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漁覺得係統那邊的辦事流程也沒想象中那麼糟糕,這不是挺快的嗎?
“等等,你現在申請更改權限花了一兩秒,解綁流程卻要一百年?”她質疑係統說假話,“你是不是騙我呢?”
係統:【係統對宿主自主權限更改隻需要上報本部門,解綁卻要跨部門,還得去監察部門進行報備和資料統計,完全不一樣的好嘛】
說著說著,它聲音裡還帶上了一股憋悶。
阮漁:“……”
那還真是很不一樣。
跨部門做事,確實哪兒哪兒都不太方便。
“好吧,是我誤會你了。”她敷衍地安慰。
係統:【沒關係我原諒你了!所以我們什麼時候開啟任務!】
阮漁已經在跟羅閔他們講述,剛才係統升級了對她單方麵的自主權限。
羅閔等人聽得激動無比。
這樣看來,係統還是挺說話算話的啊!
·
阮漁什麼都不會,但她要成為歌手+演員。
十層難度不能單獨選擇,必須雙領域做到最好。
也怪不得彆的宿主不想選十層,看看這難的,一心二用嘛這不是。
阮漁鹹魚癱:“我不會唱跳,不會寫歌,沒學過演戲,沒有天賦。”
係統:【既然我綁定了你,就說明是有這類天賦的】
阮漁遺憾:“那我真的不想有這樣的天賦。”
係統不理這句話:【現在沒有沒關係,我這邊安排了課程,你一門門刷上去,最後就可以成為全才的!你會是唱歌最厲害的人!也能擁有超凡的演技!】
阮漁:“……”
你這麼一說,我壓力好大。
為什麼我都畢業了,卻還是要學習?
她呢喃:“早知道我當初就報考藝術院校了。”
學個音樂或者戲劇,起碼現在能少學一類。
阮漁的身邊一直跟著十多個人,有些是記錄她跟係統對話的,有些是等待指示的,有些是……
反正各有各的任務。
阮漁問係統:“是要我先學兩年,然後再出道?”
係統:【為什麼要等待?我查了一下,你們現在的娛樂圈很混亂,多得是什麼都不會但是大言不慚的,不多你這一個】
被諷刺了的阮漁:“那我真是謝謝你啊。”
係統:【不客氣。而且你會的其實很多啊,我看你畫畫不錯,也學過鋼琴小提琴馬術高爾夫芭蕾街舞……】
一口氣給阮漁漏了個底兒掉。
它道:【一會兒給你做下檢測,確定基礎情況,就可以安排學習課程啦】
阮漁確實學過不少技能,不過三分鐘熱度,煩了就不學了。
【你閉上眼睛,可以進入學習空間,裡麵有老師會為你進行摸底考核】
阮漁扭頭看向眾人:“我要去係統的學習空間摸底考核。”
“???”
“學習空間是什麼?”
“摸底考核是什麼?”
解釋也解釋不了,阮漁乾脆演示。
閉上眼睛,她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空曠的白色屋子內。
高大的牆壁,空曠的屋子,入目皆是白色。
【你找到一扇門,進去】
阮漁依聲而動,朝右側唯一的一扇門走去。
這感覺很神奇,就像真的在走路。
擰開門後,裡麵是一間舞蹈教室。
阮漁:“……”
哇哦。
舞蹈、聲樂、演技,各有簡單的摸底。
考核老師很像是人類,但阮漁能清晰地感知到,她們和係統是相似的,有著僵硬感。
成績出得很快,基本上當場就有了結果。
阮漁手中驀地出現了幾張紙,上麵有著幾位老師對她的評價。
“基礎條件優越,天賦極佳,目前掌握技能不合格。”阮漁念了出來。
【資料已入庫,課程搜索中】
【匹配老師——】
【課程安排完畢——】
【請宿主接收課程表】
前方閃啊閃的,阮漁下意識地伸手向前抓去,抓到了一個球。
擰開來看,飛出來一張紙飄在半空,上麵是係統新出的課程表。
阮漁:“……”
那你是真的很皮。
等她睜開眼睛,外界過去了二十分鐘。
恰好有個工作人員正緊張地半彎著腰,一錯不錯地盯著阮漁。
大眼瞪小眼,這個對視有點尷尬。
工作人員:“額……”
其他人忙問:“怎麼樣?你沒事吧?”
阮漁揉揉眼睛:“沒事。”
一群人開始問她學習空間到底是什麼樣子,裡麵感受如何,又見到了什麼……
阮漁一一形容。
“異次元空間嗎?”
“可她剛剛隻是閉上眼睛假寐,檢測到的身體狀況也是如此。”
“意識方麵的嗎?還是說被捕捉了腦電波,再投到了第四維度?”
阮漁微笑,表示她什麼都沒聽懂。
手指上夾著夾子,連著不少儀器,腦袋上還帶了個頭盔,坐在這兒跟重症患者似的。
係統在一開始就說,他們這群人在做無用功。
可大家並不氣餒,相反,就算這一段時間捕捉係統信息的工作毫無進展,他們依舊熱情洋溢。
阮漁看著他們,真的很想立刻從係統處薅個實物出來。
哪怕不是黑科技,隻是一張紙、一點吃的,什麼都好。能給大家更多的安心感,就好。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右手。
食指上,有很淺很淺的一道疤,長約四厘米。時間久了,泛著白色。
阮漁用大拇指碰了碰,早就沒有的疼痛,此刻好像倏忽出現。
阮白曾經被同事詢問過,為什麼你妹妹敢向國家坦白係統的存在,難道就不擔心她會被拉到實驗室解剖嗎?又或者,會被關起來研究啊!
那時,阮白的情緒低落了一瞬。
而阮漁也被問過。
她說,薅了國家太多的羊毛,總要還一還的。
其實不是,羅閔和陳勉苒都知道不是。
阮漁的資料裡寫到,五歲的時候,她曾經遭遇過一次性質極其惡劣的綁架。
四天三夜與綁匪相處,時時刻刻瀕臨死亡。
她嗓子哭到喑啞,親眼看著兩個綁匪被遠距離擊斃,鮮血濺了她一身。
七八個綁匪倒地,後被擒走。
一名武警死在她麵前,一名武警因她殘疾。
還有很多人,受到了傷害。
因為他們被錯誤引向了汙染區,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輻射影響,現在都留有病症。
阮漁的幸運不是一生順遂,而是絕境處逢生。
被綁走的那天,是她五歲生日。
她任性地要求父母去給自己買東西,使得兩人避開了禍事,卻讓自己陷入了危險。
所以,方緲阮旭自覺對不起她,幾乎把阮漁捧在手心裡長大。
好在她沒長歪。
阮白隻是歎氣,跟同事道:“你就當她,熱愛這個大洲吧。我們都是如此,不是嗎?”
阮漁至今記得有人緊緊地抱著她,笑著對她說,女娃娃閉上眼睛,叔叔馬上就帶你回家啦。
她抬手,隨意地擦去眼角洇出的濕意。
屋子裡的人又展開了新一輪的辯論爭吵,係統在她腦袋上大跳特跳展望未來。
阮漁笑了起來。
她曾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到,一切都無能為力,看著他人在自己麵前死去而隻能眼睜睜看著。
現在,好像,她可以做些什麼了。
有點開心,她想。
如果……如果你能治療他們……
那就好了。
係統全然不知阮漁對它升起的期待,正幻化成一場雨出彩虹,於半空中自得其樂。
迷蒙細雨不待落下便消失,雪白到不合理的軟糯雲朵上,架著一道霧蒙蒙的彩虹。
特彆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羅閔:搞基建吧!
阮漁:搞醫學吧。
係統:……壓力好大