歎,臉上似乎還帶著懷疑。
彆說他們質疑了,阮漁要不是當事人,她也覺得“係統”是個無稽之談。
“我叫羅閔,”剛才說話的那個中年人道,“之前跟你見過。”
阮漁點點頭。
羅閔:“小魚,我就這樣喊你啦?”
阮漁並不介意。
羅閔:“以後,我專門負責你。現在,我們需要談談,你和這個係統未來的發展。”
根據他們掌握的信息,這個係統,好像有點笨。
或者說,傲。
笨與傲,本不該放在一起,但不知道為何,用這兩個字形容阮漁所敘述傳遞的係統,特彆合適。
它很笨,因為它綁定宿主的時候很莽撞,不計後果。在被暴露存在後,也沒有反抗能力;
但它很傲氣,因為它肆無忌憚,篤定這個世界沒有能夠找到和傷害它的能力,從而表現得很傲慢。
既笨又傲,還對這裡充滿了不屑,很配合地展示了它與“頂流”不相關的能力。
一個說著要讓宿主成為明星的係統,為什麼能夠購買到武器?還有那些黑科技。
這合理嗎?
這很奇怪。
阮漁懶得思考這些,可他們這些人不行。
自她形容了絕密資料在係統處的情況,不止是陳勉苒震驚,那些夠資格知道此事的院士們也瘋了。
羅閔是緊急趕來的。
羅閔:“你曾提到,係統任務的難度是不一樣的。”
分支是兩類,演員和歌手。宿主可以進行選其一,或兩者都要。
在這之下,又有不同的任務和難度。
從容易到很難,分了十個層級。
係統表示無法提供任務內容以及評分細則,隻給出了簡介。
最高難度用簡單的話來說,就是得到全世界幾乎所有人的喜愛,拿了可以被係統承認的所有獎項,取得無可否認的成就……
反正,一看這語焉不詳的描述,就能感知到前方存在的大坑。
羅閔:“其實,如果想快速完成它的任務,這很好辦。”
成為歌手或演員,獲多少個獎,拿到多少代言,有多少粉絲……全都不在話下。
他們代表滄蘭洲,而且就算沒有他們,阮漁本身的家世也足以讓她在娛樂圈橫著走。
無他,唯有錢耳。
羅閔:“我們在這裡,你的權限很高。”
阮漁默默地撕開薯片袋子。
羅閔:“但,希望你可以選擇最高難度。”
他們計算過了,最容易的任務,哪怕是阮漁自己去過,三五年也能夠合格。
加上國家助推,一個月足矣。
可如果是最難的那個,怕是需要阮漁用上一輩子。
因為十層難度,看起來真的很難。
阮漁沉默不語。
羅閔小心問她:“有想法的話,可以跟我說,現在剛開始,我們還是商量著的。當然,一定是以你為主。”
畢竟當事人是阮漁。
對於這個說法,參與專組討論的人,最近分成了兩派爭吵不休。
一方人士慷慨激昂,道,都是滄蘭洲的人,為了國家有什麼不能做的?而且這件事麻煩嗎?就是用上了一生,又怎麼了?她阮漁憑什麼不能做?這甚至都不用付出生命!
一方人士表示,阮漁年輕,她是愛國的,所以現在我們才能知道這些。鑒於此,我們更要溫和,要多為她考慮。自願狀態下,她才會做得更好,難道不是嗎?
負責人腦袋都大了。
所有人都希望阮漁能為滄蘭洲付出一切,可他們又擔心,阮漁會拒絕這個提議。
這會兒,聽到了羅閔的問題,在場眾人全都看向了阮漁,目光灼灼,等著她的回答。
淡定的阮漁絲毫不慌亂,彆人給薯片可能是想緩解她的壓力,但她一點沒見外,真的在會議室裡吃了起來。
嚼了嚼嘴裡的薯片,阮漁咽下去後才舉手示意:“等我問一下。”
羅閔和屋子裡的人:“???”
阮漁視線微微向上,看著在空中抖得跟帕金森似的藍幽幽係統:“你是犯病了嗎?程序出問題了?指令錯誤了?抖什麼?”
係統下意識反駁:【我這是激動的!】
其他人:“……”
她是在跟那個我們都看不到的係統對話嗎?
什麼抖?
是係統在抖?
【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